10月13日,星期五。這一天我早早起床,步行15分鐘,等待657公交車,前往學校。
大約50分鐘左右,公交車就到了學校大門附近的車站——慈云寺橋站。我下了車,看到馬路對面的學校門口,五個保安師傅已經全副武裝上崗了。
秋天的天氣自然是風清氣爽,陽光溫暖。操場上整齊地停放著幾輛大型客車。今天是全校所有學生到國家植物園參加實踐活動的日子。7:30到了,老師和學生們都上了車,準時出發。
我被分配到八年級一個班,跟隨學生一起,幫助班主任組織活動,保證學生的安全。我選擇坐在車的倒數第二排座位上,鄰座是一個胖胖的小男孩,起初我認為可能是某一同學的小弟弟,或者是老師家的孩子。
這時,一名小學部老師往這邊走來,反復囑咐著自己的學生要保持安靜,要系好安全帶,不要隨意站起來,并給每一名同學發了一個塑料袋,以防有暈車嘔吐的。原來這個小男孩是小學二年級的學生。
起初,我感覺到,旁邊這位胖胖的小男孩有些緊張,端端正正地坐著,一句話不說。于是,我主動說話了:“你認識我嗎?”小男孩說:“不認識。”我說:“我是你的校長啊!”小男孩憨厚地笑笑。搖了搖頭,這表明他從來沒見過我。然后他若有所悟:“你是初中部校長吧?”我說:“是啊,你今天真幸運。”小男孩很高興得樣子,不再那么拘束了。
“我家里有好多玩具,我姐姐在初中上學,就在外邊那輛車上。”小男孩開始主動說著。我接著說:“你怎么這么胖啊,是不是愛吃肉。”小男孩沒有正面回答。他說:“我有時候哭。”我問到:“小男孩還喜歡哭啊。”“有時我拼音拼錯了就哭。我爸爸不喜歡我哭。”小男孩一邊羞澀地笑著一邊說。
“你看,校長,我媽媽給我帶了好多好吃的,棒棒糖、薯片。”小男孩說。我說:“這些吃了都會長肉的。”小男孩還是笑笑。我故意逗小男孩:“你給我點吃好嗎?”小男孩想了想,給我拿出一個棒棒糖:“校長,給你。”我笑著說:“謝謝你,還是留給你吃吧,中午你會餓的。”小男孩又小心地把棒棒糖放回包里。
一路我們說了好多話,有些記住了,有些記不住了。但是,我很欣喜,因為我收獲了一位小學二年級學生純真的交流與對話。他說的話,告訴我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這種真的感覺讓我很放松,很享受,很幸福。這就是兒童本來的樣子。
到了目的地,我與這個小男孩分手了。我隨著八年級這群年齡較大的孩子們,按照他們的活動路線,夾雜在他們中間,一路前行。
植物園,自然是植物種類很煩多。我盡量與更多的孩子主動交流,此時我就感覺到他們的性格是不同的。有的很愿意與你交流;有的則不愛說話,只顧與自己的同伴交流;有的則默默無語;有的與班主任老師打成一片。
一路的風景很美,但是并不吸引我。這一路我感受了這群孩子對我的尊重與呵護。在路上,不斷地有幾個女孩把自己帶的美食,如薯片、奶油面包等遞給我讓我品嘗。我對她們說:“我,你們這么大時根本沒見過這些食品,別說吃過了。”我發現她們很不在意的樣子,就欲言又止了。
有個女生趕上我說:“校長,今天你真帥!”路中發現樹上一個小松鼠,孩子們很感興趣,紛紛走近觀察。小松鼠嚇跑了,孩子們又離開了。繼續高興著,一路說笑著前行。
我聽不到他們到底在說著什么,他們應該有自己交流的語言,有自己感興趣的世界。只有我去找他們時,他們才與我說幾句。畢竟我們之間年齡相差近四十歲了,共同感興趣的話題其實很難一致。
在中午12:00左右,返程路上,我們找了一個較為寬敞的地方,路邊有座位,有一個小賣部,大家紛紛拿出自己帶的食物吃起來。我發現一種現象,大家不僅僅是在吃自己的食物,而是在互相分享。
有一個男生帶了烤鴨,硬要我吃。有好幾個男生都走過來,請我吃他們的食物。吃完飯,這群孩子把地上的垃圾清理干凈。我們跟著前面導航的學生,出發去始發地。
一路上如以前一樣,各有各的交流對象,三五成群地,高高興興地,原路往回走。班主任與幾個胖小伙走在隊伍的后面,我們吆喝著時常需要等等他們。
其實,從這群正值青春期的孩子身上,我同樣看到他們純真的樣子。他們熱情、友好、善良、規矩;他們樂于助人,懂得分享,彼此尊重。師生情、同學情,表現得異常真實。我看到了他們未來美好的樣子,看到了我們祖國未來的希望。
這篇隨筆我沒有寫絢爛的秋景,沒有寫植物多樣的種類,也沒有寫其他不同的游人,而是寫了些孩子們細微的表現與表達。因為我從他們身上發現了純真,這些孩子們的純真給我很好的教育,其實是給我上了一節課,給了我最豐富的厚遇。
孩子們,我好久沒有享受這種待遇了。謝謝你們,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