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喜歡上了一個微博博主:leftchenn,很喜歡她的slogan:“我是那些我吻過的嘴唇” ,也很喜歡她筆下的文字,像個隱秘森林的精靈,窺見了你卻又暗自跟著不打擾。
她寫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那種很寥寥的心情,也沒有什么具體的事情發生,只是知道渴望的日子還有不可忽略的距離,也不是沒有家人朋友的關心,但有什么想說的話找不到一個確切的人講。像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一個舒服的姿勢,有一點輕微的別扭感。這是我這一年最常出現的感受 ”。
人生的很多階段,可以分為自在和別扭,而這幾年以來,別扭的感覺時不時的越來越多。很多事與愿違,很多晦澀難猜,很多荒蕪頹唐。
總之心情會失落一些。而我恰恰是那種失落并不說出來的女孩。喜歡將各種事情藏在心里,自己消化,有弊有利,對自己而言,最好的莫過于在咀嚼這些失落時,會發現很多生活的隱秘。
得到一點點與眾不同的東西,對我而言是非常重要且欣喜的。不要重復的事情,不要重復的禮物,不要重復的心意。要一些偏見也要一些偏執。
有一次去參加“行動派”線下活動-夢想清單,其中的一個環節是:花一段時間來回顧自己從出生到現在的人生軌跡,每一年、每一個節點、找到那些榮耀高光和失魂落魄的時刻,找到自己身上的優點和缺陷。
這篇文章也希望可以成為自我的一個“自在”和“別扭”的時刻記錄,也希望可以探究生活中的很多隱秘的細節。
自我時刻
:遺失和缺陷的美好
最初的人生記憶是被“尋找”。
幼小的年齡,獨自被放在家中;父母回來找不到我;無論是怎樣的敘事,在我最初的記憶中是:橘黃色的陽光照射在泛舊的厚重柜子上,床上是暗黑或者暗紅色的,我在柜子的上方熟睡。
一次虛驚一場的丟失,卻讓我看到了人生中最喜歡的顏色,如今,我最喜歡的顏色也是橘黃色,那種活潑又厚重的感覺。
:陽光下的哭泣
小時候是哭最多的時候,你可還記得人生中的第一次哭泣?
站在空曠而又局促的空間,陽光強烈,一個人在大磨盤的前方抹著眼睛哭,卻沒有影子。
哭的原因是偷拿錢買零食被發現,一件很小的事情,卻讓我記憶深刻。
要怎么形容20年前的太陽?很“白”。它照亮了我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我甚至沒有影子。站在那里,便有這樣的一種很奇妙的體驗:自己周圍沒有任何可以依靠或者被包圍的感覺,卻又很局促。
那時住在姥姥家,或許是“寄”住的緣故,偷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這種感覺以及每一個路過的人都成為壓在自尊心上的一點稻草。
:昏黃天空下好奇又害怕
直到現在,還是很期待一場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以及天氣突變。那是一種一種恐懼和好奇混合的快感。
對于天氣的印象,最深刻的是昏黃的天空,超大的風。我的腳踝受傷,坐在屋前的麥垛上無法移動,背后便是屋子,卻下不來,進不去,不得不面對這種讓人恐懼的感覺,直到父母回來。
那是我見過最黃的天空,至少在個人記憶中是如此的。有時候想,為何自己喜歡這種極端的天氣呢?其實是非常可怕的。它足以毀壞財物和傷人命。
或許是因為內心更想要的是:在那種極端惡劣的天氣下,自我可以躲在安全的房屋中享受一份踏實的安全感。
:草垛中的性意味的傳說
自小,性,在家庭中是避諱的,無法正常談論的。是一種默認的規則。應該是在懂事之后,聽到的第一個有關“性”的傳聞。身邊的男女,偏僻房屋的角落,草堆,兩個人的秘密。
小孩子之間的傳說,帶有好奇的意味,也帶有恐懼的意味。因為偏僻,草堆,對少女的心理而言是不安全的。
因此懵懂年代在對愛情這件事情上,會沒有那么著急,以為它和性是分開的。
:被嘲笑的丑陋妝容
一個人一生到底有多少秘密?你不可而知,那一秒中的記憶深刻構成了復雜而多元的人格。
小時候流行粗眉毛和紅口紅。第一次化妝的經歷是偷偷拿著“藍色圓珠筆”和“紅色貼紙”以及小鏡子在屋頂上認認真真的畫。畫完已經快要上課,匆忙洗漱跑到學校,被同學笑著說:你化妝了。幼年的自己極其否認,甚至遇到好朋友說:我沒有化妝。
那種極其強烈的自尊心啊。被自己也傷了一把。
:花花世界的美好
生活在農村,喜歡各種花草自然世界,喜歡花時間去看一下午的云和一朵花的開放。
對于田野的最初記憶,傍晚,藍黑黑的天空,星星點點裝扮的黑色的天地以及一個大坑和一個草垛,以及以堆火和一個烤熟的玉米。
對于天空最深的記憶,觀察一下午的云彩和半個晚上的星星,背上是陽光熱乎乎的感覺,一個小孩,在屋頂上,一個想象的世界。躺在屋頂上的時候,我已經在心里去想象描繪“藍色天空”了,從那時起我已經開始寫作了。
對于洪水的最初記憶,門前是一片荒地,荒地中一片墳冢和墓碑,一條小河,我的一只鞋子被沖走,那時我記憶中的洪水。
:鬼神世界的恐懼
每月的十五,月亮最圓最亮的時候,便是狼人出沒的時候,它吃人;
黑黑的屋子中間,有一個沙發,沙發上有兩只鬼在坐著看你,而你在院子的燭光下看小說;
睡覺的時候,腳丫子必須要有東西蓋著,否則總擔心有鬼的手一把抓住,拖到床底下;
村子中出現了一個無頭的人,每到傍晚都會在村子里走來走去,晚上8點之后,緊閉家門,不許出屋;
上廁所的時候,很害怕廁所中會突然出現一只手,把自己拖進無底的深淵;
下雨的天氣,走在積水的路上,每一步都很小心,擔心再走一步便是踏進了海底。
很喜歡看驚悚、艱難的故事,在那種沒有那么幸福的境遇下,反而好像可以窺見很多生活的真理。
:心生嫉妒的報復心理
上小學,班主任是一位女老師,很偏愛一位姑娘,據說那位姑娘家里很有錢。當那位姑娘退學時,老師坐在講臺的臺階上失落和哭泣。好多姑娘都上前去安慰,我也去了。
放學后,玩的好的幾個女同學,早就看不慣老師的特殊偏愛,便在回家的路上計劃了一個復仇計劃:拿著一個香,點燃,偷偷的去燒老師的衣服,燒成一個洞一個洞。
現在想想很可愛很幼稚。計劃自然是沒有實現的。那種志氣滿滿的心理不知是如何平復的。
記得兒時的復仇不只是學校,還有家庭,一堆小伙伴一起策劃“離家和逃亡”。在那個時候,對什么都是反抗的狀態,頂撞是人生的常態。小而無畏。
:人生中跑的最快的一次
恐懼。
夜晚,黑天,大風,無人的街道,一個瘦小的身體在風中跑,后面是大風和野狗。
發現提到了不止一次恐懼。是恐懼讓自己越跑越快,是黑暗讓自己越跑越膽子大。
很多記憶中,是無人區。可是在實際的情況下,街道肯定是有人的,是有燈光的。
直到現在,對昏暗的恐懼也在,但是每當看到窗外的黑暗會覺得黑暗中冒出來的騰騰的熱氣,一片旺盛的生命力。
:寄存人生的感覺
在人生的敘述中,我總喜歡用“轉過好幾次學”“寄住”這種詞語。實際上確實是存在的。
小學經歷過XX小學、XX私立小學,隔壁村子的XX小學、XX小學。也是在小學時候,寄住在姨媽家,吃好吃的飯,洗最多次的手、晚上大聲哭泣和偷偷裝睡;
到如今,每次過生日的時候,姨媽總會第一時間發來祝福。我知道是關愛。可是在人的記憶中,“寄存”的感覺,是無法體味到那種最深的愛的。因為它永遠有一個前提是“寄生”,而不是自然而然的一種健康的生長。
小時候對于父親的記憶是空白的,對于母親的記憶是被責罵。
:上學的厭惡感和喜愛感
我不吃飯,躺在地上大哭,一邊哭一邊吃飯,一起上學的伙伴在一邊等著我,馬上就要遲到,最終紅著眼睛去上學。
沒有背過課文的同學出去,而我總是那個最后一個還在窗外徘徊的。不知道實際上是否是這樣,可是目前的記憶中我永遠是那個那窗外的人。
以前總是說我是學校的文藝委員,可能是潛意識的感覺,實際上小時候的文藝委員永遠也不可能是我,不會唱歌不會跳舞的瘦小姑娘。潛意識的幻想是一種安慰。
最初的被夸贊:毛筆字寫的不錯。
:最落魄也最溫暖的孤獨感
誰想要將自己最不堪的一段經歷公之于眾?很多人不愿意,人生中很多不堪,都成了我們自己一生的秘密。
在情緒的感知和孤獨的感知上,我知道在剛剛上中學的那半年,自己是吃飽了孤獨。一個人奔跑著去排隊打飯,一個人坐在凳子上吃飯,周圍有打掃衛生的煙塵氣;一個人在體育課成行走;一個人在課間時分在書桌上背書。
那時候我從不見經傳到年紀前10名,年紀前3名,夢想中是第一名,可是不快樂。那種很深的孤獨感,像是自己是空氣。
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個姑娘和一個男孩。那個姑娘很愛笑,喜歡鼓勵我跑步;那個男孩總是向我借水喝。這是一種交流和親近。對我而言是莫大的鼓勵,直到現在還覺得人的熱心真的很好。
最后的結局是轉學,遇到了很多好友。可是那半年的經歷,讓自己知道一個沉默的人注定是要被遺忘的,也可以是被默默關注的。重點是自己要如何打開自己的心。
:最初的暗戀很悲傷
說起這段暗戀,真的是“無名之情”,一段想來很悲傷和很思念的時光。在那兩年,專注于一個人并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
印象中是一個瘦瘦高高黑黑的男孩,喜歡穿著籃球衣,經常坐在班級的第一排。接觸的原因很簡單,去借東西,每次都讓這個男孩子幫忙去班級找人,他離教室門口最近。
最早猜測他是班級的“壞”學生,因為只有不好好學習的人才會被老師分到第一排;很奇怪的是,當時以為自己努力學習進入實驗班或許就有機會遇見。
現在想來,那時候曾經在窗前偷偷搜尋,凝視他的背影,曾經在每次校園活動和晚會的時候,會在人群中去尋找,可是沒有找到過一次。
印象中,最深的遇見是兩次,一次是他跑到我所在的教室門口和同學打鬧,恰好我出去對視了一下,他的眼神青澀,嘴巴微張,我也匆匆離開;一次是我靠進了實驗班換了校區之后,在一個下雨天,在校門口遇到他,他穿著牛仔衣打著一把傘,眼神在院子中掃來掃去,好像在尋人。我也穿著牛仔上衣,路過,看了一眼,竟嚇得偷偷跑開,沒有再回頭。
人的心思會在一段時間被另外一些事情填充,過了幾年后發現,當初暗戀的那個男孩子,不知道名字也早已經忘記了臉龐。他或許對那時的我有印象,或許又沒有,畢竟少女時代的我瘦小、短發、靦腆、不修邊幅。
而那個時代的感情,不會想天長地久,只會專注于當下,沒有結果的戀情更多好像是一個人的蛻變史。
已經晚上9點半了,還沒有寫完,有很多隱藏于生活細節中的事情需要我們去挖掘。對于未來,我也不知道會遇見什么樣子的事情和什么樣的人,是會遇到一些驚喜還是驚嚇,是會遇見一些動心的人還是一些厭惡的人。
今天恰好看到一句話,很性情。那便是要有明確的愛,直接的厭惡,真誠的喜歡。站在太陽下的坦蕩,大聲無愧的稱贊自己。
還有很多生活的細節需要用復古相機磨砂質地去回憶,你說生活很糟糕,其實它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