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等待,無奈承諾已老”,在網(wǎng)上看到了這句話,很喜歡。有些女人的一生,都在等著某個男人的承諾,只是等待得越久,承諾便越淺。
初戀是每個人心頭無法消失的傷疤,當(dāng)井河在家鄉(xiāng)的橋頭遇到了瘸著腿,背著重物的暖——他的初戀,他最怕見到,卻從未忘記的人,內(nèi)心泛起的波瀾,自然能夠激起千層浪。
當(dāng)年的井河和暖,年紀(jì)還小,一起在同一個中學(xué)讀書。暖長得漂亮,又能歌善舞,自然招男孩子的喜歡,井河也不例外,只是村子里那個趕鴨子的啞巴卻總是和暖過不去。很多人覺得暖始終是要走出去的,走出這個村子,到城里去。井河真正發(fā)現(xiàn)愛上了暖是在小武生出現(xiàn)以后,外來的劇團吸引住了全村人的目光,那個功夫了得的英俊小武生吸引住了暖的心。暖夢想著和他遠走高飛,可是除了一句“只要招生我一定通知你”的承諾和一面小鏡子以外,小武生什么都沒有留下。暖放下了一切,憑著小武生的一句承諾,等了兩年。這是暖等的第一個男人。
當(dāng)暖自知等待無望,井河的深情再一次打動了暖,只是,感情的秋千正要蕩起,牽引秋千的繩子斷了,兩個人摔了出去,暖摔傷了腳踝,成了一個跛子。后來,井河考上了大學(xué),而暖沒有。在等待小武生的時候,暖將一門心思記掛當(dāng)演員的夢上,自然無暇顧及學(xué)習(xí)。在離開家鄉(xiāng)之前,井河當(dāng)著暖的父親面前對著暖承諾,“上完大學(xué)我一定來接你。”暖又開始了她的期盼和等待。
女人總把自己的期盼和夙愿放在別人的身上,在無盡的等待中消逝自己的容顏,消逝自己的時光,消逝自己最后的一點點尊嚴(yán)和期望。這是暖的故事,既平凡又真實。可是這又是多少男男女女之間的事。男人和女人們在情感里掙扎著,世俗的泥淖陷住人們的身體和頭腦,人性的掙扎、疲憊的心靈陷入泥沼中,卻又不甘心地抱有一點可憐的希望。秋千架、小橋、茅草地、啞巴、瘸了一條腿卻仍然追求幸福的女人,交織成了一幅詭異而溫暖的畫面。
到最后,暖只是再一次換來了一次無謂的等待。暖最后嫁給了曾經(jīng)自己最厭惡、認(rèn)為最不堪的啞巴。我覺得啞巴是深愛暖的。一次又一次的惡作劇就像是一個手足無措的男孩無法表達自己內(nèi)心的愛慕,只能靠這樣的方式來引起女孩對自己的注意。還有一個細(xì)節(jié),井河來到暖和啞巴的家,給暖的女兒帶來一包糖,女兒把一顆糖塞給啞巴,啞巴的臉上出現(xiàn)了孩子般快樂的笑容。當(dāng)暖下來,啞巴把糖從嘴里拿出來給暖,暖不要,啞巴抓住暖的頭發(fā),硬塞給暖,然后才心滿意足地去干活了。那顆糖可能對于啞巴來說,是難得的美味,把自己認(rèn)為最好的都奉獻給自己的女人,哪怕一只小小的糖果,這難道不是愛嗎?暖的等待落了空,而啞巴的等待卻有了結(jié)果,默默的守候和關(guān)心,也許能夠給女人一些慰藉吧。
“我的承諾就是我的懺悔,人都會做錯事,但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彌補過失,如此說來,我是幸運的;我的忘卻就是我的懷念,一個人即便不還鄉(xiāng),也逃不出自己的初戀,如此說來,啞巴是幸運的;我的憂慮就是我的安慰,啞巴給予暖的我并不具備,如此說來,暖是幸運的”井河在電影的結(jié)尾說出了這段話。“那么如此說來,三人都是幸運的,也都是幸福的。”
我自等待,無奈承諾已老,再重的承諾也會在時間的沖刷下終將輕如鴻毛。人的一生總是花了太多的時間在承諾和等待上,明知是火,卻依舊奮不顧身。世間太多的情,太多的愛,太多的男男女女,不知又有哪個癡男怨女,還在癡癡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