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開天辟地的故事,想必每個人聽過了。大概是這樣的,一開始天地是不分開的,混沌一片。有一個叫盤古的人巨人就在這混沌里睡了一萬八千年。有一天他醒了,就拿起一把斧頭,就這混沌一片劈成兩半,清氣上升為天,濁氣下降為地。為了防止,天地再次合并在一起,他就在中間頂住。等到天地成形了,他也累倒了。最后,他的身體化為了世間萬物。
這是我國民間的創世神話。與《圣經》中的創始類似的地方,是關于起初環境的描寫。“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翻譯者用了“混沌”一詞來描寫,跟我國的神話一樣。也就是世界的開始是模糊的,不確定,無法辨析的。這一切都要等神來確定。有趣的是,《圣經》中寫道:“神的靈運行在水面上。”水是與神同在的。這跟一些科學言論說水是生命的搖籃可作對照,一開始生物是在水里的,后來進化到陸地。
相對于《圣經》中的神的創造,盤古開天辟地還真累,不然也不會累倒了。而《圣經》中的神創造世界也就一句話的事。神說:“要有光”“諸水之間要有空氣”“地要發生青草和結種子的菜蔬”“天上要有光體”“水要多多滋生有生命的物”“地要生出活物來”“我們要照著我們的形像,按著我們的樣式造人”,然后世界就按照神的旨意實現了。
這讓我想到了文字語言是先于世界的存在的。梁文道在《一千零一夜》節目中也提到了這個看法。他談到語言與世界的關系時,說:“博爾赫斯很欣賞猶太教中的神秘主義——卡巴拉主義。他們有個很根本的判斷,在擁有世界之前,世界被創造之前,造物主首先有的是語言。語言比世界還要早存在。”他指出他們有這種想法的依據也是《圣經》中關于神創造世界的描寫。
這就與我們的常識相違背了。我們平時使用文字語言,都是拿它來對應世界的某個事物的。符號有所指意義,是因為有意義讓它指稱。《圣經》這樣的話,明顯給語言添加了一種神秘色彩。猶如我們倉頡造字的傳說,也具有神秘色彩。《淮南子·本經訓》中記有關于蒼頡造字的一種傳說:“昔者蒼頡作書而天雨粟,鬼夜哭。”文字能讓我們發現世界的神秘,所以發生了一些神奇的現象。
留心看《圣經》,會發現神說了兩次“光”,一次是“要有光”,一次是“要有光體”。“光體”也就是類似與太陽的物體,由它來發光。那之前的“光”從來而來?我大膽猜測,之前神每天都要說一次“要有光”,由神來“發”光。
“光”的意義是什么?是來與暗相區分的。神稱光為晝,暗為夜。這就有了晚上與白天。《圣經》中計算一日也很有意思。書中寫:“有晚上,有早晨,這是頭一日。”接下來的六日,也是這樣,有晚上,有早晨。是不是和我們平時的算法不一樣?我們都說:“一日之計在于晨。”也就是說一天是從早晨開始的。這樣的說法,或許與世界一開始是暗,后來才有了光有關系。在神看來,祂是從晚上開始的。
《圣經》的語言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重復。摘抄一段,讓你感受一下。
神說:“地要發生青草和結種子的菜蔬,并結果子的樹木,各從其類,果子都包著核。”于是地發生了青草和結種子的菜蔬,各從其類,并結果子的樹木,各從其類,果子都包著核。
你會發現,前后兩句話幾乎一模一樣。那不能直接就說神的話實現了嗎?我以前也覺得這樣說好啰嗦,好無聊。后來,有了新的想法。或許,這是要表現神的旨意都一一實現。打個比方,這樣的寫法就像一種驗證。前面記錄表明神是這樣的說的,后面記錄表明神說的都實現,分毫不差。就像你拿著一個名單在點數,說:“嗯,沒錯,有青草了。嗯,沒錯,有結種子的菜蔬了。嗯,結果子的樹木了。嗯,果子都包著核。”
這樣就表現了神的做工,是不會差錯的。
對了,在排版上,我還看到一個奇怪的地方。“神”這個字前面會空兩個空格,與前面的文字區隔開了。這是為什么呢?聯系到神是世界的造物者,或許這樣的形式是為了表示神是一切的開端。前面無論是什么文字,要提到神,那就是從頭開始。
讀《圣經》中的《神的創造》讀書筆記
無戒21天日更挑戰營第二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