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AU
*CP:XB,AL,PU
*OOC和BUG都是我的
撥云見日【上】
00
你活在我心中,又怎會落入地獄。
——《天國王朝》
01
張繼科剛掛掉一個電話,又接起了另一個,縱是好脾氣如馬龍也有些不耐煩了:“劉主任怎么只給你打電話的?勘察一組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
“喲,龍隊這是心疼我了?”張繼科捂著話筒,沖馬龍挑挑眉。
后者正喝著水,差點沒嗆著,好容易緩過來之后甩張繼科一個白眼:“那不然呢。”
張繼科正和電話那頭的劉國梁說著話,聽到馬龍這句話舌頭險些打結。
不行啊,他心說,馬龍這是學壞了,果然一點都不乖。
回頭好好教導教導。
許昕站在審訊室門口,他在口袋里摸索了幾下,翻出來一根煙。
他在實習期結束以前都不抽煙的,后來才學會,他自己猜測是被S市那些老煙槍們給帶壞了。有的時候人真的能在尼古丁中放松下來,這是真理,即使人們清楚它對身體不好。
當然更多的原因是,那時候方博不在,沒人揪著他不準他抽煙。
許昕正靠在墻上發呆,方博從審訊室里推門出來了,一看見他夾著根煙就面色不善地哼了一聲:“長能耐了哈許昕,說好的戒煙呢?”
“方警官真的很嚴格啊。”許昕掐滅了煙,扔進垃圾桶里,拍了拍手,“好了你什么都沒看到。怎么樣了?”
“什么怎么樣?”方博問,“你是說犯人?情緒已經平穩下來了,大頭給送拘留所去了。”
許昕點了點頭,還想再說點什么,拐角處突然冒出幾個人影——咳,原來是張繼科和馬龍,后面還跟著樊振東和周雨。
“找你倆好久了。”張繼科揮舞著手機抱怨道,“劉總打電話來了,要我們去看看西湖路那個案子。”
“啊?高遠他們不是已經去了嗎?”方博問。
“是啊,”馬龍補充道,“但他們好像發現了一些異常。”
“是一個男人,死在了天橋底下。”張繼科笑了笑,“‘紅衣主教’再現嘍!”
此話一出,方博差點沒把身旁的垃圾桶給踹翻了。
“我靠,你瞎扯什么呢?!”
馬龍翻個白眼:“你還不了解你師兄滿嘴跑火車的性子?”
許昕還算冷靜,彎下身把垃圾桶放回原來的位置,問:“怎么說?”
“我也沒有了解太多。”張繼科聳了聳肩,“高遠打電話來說要我們去看看,然后劉總的電話又到了,估計是件大事兒。”
“不可能是‘紅衣主教’的,”周雨這時開口了,他嗓子莫名地有點啞,“汪泓汜不是已經被關起來了嗎?”
“幾分鐘前他剛剛走進拘留所。”樊振東補充道。
“行了行了,廢話不多說了,”張繼科揮動著手上的車鑰匙,“咱們趕緊出發吧,劉總說遲到了一人罰一篇報告。”
話音剛落,另外四個人就跟腳底抹了油似的,趕緊朝門外的警車沖過去了。
馬龍看著他,好笑地聳了聳肩:“我發現你是越來越會跑火車了。”
“過獎。”張繼科回答,勾著馬龍的肩膀,跟上了他們的腳步。
現場在西湖路的過街天橋下,周圍已經圍了不少警車,警戒線也拉上了。張繼科忙著找地方調頭,許昕從后座探出頭:“嚯,他們這排場挺大啊。”
“那可不,”馬龍道,“聽說把二組四組都叫來了。”
“那個是尸體嗎?”
樊振東眼尖,指著橋柱子下一團人形的白色物體叫道。周雨也探出頭看了一眼:“是,還裹了油布。”
“裹油布?”方博疑惑道,“不是高遠他們弄的吧?今天沒下雨啊?”
“估計是兇手自己給尸體裹上的。”張繼科停好了車,打開車門從車上跳下來,另外幾人也跟著下了車。
閆安顯然看見了他們,連忙迎了過來:“科哥!”
“怎么樣安子?”張繼科打了招呼,問道。
閆安搖了搖頭:“不太好。和‘紅衣主教’一樣的手法,死者被剖腹了。”
馬龍蹙起眉,打開勘察箱:“尸檢了嗎?”
“寧姐在尸檢。”閆安說,“你們先過去看看吧。”
丁寧作為省局唯一的女法醫,也是公認承受能力最強的法醫,此刻正戴著口罩蹲在尸體旁邊,林高遠站在一旁給尸體拍照。
她一抬頭,正巧看見馬龍領著樊振東走過來,于是揮了揮手:“哈嘍。”
“怎么樣寧姐?”樊振東問。
丁寧搖了搖頭:“不瞞你說,之前看照片根本沒現場沖擊力這么大,我覺得還是得拖回去。”
“我同意。”馬龍比劃了一下露在尸體腹腔外面的腸子的長度,皺了皺眉頭,“這用不著解剖了,兇手已經幫我們做完了。”
“顱腔還沒打開呢。”丁寧道,“我現在想的是怎么把尸體搬回去。”
“這不難。”馬龍道,然后他揮手把張繼科叫了過來。
丁寧翻了個白眼。
周雨本來還在包里翻著筆記本,結果一抬頭,張繼科就不見了。
他見怪不怪地搖了搖頭,結果又一抬頭,樊振東過來了。
“雨哥!”
“你怎么來了?”周雨問,“你們就尸檢完了嗎?”
樊振東搖搖頭:“沒,打算拖回去尸檢。我來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幫上你的。”
周雨好笑地聳聳肩:“所以科哥是去幫龍隊拖尸體了還是去談戀愛了?”
“可能都是。”樊振東道,“所以我來跟你談戀愛了。”
周雨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樊振東的頭,借此來掩飾自己泛紅的耳尖。
02
尸體被搬回去了,于是許昕和方博便開始在現場周邊溜達,看看有沒有什么被遺漏的線索。
許昕無意間扭頭看見正站在周雨身邊和他說話的樊振東,于是嬉笑著拍了拍方博:“誒,博兒你看。”
“看什么?”方博扭過頭去,奇怪地問。
許昕聳聳肩:“沒事,我就是感嘆我們胖兒終于長大了。”
“切。”方博翻個白眼,“你才認識他多久?再說了,人家的感情問題解決了,咱們不該高興一點嗎?”
“我大學讀博的時候和他一個導師,你說我認識他多久?不過,沒有你久。”許昕輕描淡寫道。
方博被他嗆了一下,不甘示弱地懟回去:“我建議我們還是多關心一下這個案子。”
許昕朝他敬了個禮,兩人繼續沿著天橋邊上溜達。
“誒你看。”許昕突然又說,方博不耐煩地轉過頭:“又干嘛?你是看到安子和高遠了,還是小愷和彥彥?”
“都不是。”許昕搖了搖頭,指著橋柱子邊上一塊紅色的斑跡,那上面隱約是幾個字母。
“我看見了‘紅衣主教’。”許昕道。
方博一愣,隨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見了一行熟悉的字母。
“BISHOP”。
張繼科剛從解剖室出來,打算抽根煙,順便透透氣,就接到了周雨的電話。
他皺皺眉,按下免提:“喂?是我。怎么了?”
“科哥,有新發現。”周雨在電話里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奇怪,但張繼科說不出奇怪在哪里。
“你們發現什么了?”
“是昕哥和博哥發現的,”周雨道,“天橋的柱子上寫了一行字,‘BISHOP’。”
張繼科面色凝重,掛斷了電話,狠狠地吸了一口煙。
他的擔憂成真了。
是這樣嗎?
馬龍看著解剖臺上躺著的尸體,第一次覺得無從下手。
他聽見了張繼科在門外和周雨打的那個電話。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確實是‘紅衣主教’再現了。
可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丁寧從消毒池里拿起兩把解剖刀,遞給他一把,問他:“你覺得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馬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接過丁寧遞過來的解剖刀,“手法很相似。”
“很相似?”
“不可能相同。”馬龍搖了搖頭,“除非我們抓錯了人。并且,我總覺得這次的案子不像是‘紅衣主教’干的。”
“為什么?”
馬龍低下頭,打開了尸體的顱腔,顱骨上赫然一個大洞。
“‘紅衣主教’的作案工具是手術刀。”馬龍說,“而這位兇手用的,是鈍器。”
“也有可能是他想改變作案手法啊。”丁寧道,“畢竟他剖腹了,一般的兇手可做不出來。”
馬龍沉思幾秒,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我更覺得這不是‘紅衣主教’的作風。先解剖吧。”
經過初步走訪調查,偵查員確認了死者的身份。他名叫孔維新,今年二十一歲,長相清秀,剛畢業不久,在一家奶茶店工作。
“年紀不大啊。”專案組會議上,周雨翻著孔維新的照片,隨口說了句,“和小胖一樣大。”
樊振東喝著水,被他突如其來的這句話嗆了一下:“雨哥,你這話我怎么聽著怪怪的呢。”
“死者和Heathens有什么聯系嗎?”許昕忽然問,專案組另外的成員都看著他。
張繼科蹙起眉:“我派人去查了,但是沒有發現什么。死者的人際關系很復雜,聽說以前經常在酒吧游蕩。”
“酒吧?”周愷突然道,“哪些酒吧?”
大家都沒預料到一貫沉默的周愷會突然發問,于是目光紛紛轉到了他身上。趙釗彥坐在周愷旁邊,此刻不安地挪了挪身子。
“我看看……”張繼科示意閆安把筆記本遞給他,翻到某一頁,“有一家叫Awesome的酒吧是他經常出入的,其他的我們正在追查。”
“Awesome是一家gay吧。”周愷面無表情地說。
“你怎么知道?”有個偵查員問,周圍的人都暗自為他的直白捏了一把汗。周愷雖然不難相處,但每個與他共事的人都會對他的冷漠望而卻步。并且,周愷很少談論自己,也不喜歡別人多加過問,這下子這位是撞槍口上了。
果不其然,周愷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這和案件有關系嗎。”
那偵查員還想追問,張繼科拿鋼筆敲了下桌子,他知趣地閉上了嘴。一旁的趙釗彥莫名地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周愷扭過頭去拍了拍他的肩。
會議室里的人不約而同地忽略了這個對周愷來說看似不太可能的舉動。
“小愷,你的意思是,孔維新可能是gay?”張繼科問。
周愷搖了搖頭:“我不確定,但我認為有這個可能。”
“去查。”張繼科扭頭對著旁邊坐著的幾個偵查員下令道,又說,“如果這事屬實,那么死者很有可能是因為情感糾葛被殺的。”
“為什么?”丁寧問,“這個案子可能和‘紅衣主教’有關啊,而‘紅衣主教’的作案手法不從來都是隨機選擇的嗎?”
“對啊。”一旁一個偵查員說,“而且,那個汪泓汜不是gay嗎?”
“他還在看守所里呢。”周雨不耐煩地說,“而且他不是gay,他只是喜歡了一個男生。”
會議桌四周又陷入一片寂靜,然后張繼科又拿鋼筆敲了敲桌子:“行了,會就開到這兒,都沒什么要說的了吧?大蟒,你再和方博去現場看看,小愷,你帶上彥彥也去。小雨,你去調查一下Awesome這家酒吧,隨便找一個陪你去。這個案子我已經報告上級了,暫時不考慮和‘紅衣主教’并案處理。散會。”
03
Awesome果真是一家gay吧,周雨這么想著。此刻他正站在門前,考慮著要不要進去。
“雨哥?”樊振東已經走進去了,轉過身叫他。
周雨趕緊跟上腳步:“真不知道為什么科哥要我來調查這個,我以前可沒來過這種地方。”
“可能因為你好看。”
樊振東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句話,周雨哼了一聲,沒說話。
門口兩個濃妝艷抹的男人半彎下身漫不經心地向兩人問好,其中一個頭發挑染成紅色的還向周雨拋了個媚眼,被周雨一個白眼擋回去了。
酒吧里擠滿了人,狹窄的過道上七倒八歪躺著的也都是醉醺醺的人。周雨皺著眉頭,緊緊跟著走在前面的樊振東,好容易才擠到吧臺前。
酒保打扮得很精致,領結耷拉在胸前,半撐著下巴攪拌著一杯五顏六色的液體。周雨走過去,開門見山地對他說:“哥,問你個事。”
那酒保抬頭看見周雨,捂著嘴笑了笑:“哥?我就這么老嗎?不過你是挺年輕的,多大啊?”
樊振東皺了皺眉,但周雨示意他別說話。
周雨從手機里調出孔維新的照片,繼續說:“我就向你打聽一人,這個,你見過不?”
酒保瞇起眼睛看了看,忽然湊近了點對周雨說:“見過呀,但是我不能告訴你。這位小哥哥,我看你長得挺好看的,要不要喝一杯?”
周雨蹙起眉:“我不喝酒。”
“就一杯。”那酒保抿起嘴巴笑,洗發膏的氣息甜膩膩地飄過來,周雨下意識地退了退。
“嘿,這位哥哥。”樊振東忽然開口了,“你知道嗎?這是我男朋友。”
酒保愣住了,周雨也愣住了,然后他后知后覺地臉紅了。
“哎,沒勁。”酒保挫敗地坐回去,繼續攪拌著那一杯液體,“你說的這人我見過,Victor嘛,前段時間總來的,最近不知怎么,突然不來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和他男朋友又吵架了?”
“他男朋友?”周雨問。
酒保斜眼看了看他:“怎么了?很奇怪嗎?那你和你這位小朋友——”他指了指樊振東,“又是怎么回事呢?”
周雨耳朵又紅了,他問:“你知道他男朋友叫什么嗎?”
酒保想了想:“這我倒沒打聽了,只知道Victor一般叫他Welly,至于叫什么我就不太清楚。哦,對了,他染了個紫色頭發,胳膊上紋了Victor的名字。”
周雨點點頭,道了一聲謝,拉著樊振東就往外走。
到了外面,他重重呼出一口氣:“天哪,這鬼地方,下次再來我就不姓周。”
“那就姓樊吧。”樊振東說,周雨瞪了他一眼:“還跑火車?剛才那是怎么回事?”
樊振東攤開手,一臉無辜:“我在闡述事實啊。”
周雨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只好氣鼓鼓地抬腳往外走,樊振東連忙跟上去:“雨哥你生氣啦?”
小朋友一臉委委屈屈的表情,周雨看著倒是撲哧一下笑出了聲:“我沒生氣啊。”
“你就是生氣了。”
喲,還蠻不講理來著。周雨這會兒氣算是消了個干凈,捏捏樊振東的臉:“到底誰生氣了?”
樊振東抱怨道:“科哥真是的,還讓我們來這種地方調查。”
“那你不說是因為我好看嗎。”周雨翻個白眼。
樊振東突然伸手捏了捏周雨的臉,然后飛快地丟下一句話,沖向公交站,把周雨甩在身后。
周雨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然后臉很不爭氣地又紅了。
艸,孩子大了,都會撩哥哥了。
樊振東說:“那,再好看也只能給我看啊。”
馬龍的尸檢報告顯示,這個兇手的作案手法很拙劣,不像是“紅衣主教”一絲不茍的作風,并且,因為汪泓汜不可能越獄,所以這個案件基本可以肯定是模仿作案。
“是這樣的。”
文檢辦公室主任肖戰說:“我看了你們拍的那行字,和之前的字跡不一樣,而且明顯是右撇子寫的。”
“所以,這是一起模仿作案?”方博問,“有什么動機嗎?”
“可能是想博人眼球。”許昕道。
方博嘖了一聲:“博人眼球用這種手段?幼稚。”
“誒,你這話說得好。”許昕笑道,“這就是犯罪嫌疑人側寫。這種心理,說明兇手年紀應該不大。”
“小雨那邊已經調查完了。”張繼科從文檢辦公室門外探進頭來,“說是死者有個男朋友,昵稱Welly,這幾天也沒去酒吧。”
“是嗎?那他有重大嫌疑。”許昕瞇起眼睛,“走吧方博兒,我們去查查。”
方博應了一聲,慢吞吞地走過去,結果許昕長手一伸就把他攬到了身邊,幾乎是拖著他往外走。
張繼科看著他們的背影,默默翻了個白眼。
——TBC
下周月考,停更一周。
隔了這么久才更,真的真的很對不起啊。
不過,寫完這篇文,我大概也要退了。
因為臨近初三了,要把更多心思放在學習上。
希望下一更之前我的感冒能好。
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