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讀《文心雕龍·情采第31》

《文心雕龍》全書提到“情”字和“采”字都很多。作為專門術語,“情”字基本上指作品中所表達的思想感情,有時引申指作品內容。“采”字基本上指作品的文采、辭藻,有時引申指作品的藝術形式。

本篇的“情”是情理,指作品之思想內容;“采”是文采,指作品之藝術形式。

夫水性虛而淪漪結,木體實而花萼振,文附質也。

——文采依附質地。

虎豹無文,則鞟同犬羊;犀兕有皮,而色資丹漆,質待文也。

——質地需要文采來表現。

昔《詩》人什篇,為情而造文;辭人賦頌,為文而造情。

——為了抒情而創作與為了創作而虛構感情。


夫桃李不言而成蹊,有實存也;男子樹蘭而不芳,無其情也。

——待實與依情。

夫能設模(設置規范)以位理(安置思想),擬地(擬定基本色地)以置心(抒發情感),心定(感情確定)而后結音(配合音律),理正(思想端正)而后摛藻(鋪陳辭藻),使文不滅質,博(繁博)不溺(淹沒)心,正采(正色)耀乎朱藍,間色(雜色)屏于紅紫,乃可謂雕琢其章,彬彬(有文有質)君子矣。

——文與質,本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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