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方方一座城歷史文明匯聚點
2006年,一位回國探親的老華僑來到聊城老城區,逢人便打聽東順城街的地址。沒想到竟然連很多老人也說不上這條街究竟在哪里。直到后來,他找到了70多歲的王書祥老人,才知道沿北城墻路內的小胡同就是東順城街。
據相關資料記載,從光岳樓到四座城門的距離正好是一華里,而且四面城墻也都是正南正北正東正西方向。因此,很多學者都認為聊城的老城區是一座四方城。
明清時期的大部分政府職能部門集中在了古城的西北部。直到現在,老人們還可以很容易地指出,哪里是道署衙門,哪里是文廟,哪里是驛所。而老城的南半部過去則多居住著當年的大戶人家,一些街道也就因附近的寺廟和人家得名。
“現在聊城的橋多,過去古城的廟多。”這是幾乎所有的老人都能說出來的,“古城但凡有街道交會的地方就有廟宇修建,不過解放后就都被拆掉了,現在基本上沒剩下什么。”看得出來,現在的人們已不再把求神拜佛當成精神寄托。
對于老聊城,有很多的傳說,今年已經有70歲的王書祥老人便向記者講述了古城內五大家和五小家的故事,五大家分別是任鄧朱傅耿,都是一些官宦世家,而五小家是徐李邵羅唐,在當時也代表著聊城一方名氣。他們的后人,現在仍在聊城的土地上擁有著自己的生活。
九街十八巷 巷巷有來歷
在老聊城流傳著九街十八巷、七十二胡同的說法。這種說法到底是否準確,現在已經無從考證,但這種說法從側面反映出老城區的胡同數不勝數。即使是現在走在古城區的小巷里,也可以從住戶門牌上看到一些沿用下來的名字。比如,火神廟街,東、西道署街,安宅街等。這些街名都有自己的來歷,有的還十分奇特。
道署街
道署街過去曾是聊城的行政中心,從清代的道署衙門到民國時期的縣政府,再到解放后的地委行署,都曾設在這條街的中段(老糧食局院內),道署街因此得名。
狀元街
鄧鐘岳狀元的家府(今實驗小學校址),故名狀元街。
這是一條人流擁擠的居民街道,位于聊城舊城南部。東起東口南街,西至樓南大街。東西走向,長300米,寬6米,實驗小學、市婦幼保健站駐此街。清康熙二十三年,鄧秉恒建立此街。
至乾隆年間,鄧鐘岳考中狀元,在此建有鄧的家府,故名狀元街。實驗小學是省級重點小學,除了轄區內的學生在此就讀外,其他轄區和外地也有不少學生慕名而來,街上行走著朝氣蓬勃的孩子,誰能說他們不是未來的“狀元”呢?
鄧鐘岳(1674~1748)清代官員。字東長,號悔廬。今東昌府區人。鄧基哲子。他博覽群書,尤對《易》、《禮》有深入研究。康熙四十七年(1708)中舉人,六十年(1721)登進士一甲第一,入翰林。雍正元年(1723)充江南副考官道,以母喪歸,四年后起任江蘇學政,刊《近思錄》、《白鹿洞規》等書以教育士子。七年(1729)以少詹學士任廣東學政,不久,遷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鄧為政清廉,謹慎守禮,所奏為政之道首要的是正風俗、杜邪訛,得到雍正帝贊許和采納。十一年(1733)任禮部右侍郎。充《大清一統志》總裁,轉左侍郎。以事降為太常卿。乾隆間歷浙江學正、通政司參議,再晉禮部右侍郎、左侍郎,于乾隆九年(1744)、十二年(1747)兩次充任江南正考官。在浙江時,曾訓示諸生:“恥為羞惡之本,干謁標榜、頌辭連篇,或因細故,骨肉成隙,恥何在焉。”十三年(1748)曾隨乾隆帝東巡。當年夏,以疾致仕,卒年74歲。鐘岳工書,能詩文,康熙對他有“字甲天下”之譽。著有《知非錄》、《寒香閣詩集》4卷,《文集》4卷。
二府街
二府街是因為曾經有兩位官員同時住在這里。東白衣堂街是著名愛國將領范筑先殉國的地方,原來這里有供奉白衣菩薩的祠堂,相應的,西白衣堂街的得名也是如此。
羊子巷(羊使君街)
羊子巷的得名便很有傳奇的色彩。傳說有一年河里發洪水,在聊城段決了堤,官吏羊使君發動全城的人都趕到堤壩上抗洪。但是因為水流太急,決口的堤壩根本堵不上,水不斷往外流,將附近的住戶都淹沒了。這時羊使君站了出來。他對天說愿以性命換取百姓的平安,然后他就跳進了決口的地方,隨后人們發現水流頓時小了下來,大家趁機把缺口堵上了。為了紀念他,大家就把這條街叫做羊子巷,也叫羊使君街。
在古城西南角有一個二十里鋪街。原來這個地方是二十里鋪村,因距離搬遷前的老城址二十里得名,后來聊城城區遷來后,這里就叫成了二十里鋪街。
七十二胡同處處有故事
十縣胡同是一條比較寬的街道,得名也比較有趣。當時的聊城下轄十個縣,轄區內的縣級官員到聊城進行公務活動時,都被安排在這里。這里就成了十個縣的駐聊辦事處,十縣胡同也就因此得名。
還有一些胡同的得名就比較形象,比如老鼠胡同(今北順城街南段),彎彎曲曲的小胡同很難一眼看到另一端,而且老人們說,過去的時候,這胡同越往里越窄,似乎只有老鼠才能通過一樣。與之類似的還有步云閣街,具體因為什么得名誰也說不好,“很可能是因為過去文廟和城隍廟都在這里,是人們游玩的地方,有平步青云的感覺吧。”王書祥老人這樣推測。還有一種說法是舊時該小巷內有座小樓,當時是附近房屋的佼佼者,還有個挺大氣的名字:“步云閣”,這個小巷便有了這么個美名。
在老城區道署街南有一個冤家胡同。現在這條胡同已經消失,成了現在的聊城市雜技團的院落。傳說明清時期老百姓告狀喊冤,很難見到官老爺。在衙門口喊冤,連衙役都要收小錢。即使是再大的冤情,官老爺也無法知曉。傳說有一戶人家冤情很大,家里又貧窮,沒辦法進衙門告狀。有人出主意讓這家人在官老爺就寢的院落后面哭叫喊冤。在夜間官老爺睡覺時聽到哭聲震天,急忙親自前去問話,才了解到這戶人家的冤情。第二天升堂判案,還了被冤者一個清白。
從此,凡是有冤情者都在此處喊冤。這條胡同就被叫成了冤家胡同。
時代在改變街巷也變遷
“現在很多胡同都沒有了。”王書祥老人說。過去聊城的九街十八巷、七十二胡同,現在不知還有多少保留下來,也不知有多少地方隨著歲月的流淌而消失。
有些胡同被周圍的居民擴建成了民宅。在步云閣街附近,有口三眼井,過去周圍的居民都在此打水吃。但是后來因為民宅擴建,空地面積越來越小,現在連三眼井也被并到住家的屋內,曾經的道路就更看不見了。
隨著生活的改變,小巷和胡同的老房子也都在變化。古城區一些單位的建設,周邊各種市場的建立,都讓一些老胡同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或復古或現代的新建筑。冤家胡同便是其中一個比較明顯的例子。
還有一些曾經繁華的街道現在已經荒廢了,在老衙門附近,解放時建的糧庫如今已另作他用。周圍的民居也隨著缺失管理而顯得破敗起來,失去了往日的氣派。
還有一些道路也在歷史的長河中合并了起來,如今的紅星街是由過去的三條街合并而成。東段至流水河街段因為文廟的存在叫文廟街,老公園以西叫衛倉街,中段叫城隍廟街。也許若干年后,很難會有人還記得這些名字了。
現在的古城區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還會存在,停留在人們記憶的古城區原貌也會隨著時間流逝而逐漸模糊起來。但是銘刻在人們心中的那些故事,還會把老聊城的輝煌和精彩繼續流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