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旅游是件很寫意的事，風景如畫，氣候宜人，讓人隨時生發出流連忘返的感慨。以前總聽國人夸說“不信人間有天堂，只緣從未到蘇杭”，領教俄羅斯風光以后，方知這話十分武斷。
可惜這幅員遼闊的國家網絡覆蓋極為有限，加上我平時一直使用中國電信的卡。電信公司與俄羅斯的銜接并不到位，臨動身前我按要求交足五百塊錢開通國際漫游，沒有料到微信卻依然處于失聯狀態。不說發布視頻和圖片，連每日游記的文字也無法與人分享。更要命的是支付受到制約，身邊移動客戶一揮而就的事，我一件都做不來。原本出國旅游，機機里格外存放不少錢以備隨時揮霍。不曾想到了國外卻一文都動不得，真的為難到死！古人提到秦瓊賣馬，楊志賣刀，總會說：“床頭黃金盡，壯士無顏色！”我而今情景，如果不是身邊一群朋友罩著，恐怕早已是面無人色了！
今天造訪的謝爾蓋耶夫小鎮距離莫斯科有超過兩個小時車程，我們費盡周折來到這里。今天是周六，一場地區性的馬拉松比賽把公路封閉了好長一段。距離小鎮還有幾公里，大巴車就無法繼續前移，我們只好下車步行。
在俄羅斯人的宗教信仰中，謝爾蓋耶夫具有強烈的象征意義。導游說，一個俄羅斯信徒如果一生沒有來過謝爾蓋耶夫大教堂，在別人眼里就算不上真正的東正教徒。
十六世紀中葉，剛剛與天主教決裂的東正教在俄羅斯得到廣泛傳播，謝爾蓋耶夫在這段時間享有很高的聲譽。在教堂的宣傳壁畫中，有一個畫面描述伊凡雷帝出征喀山前，特別找到謝爾蓋耶夫當面討教。大主教對君王說了助力的話：“神會幫你打敗蒙古人的”，這句話讓俄羅斯人感激了將近六百年。
其實類似這樣的唐卡故事，我在瓦西里升天大教堂和喀山圣母教堂的壁畫中都有見過，只是說話的人換了。伊凡雷帝出征前，是不是三個地方都去討教過同樣的問題，而且得到完全相同的答復，實在令人費解。我由此對俄羅斯宗教流傳故事的粗糙與難于考證，有了一個籠統的印象。
在古代，大凡軍隊出征這類舉足輕重且勝負難料的事，當事者總要來上一卦，叩問神明的意志，占卜星象是當時一種學問，也是那個時代宗教從業人員的顯要職能。
起兵劃謀，叩諸術士，在中國古籍中不乏類似記載。唐代安祿山起兵，最初擔心人手不足，也曾問卜高人。據《太平廣記—引逸史》記載：有術士謂安祿山曰：“公有陰兵五百，皆銅頭鐵額，常在左右”。聽得有神兵輔佐，一向膽小裝逼的胡兒，兀自大膽起來。“漁陽鞞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這一突如其來的驚嚇讓當朝皇帝六神無主，一時不知如何應對。急切中竟然拿老婆開掛，以求謝罪情敵，紓解困境，做出天下男人最不屑為的糗事。從此人心喪盡，玄宗皇帝風流一世，到老卻留此重重一記敗筆，無趣至極，貽恨千古！
2017.7.15卓奇于莫斯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