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像一塊巨大的黑布從上面遮蓋下來,懸掛著的點點星辰和遠處的蟲鳴聲。蘇蕭覺得這一切就像一部悲劇。
蘇蕭抬起頭,斜著的劉海兒間那雙憂傷的眸顯得更深了。耳機的白色線條從耳邊一直下垂到左手邊口袋里面。蘇蕭只是在想,這個世界,這個時候,還有誰和他在聽著同一首歌呢?
有流星劃落。
如果十七歲是一整個青春的起點,如果十八歲每個人都可以長大,如果十九歲我們從懵懂開始懂得,那么,每個仰望星空的孩子是不是都會有,一整個明亮的歲月!
花開無聲,無聲花落。
蘇蕭依然在每個很深的夜里失眠,直到成為一種習慣。習慣成自然。
會有東西將記憶撕扯開來,從中劃開一道口子,然后越來越大。
需要閉上眼很努力很努力的想昨天發生的事,遇見的人,才能知道昨天自己還活著。今天還活著嗎?不知道。 也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罷了!
還有什么?
有風吹過。
蘇蕭拿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那是十七歲的年紀。每個少年都洋溢著一種征服世界的熱情,然后在十八歲那年,被人活生生剝掉一層皮。
十九歲,一起淪落。
蘇蕭低下了頭,再也找不到當初的驕傲和自豪。云層飄過遮住了微微星光。一步步的踩在秋天的落葉上,發出莎莎的聲響。蘇蕭仿佛聽到了歲月破裂的聲音。
想從其中一片枯葉上找出夏天故事的痕跡,輕輕放在手心,紋路順著指尖的朝向蔓延、蔓延。
有紙張劃破。
也就這樣生活了一整個少年時光,也將是這樣繼續過完青年歲月,夾雜著的小情調與小情緒最終泛濫成災。將每個人掩埋,悲傷漫過腳背,涌上胸腔。
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快樂,那么一定有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哭泣。
也有人說,上帝是個女孩兒。
蘇蕭快樂著。
蘇蕭難過著。
蘇蕭沉默了。
到底, 誰虧欠了誰的一段小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