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打算寫一些路途的記憶,但在懶癌支配下很難打出一個字。偶然看到了某個帖子,許是回憶被牽引而出,想起那些在旅途中的日子。總是一個人,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火車穿過黑夜到達白天,再從白天到達黑夜。那是屬于我的青春,亦是我的紀念。所以很想寫些什么。于是,也就有了這篇。
最遠的地方,最近的自己
之所以先寫深圳,是因為深圳于我來說,是最特殊的存在。
她是25歲之前我去過最遠的城市,也是從這里開始,我開始找到最真實的自己。所以我愿意用最長的篇幅來寫她。
以錦繡中華開始,這是屬于深圳的歷程。
坦白來講,最開始是以“逃離”的姿態(tài)去往深圳。最初對深圳的印象,就像多年以前寫過的微博一樣:南方城市,相比我們的小城,空氣中總有一種腐爛的氣味。
在陌生的城市,孤獨是可恥的,但在最初,孤獨如影隨行。我用了很久的時間才習慣南方城市的潮濕,習慣這個城市的喧囂與寂靜,然后無比融洽地融進這個城市。
東園道2029,貌似是在蓮花山吧。
在我看來,深圳有一種無法用語言表述的魔力,你或許最開始會抗拒,但最終會接納她。
“來了就是深圳人!”這是一句很嘹亮的口號。
深圳承載了很多年輕人的夢想,曾經(jīng)我也在其中。很多次從地鐵末班車出來,大街上依然人來人往。那時,身體是累的,但心是溫暖且充實的。以至于若干年后,我在其他城市,再也找不到當時的感覺。
最常去往的是市民中心的深圳圖書館,和FF一起坐在廣場中,吃車仔面,聽地鐵口的爺爺拉小提琴;或者和她一起去關山月美術館,看各種畫展;最驚喜的是大芬油畫村,總能發(fā)現(xiàn)很多便宜又有藝術感的小物件;最懷念的是民治的城中村,在那里度過了最艱難的半年;最常去逛的是老街,在街角有一家西安肉夾饃,味道非常正宗……
記得公司最開始在南山南頭,附近有個荷蘭小鎮(zhèn),常年盛開著花卉,是很多同事的“秘密花園”。魚和花草,是夏天最美好的記憶。
而我住的白石洲,距離深圳灣紅樹林很近,閑暇的時候,和朋友走路去江邊。隔著一波江水,可以看見對面的香港……
回憶太多,總要很努力很努力才看得清自己。
沒有情人,也一樣可以快樂
在深圳的第二年七夕節(jié),我一個人去了香港。完全是在一念之間,只是單純地想過個節(jié),所以報了團就出發(fā)了。雖然在香港待的時間很短,但自由的味道是我很難忘懷的。
從入關開始,導游喋喋不休地宣揚著“資本主義”的生活觀,會讓不習慣的人有輕微的抵觸,再加上行程中不停地停車購物,讓我悔青了腸子,不明白自己為啥腦袋一抽就報了團呢。事實上,去香港也是我唯一一次跟團走的行程。
大概那時候,年輕的自己對“資本主義”社會,或多或少還是有“恐懼”吧!幾年之后,不看照片,我已經(jīng)很難想起當時的記憶,唯有夜幕下的維多利亞港是不曾遺忘的回憶。因為夜色里,一個人也可以很快樂。
陌生的人,請給我一支蘭州
說起蘭州,總會自然而然地想起宋冬野的《董小姐》。記憶里印象最深刻的一句歌詞是: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里沒有草原,這讓我感覺到絕望。
我對蘭州,總是一種絕望的感覺,雖然我也不可否認,在蘭州的幾年是我最青蔥年少的幾年。是對我的人生觀價值觀影響最大的幾年。同時也是我的喜與哀并行的幾年。
或許是習慣了西北的飲食,我自認為全國沒有一個地方,像蘭州一樣,有辣么多的好吃的。
雖然大家都覺得馬子祿的牛肉面好吃,但是我獨愛厚糧,誰也阻止不了。“肉蛋雙飛”+小菜的美妙,大概蘭州以外的人是無法感受的。
離開多年,也沒有留下相關的圖片,所以我從度娘里搜到了類似的一張圖,大概就是這樣子吧!
那些年,我還是性格乖張的小孩,說是叛逆也好,說是囂張也罷,在蘭州結(jié)交了很多好基友。其中餃子、饅頭和包子組成的“三劍客”集團,誓要吃遍全蘭州的美食。通渭路的土豆片,張掖路的酸兒辣女,振寧路的牛奶醪糟,天水路的8號學堂,新世界百貨6層的麻辣香鍋,以及校門口的云南米線……也是她倆陪我走過了最美好的時光。
人們總是用照片來留住回憶,但回憶怎會那般如意。
少時的一段特殊回憶
說起武威,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它在哪里。它只是地圖上的一個西北小角落。地處甘肅西北部,武威沒有特殊的資源支持,名不經(jīng)傳也正常。而多年以前,我去武威也只是源于一次特殊的“支教”。去往一個偏僻的村莊給當?shù)厝朔烹娪啊⑴恼铡?/p>
時至今日,當時的團隊已經(jīng)走過10年,10年間她們走過天水、走過甘南、走過漳縣……走過許許多多的地方,用10年的時間,認真地做公益,這大概也是一種倔強。
圖為虎哥在甘南所攝。
彼時正值7月,我對當?shù)赜∠蟊容^深刻的是道路兩旁滿眼的向日葵,像一片花海,照耀了整個天空。比鄰著村莊的是一片移動的沙丘,最讓我震撼的是流沙里倔強生長的胡楊樹。那是生命在另一個維度的衍生。
只是可惜,在僅存的照片里,沒有找到當時拍的胡楊樹,那就看看沙丘吧~
人潮里的一見傾心
北上廣深。如果說深圳于我有特殊的意義,那么上海于我而言就是一見傾心的存在。離開深圳之前,本來打算去廈門鼓浪嶼,但一個10多年的朋友剛剛回國,在上海找了工作,多年未見,所以臨時決定去上海小聚。
我一直都覺得,除了參觀博物館,行走是對一個城市最好的了解,所以白天她去上班,我一個人沿著街道走很多路,看當?shù)氐娘L情,并順手拍下沿途的風景。
上海大劇院,豫園,城隍廟,外灘,東方明珠……每一個地方都自有特點。我卻獨愛田子坊,因為總會讓我想起去大芬油畫村的記憶,雖然田子坊與大芬油畫村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
個人覺得,對于骨子里有文藝情節(jié)的人來說,田子坊無疑是個不錯的去處。
之所以說對上海一見傾心,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熊大先森。幾年之前,我在上海的地鐵站里再次遇見他,彼時我們眼里都是晶瑩。因為愛情,總會讓人的眼眸誕生出許許多多的斑斕。所以你才會對那個記憶里共同的城市抱有最特殊的情感。
這些城市,不一定是我去過最美的城市,但每一個城市都是一個故事。離開那個城市,故事結(jié)束,但生活一直在繼續(xù)。
多年以后再去回憶,每一個我曾走過的城市,都枝繁葉茂。
2017年8月29日,寫于北京。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