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月前,那是一個晴朗明媚的周末,降臨世間僅有四十天的哈尼,來到了我家,溫和,楚楚可憐,怯怯的小模樣,有著一雙極其漂亮的藍眼睛,初次相見,便讓我心生憐惜,喜愛之意油然而生。
初到新環境的哈尼,似乎有一些不太適應,總是喜歡尋找一些周圍有保護物的角落躺下,亦喜歡躺在溫暖松軟的布藝沙發上,更喜歡趟在我的懷中,或者依偎在我的身旁,才會安然入睡。
到了晚間,我把哈尼放進了事先專門為她準備好的鋪以柔軟睡墊的藍色小型“臥室”,還放置了一些小球類玩具,期望第一個晚上“她”可以過得舒舒服服,隨后,又怕“她”會孤單,便將“她”的臥室移入我的臥室之中。未料想,玩了一會兒的哈尼,新鮮感一過,便開始嗷嗷大叫,使勁抓撲,憤怒著,怨恨著,以自己最大的力量斗爭著,仿佛向全世界呼喊著,宣告著,我一定要出來!
我始終是不忍心,便如“她”所愿,還“她”自由,斗爭成功,愿望得以滿足的哈尼,甚是歡喜,上竄竄下跳跳,玩的不亦樂乎!
其實,萬物生靈均喜歡自由自在,厭惡被束縛,哪怕環境頗為舒服的約束,亦不如自身的無拘無束,來的更為愉悅!
我家的床很低,有點類似日本的榻榻米,這樣的高度,哈尼可以自如上下。到了睡眠時間,關燈后屋內暗黑,但對哈尼而言,似乎并無多大影響,“她”的夜行視力極好,一如白晝般走來走去,玩來玩去,玩到“她”自己的睡眠生物鐘之時,“她”竟一躍而上床,穩穩的、準確的躺在了我的胳膊旁邊,毛絨絨的腦袋恰好觸到了我的下巴,安安靜靜的睡起覺來,乖順如嬰兒一般,我亦不忍硬性趕“她”下床,讓“她”另覓睡眠之地,便由著“她”想如何便如何,自由而為。
或許是讀懂了我的善意,抑或是從我身上找到了想要的安全感,從第二天起,哈尼便開始喜歡緊緊追隨我。我洗臉漱口,“她”便乖乖的躺在我的兩腳中間,甚是溫馨;我清理地板,“她”亦跟著我來來回回,不厭其煩;我去廚房做飯,“她”’會蹲在我的腳底,時不時仰頭好奇的看著我的一舉一動,......。但是,當我走上樓梯的時候,哈尼卻無法自己躍上臺階,在樓梯口,焦急的踱來踱去,躍躍欲試,不時發出懊惱的叫聲,我便抱“她”上樓,然后,給“她”一些感興趣的玩具玩,之后,再把“她”抱下樓,反復多次,鼓勵“她”自己跳上臺階,直到一次,我想看看“她”的反應,我便徑直上樓,也許是玩具的魅力,也許是想要跟隨我的強烈愿望,過了一會兒,“她”終于自己爬了上來,爬樓成功的哈尼,搖著尾巴,高興的撲向我,那模樣,可愛至極。
隨后的日子,對我更為依戀。
其實,萬物生靈均有靈性,均有情感,只是表達方式不同而已。
哈尼和我的緣分,并非像我期望的那般深。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哈尼突然病了,來勢洶洶,日漸虛弱,嗜睡,獸醫亦給了我一個冰冷的答案。那天晚上,哈尼的呼吸忽然變得局促,伴隨著很大的呼吸聲,幾個小時過后,突然的,從哈尼的喉嚨中發出更大的一聲響,之后,便是沉寂,毫無經驗的我,以為哈尼只是熟睡,幾分鐘過后,當我用手撫摸哈尼身體的時候,哈尼竟一動不動,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溫度,亦沒有了呼吸。
哈尼死了,我和我的家人都很悲傷,我亦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傷心哭泣。雖然哈尼和我僅有一個半月的緣分,但卻給了我和我的家人很多歡樂,哈尼的溫和而善解人意,哈尼對我的的依戀,都像溫暖的陽光一般,暖暖的照在我的身上,只是,還未來得及細細品味,陽光便已落山。
其實,萬物生靈,有生便有死,自然規律,無可逆轉,但是,內心那份痛惜卻是短時間內無法揮之而去的。
哈尼,是一只溫文爾雅的哈士奇小狗,唯愿其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