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鋒劍之故人歌》32 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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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千年之前了,父神隕落,茯蒼承襲神位,人稱“茯蒼上神”,而青瑯,因是上古神劍沉鋒劍孕育的劍靈,時人見之也會恭敬地道一句“茯蒼大人。”

那個時候的他們,日子雖是平淡,但也是簡單而又美好,偶爾地跑到人間喝酒玩樂,好不快活,曾經以為可以永遠地這樣下去,從未想過,這樣的日子會有結束的那一天。

魔神降臨于世,率領魔族進攻其他五界,神族茯蒼上神為統領,濟楚為將軍,對抗魔族軍隊。

雖早就知道魔神修為高深,法力無邊,但也只有面對的時候才能真正見識到魔神高深莫測的修為,那之后的節節敗退似乎就在意料之中了。

這一日的星垂殿格外寂靜,青瑯撓著頭,默默地尋找著茯蒼,她郁悶地走在路上,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四周的風景,其實,星垂殿的風景她看了很多年,但每天漫步在其中,依舊會帶給她新奇的感受。

前面似乎有人在爭吵,青瑯蹙眉,準備轉身離開,可是內心的好奇卻停止了她的步伐,她悄悄地找到一處隱蔽的地方,透過樹葉的縫隙,青瑯看見茯蒼,濟楚和南溟站在那里,不遠處還有司命神君,茯蒼神情冷酷,冷冷地看著司命,“本尊自是要戰勝魔神,但絕對不是以這樣的方法!”

“但這是最好的方法!”司命堅持道,“青瑯大人乃是沉鋒劍劍靈,只要她以身祭劍,沉鋒劍就會解除封印,獲得極強的力量,再加上上神的修為,打敗魔神指日可待,請上神再三考慮!”

茯蒼冷冷地看著他,“以身祭劍,你這是要犧牲青瑯嗎?”

司命一頓,眸中閃過不忍,但他堅持,“青瑯大人與六界安寧孰輕孰重,上神難道分不清楚嗎?難道要為了一個青瑯大人而置六界安寧于不顧嗎?”他犀利地說道,步步逼近茯蒼。

茯蒼緊握雙拳,怒火幾乎要吞噬了他若有的情感,濟楚眼看著茯蒼就要發怒,他趕緊放在茯蒼面前,對司命說道,“司命神君,我們三個考慮考慮,你先忙自己的事,如何?”

司命知道今日已不能再勸下去,他點頭,拱手離開。

茯蒼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濟楚看著陷入沉思的好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拍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張開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們先走吧,讓我一個人靜靜。”茯蒼低聲道,“這件事情不能讓青瑯知道,不然她回多想的。”

濟楚和南溟相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默默地離開了,只留茯蒼一人站在那里。

青瑯躲在暗處,心疼地看著茯蒼孤獨的身影,她緊咬嘴唇,眸中淚光閃爍,但她忍著不讓流下來,良久,她從一邊慢慢走到小徑上,從另一條路再次朝著茯蒼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滿臉笑容,招手喊道,“茯蒼茯蒼。”

茯蒼回頭,看著她明媚的笑臉,嘴角輕揚,“這么大的聲音,害怕我聽不見啊!”他調侃道,“你這個樣子哪點像女孩子啊!”

青瑯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哪點不像女孩子?”

“那你告訴我哪點像女孩子。”茯蒼上上下下地打量青瑯,不解地問道。

“你。”青瑯指著茯蒼,冷著臉道,“本姑娘生氣了。”她扭頭,佯裝生氣的樣子。

茯蒼微笑,看著青瑯幼稚的模樣,笑著扶著她的頭,“乖,不生氣了,怎么樣才能讓我們家青瑯大人解氣呢?”

“我們去華山吧,去華山我就原諒你。”青瑯突然想起自己剛化為人形時茯蒼驚恐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茯蒼不解地看著偷笑的青瑯,“笑什么呢?”

“不告訴你。”青瑯一字一頓道,“走啦走啦,我們去華山!”說完就拉著茯蒼往華山的方向飛去。

他們相攜走在華山的小徑上,男子英俊瀟灑,女子嬌俏動人,他們低聲交談著,笑容滿面,周圍洋溢著幸福的氣息。

前方是一條河流,青瑯眼前一亮,松開茯蒼的手,跑了過去,她指著水中的魚兒說道,“咱們烤魚吃吧!”說要不自覺得舔舔嘴,回味道,“你上一次做的烤魚特別好吃,但我都沒吃多少。”她皺眉,有些遺憾。

茯蒼無奈地看了一眼青瑯,“看在你這么想吃的份上,那我就勉強同意吧。”說完他挽起袖子就走到河里,彎腰捕魚。

青瑯面帶微笑,看著他捕魚的模樣輕輕笑出聲來,她調侃道,“沒想到茯蒼上神也許這么接近人間煙火的時候。”

“和你在一起,我還離得了人間煙火嗎?”茯蒼反問,他看著青瑯,眸中閃著溫柔的光。

青瑯吐吐舌頭,眉眼間盡是笑意。

茯蒼捕了三條魚,放在草地上,又找了些樹枝,生火烤魚,他們坐在一起,愉悅地交談著,說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誰也不覺得乏味,只覺得時光溫暖,歲月靜好。

“茯蒼,我和這六界安寧相比,哪個更重要些?”青瑯低頭專心地吃著手中的烤魚,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她的目光堅定,似是早已做出了什么決定。

茯蒼一愣,手中的烤魚猛地掉落在地,他認真地看著青瑯,“青瑯,你記住,對茯蒼上神而言,再也沒有什么比天下蒼生還重要的了,但對于我茯蒼而言,你是我的全部。”

“但你既是茯蒼上神,也是茯蒼啊!”青瑯苦笑,“若是我以身祭劍,那我還能回來嗎?還能回到你身邊嗎?”

“若是以身祭劍,那么你便再也回不到我身邊,所以,”茯蒼雙手緊緊地握著她的肩膀,眸中帶著懇求,“不要以身祭劍,不要離開我,否則,接下來的悠悠歲月,難道要我獨身一人待在垂星殿嗎?你真的忍心我孤獨一生?”

“可是……”

“沒有可是,我知道你聽到司命的話了,但我要你忘記,就當那些話不存在,魔神步九涯的事情都交給我,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我所肩負的責任。”茯蒼焦急地說道,他緊張地看著青瑯,擔心她會做出什么難以挽回的事情。

青瑯趴進他的懷里,眼角濕潤,卻沒有答應他,她笑著說道,“咱們吃烤魚吧,好久都沒吃了。”她不再趴在他的懷里,拿著手中的烤魚,再次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茯蒼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又捕了幾條魚,開始烤魚。

青瑯看著這樣的他,癡癡地笑起來,真希望這樣的時光可以永遠地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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