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傳統而又保守的中年女性,一輩子,沒有談過戀愛。中年后,總算交了兩個異性朋友,卻都無法長久,總是在不久后便彼比音信全無。
記得那是2002年,我剛應聘到一家職業介紹中心工作,主要負責接待下崗失業黨員的黨組織關系,并幫助這些黨員實現再就業。
一天下午,我正在整理電腦中的文件,一個中等身材,皮膚偏黑的男士走進辦公室,進門便自報家門,說自己姓吳,原來是一名小車專職司機,剛失業來交黨組織關系。我認真的接過他手中的材料,經過溝通知道他做過生意,但因為沒有經營好,所以這些年一直給私企老板開車。確實,他是真的能說,自進門,整整一個多小時,他沒停嘴,我則一直當聽眾,就這樣我們認識了。
之后他就常來找我,有時是專程來聊天,但他不說是聊天,而說是黨員向組織匯報思想。有時則是找我幫個忙,比如:到檔案部調一下檔案,看看里面的某某材料在不在?或者說檔案中經歷的時間自己記得是否與檔案填報時間一致?等等,這在當時企業職工下崗高峰期都是正常的業務辦理范疇。就這樣來來往往的,我們也就成了他嘴里的異性好朋友。
到后來,偶爾他去職介沒找著我,還會將電話打到我家里,問我是不是生病了?或家里有事要不要幫忙等?引得我先生還有一段時間很不高興。為此我婉轉提醒吳,有事上班找我,下班不必聯系。吳是個非常聰明的人,聽明白了之后,再不打電話到我家里。
一年后,他在朋友的幫助下,給區某領導開車,我也調到了新的單位。我的新單位在一家銀行附近,據吳每次找我時說,是陪領導來存錢,路過我單位,順路進來坐坐。每一次吳來我單位,我都會很熱情地和他聊聊天,因為那時的我,也真把他當成真正的好朋友了。
再后來,我還為他出了許多有價值的點子和信息,使得他失業多年的老婆,也在區領導的幫助下,進了一家相當不錯的事業單位。
也許是為了感謝我,在其妻子入職后不久的一天中午,還專程來請我吃飯,告訴了他妻子的姓氏。
我們很友好的相處了二年多,巧的是一次開會時,我認識了他的妻子,我們都很開心。他知道后也表示很高興,但從此,他便再沒有與我聯系,更沒來找過我。
當時因為我也特別忙,他的不聯系,我并沒覺得異常。等我某一天突然想起他來時,已經是好幾年過去了。
現在想來,我仍不只一次問自己,是因為我認識他妻子了,讓他不高興?還是其它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還是我們彼此都忙?那過去他就不忙了?百恩不得其解。這事過去了十多年,偶爾想起這事的,還是有種莫名奇妙的感覺。
第二個并性朋友牟姓人,轉業軍人。我們認識是我當科室副職的時候,當時,我剛從科員考上副職領導崗位,正趕上單位搞試點,我被正職指定負責此項試點工作。巧的是他也被指定負責督導我們單位的此項試點工作。那時,他剛從一個遠郊調到這個單位,我們都屬于崗位新坯子,加上都有部隊的淵源,所以,他對我的工作很支持,我也很感激他。試點工作結束后,我們就再沒聯系了。兩年后,我開始主持科室的全面工作,考慮到在上級部門沒有一點關系,要將一個全區倒數第一的團隊一下排到前面,單純靠傻干肯定是難的,于是,我敲開了這個牟姓領導的辦公事,他當時已經不記得我了(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因為,我自己覺得我是能給人留下好印響的的那種人)。待我自我介紹后,他突然拍著自己光潔的腦門說,哦,我想起來了,您是誰誰,對吧?當他詳細聽我說完我目前工作中存在困難后,非常真誠熱心的幫助我。我在他的指導下,對當時的工作,進行了全面而大膽的改革,使得我們單位當年年底便從倒數第一名躍升到了前11名,第二年又排到了批七名,當然,這和我及我的團隊辛苦付出有關,但若沒他的指導和幫助,肯定不會如此順利。之后,他仍常電話聯系我,指導我的工作,我的工作因此干得風生水起,成了同行的標桿。
某年(具體準確的日子不記得了),我和牟先生也突然在沒有征兆的情況下,便從此沒有再聯系了。
來北京二十余年,也就結識了這兩個異性。然而他們都突然的杳無音信。其實他們都是很真誠的人。有時想起他們,總會有想聯系他們的沖動。但最終,我都放棄了這種沖動。我知道我保守,也知道自己放不下中年女性的那點最后的矜持。其實更多的還是心有顧慮,總覺得他們不聯系自己,是因為我太無趣了,或者是我說錯了什么話傷到了他們,所以就不聯系了。
說真的,我這一輩子,輕易不和異性交往的,學生時代,我的內向、自卑,讓我沒有和一個異性同學有深交。結婚后,因為是軍婚,我也沒有一個異性朋友。所以我珍惜每一個需要我幫助的或我需要他幫助的異性朋友。然而,總是莫名奇妙的都被終結了。
我可能真是沒有異性緣,這種緣份,可能要從青年時代培養,我錯過了那段歲月,便錯過一生與異性相處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