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我媽之后,我趕緊回了一趟公司。這幾天太多雞毛狗碎的事情要處理,工作上的很多事情都被耽誤了一段,想著趕緊處理完,自己也能喘口氣。
回到公司的時候,就感覺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很怪異。先以為自己多想,沒注意,后來發現幾個在后面竊竊私語的,心里就開始犯嘀咕,這又是哪里得罪這些姑奶奶了,難不成是因為這兩天的告假導致了給他們增添了工作?
然后就是接到通知說要開會。我才明白那些眼神是怎么回事兒,因為告了幾天假,我的工作又不能擱置,所以給他們增添了一些麻煩,有幾個所謂公司的紅人就去領導那兒告了我的黑狀。說我招進來的時候本身就能力欠缺,現在還老是告假不來,弄得他們工作難做。而領導也不問青紅皂白就將我訓斥了一頓。
整個會上,所有的人都在,我感覺自己面紅耳赤,完全下不來臺。我這會兒才看透了人性,之前剛進公司,我想著自己能力不太夠,什么都沖在前面做,夾著尾巴做人,人家也沒有人說過一個好字。現在不過就是家里出了點兒事情請了幾天假就開始上綱上線。
出來的時候,我坐在位子上,心里很沮喪。公司的人一看我被整了,走道都恨不能繞開我,好像和我呼吸同一口空氣都能影響他們升職加薪一樣。然這么多年,我早就見怪不怪了,世界吻我以痛我報之以歌,何必跟一群不相干的人置氣。
這個世界到處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人,你越是無路可走別人越是落井下石。你難受,你哭,你委屈,你感慨社會的現實和人心的叵測,都不會換來別人對你的同情。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當他們空氣,將自己的所有時間和負面情緒轉化成向上的力量,做出自己的傲人成績,他們就會自然轉變對你的態度。
這樣想著,我的心平靜下來。有個玩兒的好的同事給我發了一個消息,默默勸慰:你就是太老實了,只知道傻做事,你但凡上道點,對那些紅人拍著捧著點,這樣的事兒也就不至于有。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所謂潛規則,你不上道,只能活該被人欺負和牽著走。我心里很討厭這樣的事情,但是也只能忍耐。人窮志短,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所以就低頭吧。但是內心的火也一直要燒下去,可以低頭一陣子,不能低頭一輩子。
看周遭的這些人,躲我跟躲瘟疫一樣,這會兒即便我上趕子討好他們,別人也只會更加嗤之以鼻。這個世界上不光做爺有技術,做孫子也有技術。爺做的太甚囂塵上,容易讓人背后捅刀,死無葬身之地;孫子做的太低三下四,容易被人踩成狗屎,遺臭萬年。所以還是中庸之道最恰如其分——什么東西心放當間就好,犯不上太成全別人,也犯不上太委屈自己。
我將耳機一插,沉浸在了我的音樂世界里。每次心里不舒服的時候,我就喜歡聽音樂,感覺音樂有切換世界的作用,比如我身在地獄,只要找一首心儀的歌曲,馬上就可以到達天堂。我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養成這樣的習慣了,什么都可以沒有,但是耳機和手機一定是出門必備。
我點了一支薛之謙的《我害怕》,最喜歡那一句:最近我表現的還可以,最近你已走到了哪里。別在意隨便問問而已,都怪我才學會了愛情。
我總是會不自覺地心疼起這個歌曲里的男人,分明自己很難受,卻還能站在對方的立場上著想,將所有的問題都歸在自己的身上。如果世界上人和人之間的感情都如此這般,該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一輩子那么短,像我們這種只有身份證的底層人民,撐死了能活到100+都不錯了,到頭來都是黃土一抔,為什么不好好享受每一天,卻非要死纏著周圍的幾個SB叫勁?爭來爭去,最后死的時候我們都帶不走一分一毫,卻為此耽誤了多少快樂和自由。
我機械地做著手上的事,不僅要做對,還要做快。同等一件事,別人30分鐘干完,我卻要搶在20分,這樣,那多余的10分鐘才可以拿來思考自己的事,和同等工資相比,你才多賺了時間。賺不到錢,起碼賺到時間。
思緒一點點飄散,對未來的希望又重新點燃。微信來了一條消息,發現是小姑娘發來的。
"小小昨天把錢全部還清楚了,我覺得好奇怪,才沒幾個月,怎么就忽然有那么多錢。問她又不說,打電話也不接,我覺得很害怕,你抽空問一下。"
我也覺得奇怪,小小即便身兼數職,也不可能短時間湊到那么多錢,而我這段時間都忙,沒有顧及到她,現在多事之秋,我實在分身乏數,想到晚上約了程曦看房,無論如何不能拖后,想請假回去看看,現在這里勾心斗角的,我再走估計飯碗都保不住。
思前想后,我打算小小那邊先擱置一下,等忙完晚上回去問。
陳梵那邊也將整理好的樣房拍照給我了,我看了一眼,雖然仍是簡單,但生活的基本設施都齊備了。還附了些文藝氣息滿滿的點綴。
"合同收據印泥都準備好了,你晚上帶人看就好。晚上我這也有一組人到,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我。"
陳梵的信息一到,我的心算是真正放肚里了。我將和程曦約見的時間提早了一個小時,我想嘗試一把,在推銷房子的同時,也將廣告的事兒給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