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曾奮不顧身的愛過。有的美滿了;有的沒有了然后……也有的在平淡生活中期盼著。
你有過嗎?我不知道。但米糖有過。在那時米糖沉迷于此,她并不覺得這段情會癡纏她一生。
22歲,青春正好,身材高挑,性格溫和的米糖正讀大三,平時的她除了與相熟的幾人外,不大愛說話。但她有股讓人說不透的魅力,致使一些人總會上桿子的找她做朋友,其中男女生各一半,讀高中那會兒還因為這收到過女生的表白,有單純交朋友的,有迷戀她說話聲音的,也有為了愛的。只不過她還是對男生比較感興趣。
室友們都有了男朋友,每天上課約會忙不停。她還是形單影只,不是沒人追,只是還沒找到心動的感覺。室友勸他心動是一時的,而大多數的感情是慢慢培養起來的,她搖搖頭,并不茍同。
直到那一天。
暑假她回了縣城老家,某個星期一早上她陪媽媽去上班的地方,臨到辦公室樓下才想起來有重要的文件忘了拿,厲害的媽媽轉身就攔下了路過的豪車(一輛寶馬,在這偏遠的縣城可算得上真的豪了),上前詢問,得知該車主就是往她家的方向去,媽媽一把抓過蒙圈的米糖,豪爽地對開車男子說:“能幫我順便帶個人嗎?到地方了她會告訴你們,到時放下她就好了。謝謝了。”車主也豪爽地答應了。接著,米糖就被媽媽塞進了車里。媽不愧是媽,還不忘了用手機拍下車主的車牌號碼。
從縣城到米糖家要將近兩小時的車程,上車后的十分鐘內,兩個人沒說一句話。她平時沒有玩手機的習慣,未免面對這份奇怪的寧靜,她只好一動不動的望著窗外,因為有咽炎,脖子癢的難受的忍不了時便清了清嗓,“咳……”
聽到她的“咳咳”聲,開車男子說:“后面有礦泉水,你隨便拿來喝,不要客氣。”
“哦,不用了,謝謝。”米糖微笑著回答,白坐人家的車,還要白喝水,哪好意思呀!
“你是本地人吧?”開車男子問。
“嗯,是的。”米糖回答。
“那你知道米鎮嗎?”開車人又問。
“知道啊!我就是米鎮人。”米糖有些驕傲的說。
“米鎮的特產是不是大米或者小米?”米鎮顧名思義嘛,肯定是產米咯!
“哈哈哈……”米糖笑的前俯后仰,“我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說米鎮的,我們米鎮全鎮人都姓米,所以才叫米鎮。”
“啊!怪我孤陋寡聞了……”男子不好意思了。
“也不怪你了,光聽名字這樣以為也沒錯啦!”米糖善解人意的說,這句話的確緩解了男子的尷尬。
“那……你能當我的向導嗎?”男子從后視鏡中看著米糖。
此時米糖正好也看向后視鏡,兩個人的眼神在鏡中相遇,米糖瞬間感覺心“撲通撲通”的猛跳,像是快跳出胸口,她立馬移開視線。男子也收回視線,雙手捏緊了方向盤,臉有些微紅。
“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沒關系的。”他悄悄地從鏡中看看后座,米糖的耳根都紅透了。
過了一會兒。
“可以!”米糖小聲簡短的說。
“什么?”男子沒聽清楚。
“我說我可以給你當向導,以抵車費。”米糖帶著玩笑語氣回答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開車人忙擺手,“我是第一次走這條路,看路邊有景區米鎮的介紹,便想順路去看看。”
看著他忙解釋,米糖笑了,說:“我開玩笑的,那你得付導游費哦!”
聽她這樣說,男子才沒有再尷尬。兩個人就這樣聊了一路。
米糖似乎早已忘了媽媽讓她回家的主要任務。但是,媽真的是親媽,好像與女兒有感應,快到米鎮時,米唐接到媽媽的電話說文件不用拿了,明后天拿來也行,叫她不用來回跑了,她竊喜。男子似乎也聽明白了米糖與媽媽的談話,臉上也有些忍不住的開心。
到了米鎮,米糖認真的做起了向導,米鎮是古鎮,始建于明朝,出過多位名人,也發生過很多的逸事。她對自己家鄉歷史的傲嬌讓她一別平時的孤言寡語,變得能說會道,滔滔不絕,口若懸河,一旁的人也聽的出神入化。鎮里的男女老少對本鎮的文化都很了解,人人都可做向導,平時游客也很多,米唐也自然大大方方的帶著男子四處游玩攀爬,兩人玩的都很盡興,他們像是久未謀面的朋友,沒有多的生分,可聊的話題一個接一個。
到中午,男子請米糖吃了飯,說是以抵這次的導游費,她也沒客氣。飯莊人很多,作為本地人的米糖知道一座難求,便跑上前去占座。她坐好了,看著男子跟著人群走進來,她想叫他往這邊走,可不知道叫他什么好,師傅?司機?帥哥?人群中可這樣稱呼的人有不少,她可不敢以這樣的方式引人注意。這會兒她才發現,他們在一起玩了半天卻還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只好把手機放在桌上,代替自己占座,她自己則跑去叫他。等他們回到桌前,座位已被人占去,手機也不知去向。
“咦,我的手機剛剛放在這里的。”米糖疑惑的在桌上翻看,又問桌旁的人:“請問你們有看見我的手機嗎?”
他們只是搖頭。
“你是說,你用手機占的座位?”男子似乎不敢相信。
“對呀!我身上只有一部手機可以用來占位子的。”米糖有些慌了,這可是今年過生日時,爸爸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桌邊的游客倒是不慌不忙的坐著,也沒理他們。
“你號碼多少?”男子把自己的手機遞給米糖,她立馬撥了自己的號碼。
音樂聲響起,男子順著聲音的方向找去,他蹲下身,果然,米糖的手機躺在了地上。他鉆到桌子下伸手去拿手機,米糖也跟著蹲下。等他們站起來時,原本坐著的游客該是心虛吧,都走了。
“你個傻姑娘,下回可別再用手機占座了,你不怕賠了夫人又折兵?”男子略帶責怪的語氣說道。
“不會的吧!”米糖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小聲說:“再說了,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只能想到放手機了。”
他搖搖頭,又說:“唐浩,我叫唐浩。你呢?”
“米糖!”說完,米糖便盯著唐浩,想看他的反應,她見過太多人聽到她名字后的大笑。了解她家的人就知道有這樣的名字其實不奇怪,她有一個豪爽的媽,更有一個任性的外婆。媽媽生她的那天爸爸和外公都不在家,生下她后,外婆和媽媽都商量好了,名字就讓外公取,因為外公是舊時代的文化人,取的名字肯定好。等到下午了,他倆還沒回來,急性子又喜歡吃米糖的外婆大腿一拍,脫口而出:“米糖,這女娃子就叫米糖。”于是乎,米糖的名字就這樣被外婆草率又任性的定了下來。
“這名字好啊!聽起來就很甜,你的人生肯定會是甜蜜的。”唐浩說完,自己都愣了一下,好像這句話完全不是出自他的口。頓了一會兒,又說:“我們兩個的名字……”說了一半又停了下來。
米糖裝作沒聽見,她心里想著,如果兩個陌生人在一起不到半天,話語中就帶著曖昧,就兩種可能:一是想發展為一夜情或者艷遇之類,二是一見鐘情或者真愛這類。如果是前者,那這人在她眼里就是壞人,如果是后者……那還是隨緣更好。所以此刻裝聾最明智。
唐浩怕是也想到了這處,于是話說了一半認為怎樣都不妥,便把另一半話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