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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水在流失,從傾倒的敞口瓶 。
遠(yuǎn)處走來了個人,拾起了這爛攤子,水終于安靜了。
一雙黑得深入皮膚紋理的枯瘦雙手,拾起了瓶子,水被轉(zhuǎn)移到奶瓶里,太矮了,連最低的刻度線都夠不著。
“真可惜,要是早一點撿起來會剩下更多”,老太含糊不清地咕噥著。
嬰兒開始哭泣,張著沒牙的嘴,跟老太太一樣。
剛開始還很節(jié)制,后來便像野馬脫韁一般,不受控制。整個隧洞充斥著撕心裂肺的饑餓“控訴”,哭聲與被墻壁反彈的回聲緊密連接,像咬合無縫的齒輪,一聲緊接一聲,完美配合著。
一聲嗚咽之后,聲音消失了,應(yīng)該是奶瓶的功勞。
“是你命不好啊,生下來連爹媽是誰都不知道。”
老太開始打量腳下的“寶藏”,一邊挑選,一邊碎碎念。嬰兒這時好像想起了被拋棄的悲痛,配合地又開始嚎啕,比剛才更用力。應(yīng)該是那不多的水帶給了她力量,可惜這力量還沒等她嘗出味道就消失不見了。
老太只好暫停手上的活兒,騰出雙手拍拍她的屁股,這招不管什么時候都能奏效。今天也不例外,拍著哼著,她睡著了,帶著紅暈的雙頰上斑駁著,留下眼淚沖過污漬的混亂痕跡,亂糟糟的一片。
過了好一會兒,老太終于帶著“戰(zhàn)利品”出來了,看來今天收獲不錯,老太平時佝僂的背都硬挺了不少。
“走吧,回家嘍!”老太開心地不知道說給誰聽。
這一老一少逐漸消失在轉(zhuǎn)黑的洞口,朝著夕陽落下的方向走去。明天不知道哪里又會響起那嘹亮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