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剛把坯房蓋起,一家人從奶奶家老東屋搬入潮濕的新屋。新屋里混合著濕濕的泥土氣息,也化光爹娘的積蓄。
鄰居家有臺彩電,在我村里也是唯一的。院子里豎著高高鐵架子天線,是在炫耀也在勾引著隔壁的我。
總是借口找鄰居的兒子,磨蹭著在人家聚精會神看電視到很晚,而忘記歸家吃飯,久而久之,鄰人生厭。他兒子在鐵架桿上搭了一根繩子,繩子一頭栓一牌子,象一個滑輪,一拽另一頭,牌子就升到天線的最高處。然后告訴我,當(dāng)我看到牌子升起時才能去他家看電視。
我放了學(xué)就眼巴巴的看著鄰居家鐵架子,卻從沒升起。我開始轉(zhuǎn)移聽廣播〈楊家將〉,色彩有聲的東西慢慢的變的憎恨。突然有一天發(fā)現(xiàn)牌子升在鐵架子上方,趕緊奔去,被告知耍著玩的。
家里也買電視了,鄰居家的電視壞了,開始往我家跑,雖然黑白不如其家彩色的,但是臺的節(jié)目是一樣的,只是我家沒有高高的鐵架子天線,也沒有象上吊一樣的繩子掛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