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談到回家 ?想必大家都不陌生,你們,都有多久沒回過家了?我的家在北方,在我很小的時候,家,就是穿過一條條小徑一叢叢樹林看到滿屋的燈光后的安全感。那時,家里還沒有電磁爐,沒有天然氣。有的,只是長年長在那里的灶臺。柴火是母親從地里撿回來的葵花桿兒,被雨淋了,放的時間長了,會有一股子霉味兒,不是很好聞,但是卻讓我莫名的懷念。

? 那時家里廚房很大,每天清晨總喜歡聞著饃味兒,就著有些冷冽的空氣和紅彤彤的太陽喝下一碗熱騰騰的雞蛋茶。對家的記憶遠不止這些,那時沒有自來水,搖上來的井水沒有消毒水的味道,總是那么甘甜。一家人坐在院里圍著年長的桌子,星星猶如群蝶在蒼穹回蕩。去菜園子摘些新鮮的瓜果蔬菜 ,有著原始的辛苦和原始的幸福。

? ? 然而冬天沒有暖氣,都是燒爐子,爐身被映的紅彤彤的,讓窗外紛飛的雪花羨慕不已,可以烤一兩個地瓜,然后一家人搶著吃。過年的時候尤為隆重,母親會用一個星期的時間請左鄰右舍來幫忙。炸馓子,麻花,丸子,貓耳朵,鹵肉,油條包包子,包餃子,而我則負責去地窖拿蘋果,窖底黑,還會踩到偷吃的老鼠,被我跳著叫著嚇跑了。隨著時光轉換,這一切仿佛從未發生,人散了,少了的是歡笑熱鬧,多了無趣,空虛和難掩的落寞,時光像一場洪水,沖散了人世間的煙火味兒,母親不在撿葵花桿兒了,少了那份收獲之后的喜悅。太陽依舊會從東邊升起,只是再也喝不到自家的雞蛋茶了,。廚房空著,雞圈塌了,物是人非。星星不在陪我們吃飯,只剩燈泡在夜空中孤寂的閃著。小路鋪上了水泥,樹林也被砍了,光禿禿的。“收雞毛,收鴨毛,收頭發”的聒噪聲也沒了。曾經熟悉的世界轟然倒塌。

? ?面對被時光碾碎的零碎記憶,只有我一人孤獨的轉過身去,卻不知道該如何迎接這嶄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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