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高中的日子大家過得都很累,我讀過兩個高中,在縣一中復讀了一年,所以說痛苦了四年。兩種生活很不一樣,一中像是回到了原點,保守而熟悉。相比之下,那時候的三中更像一個大學的過渡。不是那么嚴格的管理模式,和來自四面八方的人們,讓我知道了很多東西,甚至接觸的幾位同學,他們那時候的愛好之廣是我到了大學都不曾見過的,那個地方的愛與恨也不顯得那么粗暴簡單和局促,有許多張力。
? ? ? 青春片里的愛之初,舍不離。在高中我都沒有經歷過,只感覺自己是個看別人演繹歲月與傷感的過客,如果在電影里,我相信自己是那個猥瑣而倔強的胖子,哈哈,當時校園里的每條路上都有簡單純粹的故事,還有那最真摯的友誼。而今想起,最初浮現在眼前的竟然不是這些。涂鴉了3年的歲月,輪廓已然模糊,但感覺依舊清晰,浸刻在腦海里,打磨后留下的竟是一個文具店老板。就像每天用清水打濕惺忪的睡眼,那個角色和人物每每想起,都讓我微瞇雙眼,不斷猜測,在她身上發生過什么,她又應對了什么,歲月才毫不吝嗇在她身上留下高貴的一筆:她年約四十,微笑的雙眼、祥和的面容使她像一朵滋潤著陽光的百合,我沒研究過百合,只不過覺得這個名字更適合她,希望那朵花不單獨享有那份名字的美好,簡單的粗布衣服,干凈得體,花樣年華里著旗袍的張曼玉換上一身粗布衣服,在掛上赫本的微笑就悄悄的是她了,我要購買兩支筆,她輕輕的一步一步的走到貨架前,每一步都有條不紊,走到筆前,先是微微一笑,拿起筆,就像它真是一個美好的物件,轉過身雙來微微頷首一笑將筆輕輕的放到我的手心里,我也雙手去接,感覺手上拿的是一個花瓶,生怕打碎它,我將錢放在她手中,雙手接過去,:“找您18元,謝謝您,先生下次再來”。我抬頭張望一下她,她微微一笑,她的微笑是緩慢的,很難刻畫和描述那種發自內心的感動,眼睛也準確的張合,好像訴說著故事,更像一卷精刻的油畫,然后整理整理脖子上半短的絲巾,然后去接待下一個顧客。那個時候的我會錯愕一下,起先去別處買東西,我都會佯裝成大人模樣,簡簡單單的錢物交換,彼此都懶的多說一句話,完事走人,好像生命中都假裝這些匆忙沒有存在過,當時所有的目的都是想奔向下一個站點,總想快一點,總想把日子過成簡單的匆忙,而在這時,每個人的時光都真真的慢下來,有時候甚至想自己曾在這個故事中扮演過一個顧客,在那場人流中化成一道光線然后謝幕走過,每個人都成了那時光,那人的配角。
? ? ? ? 這種經歷著生活的匆忙卻留下從容與淡定的美好,時常使我想起別人口中和書中不止一次說過的臺灣,“溫.良.恭.儉.讓”。我相信是五千文化的積淀和對美好的繼承與信仰使隔海相望的另一岸有那份從容與不迫,有那份對炎黃子孫的繼承。也相信,隨著時間的打磨和我們心靈創傷的自愈渴望,會使我們追逐中華古老文化中美的東西,那時信仰斷代的我們也能享受愛與美好對生活的滋潤。
? ? ? ? 說著說著,也到了知道匆忙與失去的年齡,每天都想讓時光快一點,讓事情快一點,讓身邊的人快一點,讓得到與失去快一點,努力急促的出發,卻不知道那終點還是不是自己想要到達的地方,一天天過著別人口中說過的日子,心中的不凡卻也讓現實變成了無奈,想一想大部分的所謂的幸福日子很多時候過的像荒誕劇,沒有希臘悲劇那種讓人重生的力量,也沒有《斗牛》里牛二的堅持和飽經滄滄的一句“會過去的”。當時文具店的老板,隨著一年年長大,印象一步步加深,好像隔著時空在門口微笑著送走她的顧客,也輕聲的提醒“慢一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