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鞠強教授從心理學角度講曾國潘,他說曾國潘有輕度強迫癥和重度抑郁癥。
具體表現為他每天都必須要做12件事(即主敬、靜坐、早起、讀書不二、讀史、謹言、養氣、保身、日知所亡、月無亡所能、作字、夜不出戶);
他做任何事情,取得何種成就都從未感覺到快樂,且看他的日記,1865年的九月,淮軍在湖北打了一場大勝仗,軍中人人興高采烈,曾國藩在日記中卻寫道:“倦甚,不愿治事。烈風凄雨,氣象黯慘。”別人愈高興,他愈覺得空虛悲戚。
再看其后連續一段日子他寫的日記,九月初九:“倦甚,不愿治事。三點睡,五更醒。”
九月十七:“倦甚,不愿治事。又圍棋一局,觀人一局。”
十月初二:“倦甚,不愿治事。與幕府諸公鬯談。”
十月二十二:“二更后倦甚,又似畏寒者,老景侵逼,頹然若難任也。”
第二年(1866)二月初十:“二更后忽然頭暈,若不自持,小睡片刻,三點睡后彌復昏暈,右腿麻木,似將中風者,殆因昨夕憂煎不寐,本日說話太多,夜間治事太細之故,與然老境骎骎不復所有為矣。”
曾國藩是1872年二月初四去世的,我們再看他去世前幾天的日記。
正月二十一:“瞬息間天已黑,不能治事矣。傍夕睡頗久。”
正月二十六:“在途已覺痰迷,心中若昏昧不明者,欲與轎旁之戈什哈說話,而久說不出。至水西門官廳欲與梅小巖方伯說話,又許久說不出。如欲動風者然。”
正月二十九:“近年或欲作文,亦覺心中恍惚,不能自主。”
二月初二:“手執筆而如顫,口欲言而不能出聲。”
他的日記,從1858年六月開始,至1872年二月初三寫下最后一篇。其最后一句為:“二更四點睡。”曾國藩的天,這時已經是一片漆黑了。
醫生說,抑郁癥的癥狀,常有自我評價降低,產生無用感、無望感、無助感和無價值感,常伴有自責自罪,語言流暢性差、空間知覺、眼手協調及思維靈活性等能力減退,有時與人交談會出現對答困難,即曾國藩日記中“欲與轎旁之戈什哈說話,而久說不出”,嚴重者會出現疑病妄想,就像曾國藩常懷疑自己中風一樣。
那時我正在洗菜,打算給自己做頓飯吃,這又是近一個月來的第一次做飯,買菜時的興致勃勃已在回來的路上思考如何洗洗做做再涮涮中消耗殆盡,對這頓還未誕生的飯也早沒了絲毫的興趣,甚至還有些許的厭倦!
是的,明顯發覺自己厭煩“吃”已有很久,這讓我在平靜的時候開始恐懼!
更讓人恐懼的是:越來越害怕呆在人多的地方,害怕在大庭廣眾下發言,害怕聽到別人善意或虛偽的褒獎,害怕與人溝通……
抑郁癥,呵呵,在拖延癥、厭食癥、選擇障礙癥數癥纏身的軀體上也不在乎再多一癥!
聽這口氣,大有破罐子破摔的肆意!
只是,那又怎樣?
忽又想起當年跟包子結婚不久,他問我:“你同事XX問我,問我發現你有憂郁癥沒?”
“你發現我有嗎?”我反問道!
“那丫有些腦殘,正品SB一枚!”包子笑著回答!
總有好奇,讓你突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日子終究還是自個兒過自個兒的!
有些的圍觀,除了善意的七嘴八舌,剩下的也就只是置身事外無關痛癢的指手畫腳!所以一個人最終都得面對單單屬于自己的那份孤獨!
孤獨是必須的!只是幾年前我這樣說時,你給我評論:為什么非得孤獨呢?
你天性爽朗,如漢子般豪邁,每天都有飽滿的熱情和看似永遠都使不完的勁頭,你的字典里查不到“孤獨”二字!
只是那天,你載我回家,春天的夕陽微紅,斜掛在高樓間的縫隙,我看它隨著我們跑,有些吃力,你突然跟我講:“最近,不想見人,不想說話,希望在一個個破滅,生活了無生氣……”我在你身后,看這街上人來車往,空蕩蕩的心里是一陣可以覺察到的酸楚!
我知道你仍未從母親突然離開的悲痛里走出,只是如何走得出?
從此沒了母親,沒了母親,便從此不再是個孩子,從此你將獨自啃食曾經屬于你和母親的所有回憶,而醒來只剩你自己,再想叫“媽”,也無人再有應答……
四十歲的你,至此孤獨……
只是這日子總得繼續……而你仍得看起來好好的,因為你也是位母親!
每次回去,多兒都會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好久,他的小眼睛清亮亮的,眼神里盡是緩慢回想的吃力,每當這時,我都在想,他定是看到了做為母親以外的那個陌生的“我”。
只是我很好奇,在他眼中,那個“我”到底是怎樣的呢?
近來時常想去無人荒島,自生自滅,并美其名曰:修行!后來看南懷謹說:修行不一定非得隱居山林,非得古剎清燈,而是直面生命中的每一天,并告訴自己,瞧,這個問題難不倒我!
由此看來,這每一天的日子便是最好的修行!
當我懂得這個道理后,最想先告訴你的是:
我們有病,
我們也有藥,
因此的
我們都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