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置在家的感覺,就好像一本被遺忘的書,鎖在書廚里,無人問津,又好像一株不開花的蘭草,終于提不起大家的興趣而被冷落了,他們的寂寞說出來也不會有人懂吧。
說到蘭草,我是確有一株的,那種綠葉子上有白色條紋的,是媽媽在我上初一時栽下的,那時還只有一點小芽,弱弱的嫩綠色,放在我書桌的角上。看著一個如此柔弱的生命,總擔心他某一天會失去那僅有的光華,所以總對他精心照料,偶爾會給他澆水,也會時常帶他去院里曬曬太陽,不知是不是我精心呵護得原因,小小的萌芽竟健壯起來,葉子也漸漸變得密集,自此便在我的書桌上展開了有關我和他的故事。每當清晨的陽光透過我的落地窗射進屋里,便把他嬌好的姿色幻化成斑駁而婆娑的影,在我跳動的筆尖與精致的咖啡杯上溫柔的閃爍,像一個個催眠的鐘擺,把時光催眠,讓一切平靜,只剩我和他那淡淡的綠以及自然的白色條紋。
? ? ? ?后來他更加繁密了,垂下的枝條已從桌面幾乎挨到了地面,把書桌側面空蕩而單調的漆色裝點的格外好看,此時的我好像更忙了,每晚都有做不完的功課,每當夜深人靜書桌前的我愿意就著咖啡和慘白的臺燈光欣賞他的孤芳,看書桌的玻璃上漸漸變大的他映出的倒影,就像欣賞一首光陰創作的詩歌,每晚在這樣的歌中魂牽夢繞,被這樣的歌拉扯著,把我拉進了初三,拉到了中考的面前。
? ? ? ?初三時他似乎格外茂盛,層層的葉子已經儼住了他扎根的精致花盆,好像葉子中充滿了我每夜苦讀的辛酸與刻苦。有時會想那些不斷增多的葉子就好像在細數我的成長,而那不斷被他占據的書桌就好像在倒數我的童年。
? ? ? ?后來我去了西寧,他也搬了家,我們的故事就這樣告一段落。
? ? ? ?如今三年后再回來,看到他被擺在了冰箱頂上,而那熟悉的葉子早已淹沒了冰箱大半個側面,像是一張掛在冰箱上的立體畫,頓時有了一種感動,莫名的感動。
? ? ? ?現在想來光陰確是有些不公,他讓草木永保青春確讓我們失去了童真,或許在蘭草的世界里,光陰很慢,而對于我們,那便只是一瞬。光陰還那么殘忍,可以讓陌生的人變得熟悉,也可以讓熟悉的人變得陌生,我無法說清在這樣一個詞語的背后隱藏了什么,那或許是我對過去的懷念,又或是對時間的抱怨,還或是對自己的可憐……總之這樣一個詞語聚集了太多人們的情感,或悲或喜,也聚集了人們太多的遺憾,所以當他眏入我們眼簾的時候才讓我們的世界變得模糊而濕潤。
? ? ? ?光陰啊,你可曾醉過酒
? ? ? ?唱傷心的的歌眼淚流
? ? ? ?光陰啊,你何時揮過手
? ? ? ?送相思的人哽咽了喉
? ? ? ?光陰啊,你是否白了頭
? ? ? ?看你的手聚散了多少離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