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鴻溝——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裴總，你今天不在狀態呀。”在討論問題時，尚悅突然冒出一句。
裴央從容的抬頭望他：“你的建議不錯。”
“我知道我的建議不錯，我說的是你，心不在焉。”
“有什么問題嗎？”
“前段時間還意氣風發，怎么，張小學妹拒絕了你的表白。”尚悅心情極好地揶揄他。
“你在哪見得她？”裴央都沒察覺出來自己話中的急促。
他半個月沒有聯系她了。不對，應該是半個月都聯系不上她了。裴央沒有忽略自己的真心——喝酒的原因是因為她和別的男人竟然相親吃飯，還笑得那叫一個燦爛。而醉酒后去找她，真的是太想念她了，抱著她就感覺擁有了全世界。
上次喝醉后的事情，裴央認為自己該向她解釋一下，可誰知她的電話打不通，他竟然被拉黑了。連續在她公司和家里等了兩天，都沒碰到她。
昨天往出版社打電話，說她請了三天假，今天才回來。
“別激動，上次秘書說你下樓去追一位張卞之小姐。”
原來是上次，裴央就不再搭理他的打趣。
“好了，不嘲笑你了，晚上龍庭公司請吃飯，別忘了來，替他們挖過來的推銷能手還惦記著你呢。”
“我看是你惦記著她。”
“這話也別瞎說，讓你嫂子聽見我又要倒霉了。”
“我也是，你也別瞎說。”
尚悅瞪大眼睛看他：“怎么，好了傷疤忘了疼了，現在就開始偏向她了。可不能寵壞了，以后有你受的。”
裴央沒再說話。是的，自己當年是如何寵愛她的。
自己每次都買好多零食，都是她喜歡的。他總是欺騙她，自己買了二份，給她拿了一份。傻傻的她也不知道這些零食都是進口的，自己只是想讓她品嘗世間美味。
記得那年的冬天，校園內大雪紛飛。她總是懶得早起吃飯，他每天早起買好飯從窗戶遞過去。那時的她總是邊埋怨邊揉搓他冰涼的手：“給你說多少次了，不要起那么早給我買飯，我不餓。”而他就喜歡看她著急時、心疼時眉頭緊皺，絮絮叨叨的說話。
到后來，卞之也每天早起和他一起吃飯。
“天這么冷，你不用早起陪我，我買了給你送過去。”
“就因為天這么冷，我才陪你。因為我的愛會溫暖你呀。”
那時你的眼中都是對我濃濃的愛意，每次對視，都要把我吸進去。那時喜歡聽你接電話的欣喜和羞澀。
而現在，你看我的眼神是平靜的。這種平靜讓我心慌，你對我徹底沒感覺了嗎？
而現在，你的電話那頭總是冰冷的女播報音。我難道成為了你眼中的騷擾分子。
晚上的地點在最熱鬧的廣場旁邊。夜晚的燈光五光十色、光怪陸離，寬敞的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緩緩移動。
裴央邊喝酒邊隨意往外瞅著。
等等，那是……
裴央不知怎的，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馬路對面一樓咖啡館的卞之。
半個月沒聯系了。她依舊風采迷人。此時的裴央在酒精的慫恿下抑制不住對她的想念，也想問問她為什么不接他的電話。
他放下自己的酒杯：“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所有朋友都不明所以，尚悅追隨著他出去的方向，看到卞之時就恍然大悟了。
不知道兩個說些什么，只看到裴央打起了電話。
“裴央，我看到你們了。”裴央抬頭往這看了一眼，尚悅夸張的揮了揮手。
“我有事情，就不過去了。”裴央沒理會他的招手。
“什么事情，把小學妹叫過來吧，我也都想她了呢。”尚悅故意說得哀怨。
“那你等一下。”只見裴央在詢問卞之的意見。
卞之被他弄得不知所措：“我去，不合適吧。”
“幾個朋友而已，學長也在。”
隔著電話依然能聽到學長那做作的聲音：“小學妹，我都想死你了。”卞之都不知道自己啥時和他那么熟悉了。
可是，她跟著裴央去，以什么身份出現呢？以前女友的身份還是朋友的身份？更何況自己已經下定決心和他不再有任何的交集。
卞之沒有問出口，即使問了，他會回答嗎？
雖然應該去和學長打個招呼，但不是現在，確切的說不應該是和他一起去。她應該離他遠遠的。
未等卞之思考如何委婉地拒絕時，裴央已經拉著她的手起身走了。
等反應遲鈍的卞之意識到時，她已經被一群人打量著。此時的卞之又頭腦清醒、理智重出，笑容甜美地對大家說：“你們好。”又單獨向尚悅打招呼：“學長，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了。小學妹是回來救濟我們家裴央的。”
卞之正愁不知如何回答時，裴央傲嬌的聲音傳來：“誰是你們家的？”
其他人都哄堂大笑。
正在這時，一位姿態妖嬈的女子朝尚悅責怪道：“你不是說裴總是單身嗎？”
“我沒說錯吧，裴央。”
裴央沒說話，把目光望向卞之，他這一望，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她身上。
裴央裝作沒看出她的不知所措，緩緩地說道：“你說呢？”
卞之頓時就傻眼了，人家問的你，你看我是啥意思。想起上次采訪時，他說的你能不知道嗎。對的，班長說過他是單身，可前段時間見他相親了，誰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女朋友。
看著裴央的故意，尚悅也沒打算幫一把，他也想知道他們兩個關系進展如何。
卞之看著那位女士期待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說：“應該單身吧。”剛說完，立馬去看裴央的神情，卻看不出任何變化，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
“那你和裴總是什么關系呢？”那位女士只是想知道真相。
卞之最怕的問題來了，自己都不清楚，又怎么來回答呢。卞之期望裴央能替自己回答，但裴央不去看她的眼神，卞之就無法求救。事實是，裴央也想知道她怎么定義兩人的關系。
卞之思考了前女友、朋友、同學這三個選項，覺得目前只能稱為同學了。
“大學同學。”卞之迎著那位女士探究的神情，落落大方。
突然，大家都覺得空氣有些寂靜。女士看出了裴央的不高興，看來是喜歡這個女孩呀，那我就發善心幫你一把，看在你長得帥的緣故上。
“那你知道裴總大學有女朋友嗎？”那位女士樂呵呵地問。
卞之有點心情不爽，自己咖啡喝得好好的，來到這，被你們圍追堵截，旁敲側擊。
“我就是。”卞之帶著報復的口吻，不知道是報復誰。
但大家都是一臉我們猜對了的表情。
“那時的裴央是不是很多人喜歡？”
這個問題卞之能清楚的回答。自己不也是許多人之一嗎？光追他的女生，卞之知道的就有五個了。卞之也奇怪，雖然自己顏值不低，身材不錯，但在那五個中，自己算不上佼佼者。為什么就選中了自己，難道他是被“丑的孩子你就要多愛她點”這句話教導長大的。卞之想到了以前，也就放松了好多。
正準備回答時，卻被裴央打斷：“我和她還有點事，就先走了。”然后卞之又被他帶走了。其實裴央心疼了，自己剛才竟然故意為難她，只想看看她忘了自己沒有。看到她坦然承認是自己的大學女朋友，裴央心底慌亂了。難道自己真的被她遺棄了，要不然她怎么會那么平靜地說出來。
想起第一次正式見她舍友時，她摟著他的胳膊，羞澀地說：“你們都見過了，他——我男朋友裴央，也是我男神。”
真虧她想的出來，還大學同學，難道都不能稱的上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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