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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總聽到大人說“誰誰誰…逮貓兒”不懂!漸漸港片看多了,知道了一個詞—“雞”后來這詞終于變成人稱了—“小姐!”
時代在變,觀念也在變,現在是笑貧不笑娼的年代了,我們的每個城市燈紅酒綠的地方總有那些袒胸露乳,風情萬種,勾人魂魄的煙花女子,成為這城市里獨特的風景線!
最近看了《柳如是》這部電影,突然想起好些可笑又可悲的關于煙花女子的故事。
曾在一家偏僻的小飯館打工,小館有道后門,從這小門里可以窺探到許多搞笑的畫面。
人說廚房廚房全是色狼,這句話有幾分道理,沒事的時候師傅們就站在門口看熱鬧,對面的小樓里住著一個暗娼,約摸有四十來歲的樣子,每天都會拿著一把紅色的雨傘,坐在公園的花壇等客,時間長了,生意也愈發紅火了。每天總會見她在前領著后面的老男人經過我們店的小門,形形色色五花八門的客人接踵而至,因為價格便宜,(據說只要五塊錢,老板說這么便宜還懶得脫褲子呢)實際上或許更低,我們發現一老頭子賣了幾斤蔥就可以了,還有一個拎著一袋蘋果進去,那時物價很低,對于這些老狼們實在是價廉物美啊!所以前仆后繼的來享受。
記得有個頭發花白年近七旬的老人打著一把傘急匆匆的進去,五分鐘后,他把傘當拐杖拄著出來了,下個臺階扶著墻也用了三分鐘,后來那個女的碰著個有錢的主,在我們店吃飯,吃完了飯老板娘直接把她用過的盤子甩了!
小館地方偏僻,常有些偷會的男女相約,有個包工頭就把她的情婦寄養在我們飯店里,管吃管喝,十天半月的來一次,一來我們就煩,因為住在我們隔壁,深更半夜的制造噪音,還讓人活不?我們那時可都是熱血青年啊!
有一次我和劉師傅騎摩托回家,經過安國橋,那時那里還是一片墳地,路很爛,也沒有燈,車開的很慢,這時突然從墳地里竄出兩女人來攔住我們,嚇了我一大跳!那兩女人在車燈下顯得異常恐怖,卻還滔滔不絕的說到,“哥子,走去耍哈嘛,包你舒服哈,二十,只要二十!技術一流喔!你想咋個耍咋個耍包你滿意!”劉師傅是個二十多的小伙子,他露出一臉色相,“真的啊,可以啊!”那女的說,“走嘛,就在前面!”等那兩女的一讓開車,師傅立馬發動摩托,轟隆隆揚長而去,身后傳來兩妖精的罵聲!“瓜娃子!死瓜娃子!”我和師傅笑的不行了!這是我見過的最最敬業的性工作者——“墳地攬客!”說出去都沒人信!
后來我去了江蘇某市,這座新興城市緊鄰大都市上海,臺資外資廠商眾多,自然娛樂業也很發達,城市管理者睜著半只眼,為經濟建設讓路,一座座奢華如宮殿的會所酒店比比皆是。
我和朋友在海峰路投資開了家飯店,生意一般。后來對面開了家東北菜館,老板不是廚師,一看就是搞藝術的,一打聽原來是樂隊鼓手,這不是天降樂友么,把我這個音樂迷喜的一夜沒睡覺,他飯店里來的基本都是些搞音樂的朋友,型男美女,歌者舞者樂者。
沒事的時候我就常去搭訕,聽他們聊娛樂圈的事,好像明星跟他們都很熟似的。我把我的吉他拿去請教,結果自然很不錯,因為他們里面好幾個都是吉他老師。后來老板成了我的好哥們,我叫他白哥。白哥是個很幽默的人,東北人特有的幽默感,他有個很漂亮感覺也很賢惠的女友。沒事的時候我會請教白哥音樂知識,也把自己寫的一些歌請他修改。沒想到白哥竟然特別喜歡我的歌,說我的歌寫的很商業,有賣相!他要把它做出來自己唱,我也沒想到平時隨口編的那些俗不可耐的歌 ,白哥會當做撿了寶,但受到鼓勵,寫的東西也更多了!
飯店里每天都會有些各大會所出來的俊男靚女,看的人眼花花!因為都是好品相的才能混跡于這些紅樓之所,她們有個高級點的稱謂,座臺小姐!她們在紅樓里座等一擲千金的富人們,把青春賣給他們,用美麗的身軀換回想要的生活,合情合理,似乎也天公地道!然后他們的錢拿來社會消費,促進經濟流通,搞活經濟也有她們的功勞啊!
記得有一天,一個女孩穿著睡衣朦朧著雙眼跑來要吃小龍蝦,她把做法一說我就猜想她應該是湖北人!她說我怎么知道,我就把在湖北當兵的事給她說了,感覺挺親切的,像一個老鄉。后來每到下午她都會來吃蝦,偶爾還會要個炭烤辣椒,她說她以前家里是賣水果的,每次她在生意就特好,好多喜歡她的男孩都一次兩次三次的買,呵呵,原來還是水果西施!
一天夜里,她突然跑來店里找我,說她家沒人可是燈卻亮著,她害怕,讓我送她回家。她家在一樓,我用在部隊學到的偵查法在窗外觀察,發現里面狼籍一片,我想是賊入室了!我撥了110,隨后聽見屋里咚的一聲,賊跑了!我撞開門的時候門口放著一把菜刀,幸好她還算機靈,跑來找我,不然,有可能她就成女尸了。她讓我留下陪她,我有些英雄那個啥感覺……后來,……后來 ……警察來了!
某個晚上,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混在一群煙花女子間,是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和那個每天下午穿著睡衣,不施粉黛的女孩判若兩人,原來她是~……我在那一刻眼前出現了一部黃勃演的電視劇的片段,黃勃飾演一個民工,喜歡上一個女人,那女的雖然還帶著個孩子,但他卻不嫌棄的經常照顧,有一天,黃勃在哥的慫恿下去了紅燈區的發廊,他坐臥不安的在床上等著,然而接他的竟然是那個女人!黃勃把那種心理的痛和矛盾的表演發揮到了極至,還好我早有心上人,不然我的表演可能更真切感人!
白哥后來也沒開店了,因為他和女友分手了,他老是打電話讓我去他和朋友的合租房玩。一開門是個女的,我以為走錯了,結果白哥出來了,讓我叫嫂子,我叫了。第二天,開門的又換了,白哥還讓我叫嫂子,我叫了,第三天,又是個陌生女的,我小聲叫了!第四天,我不叫了 ……我說白哥你要保重!
白哥一臉苦笑,拿出一瓶大力丸!說道:“兄弟,你白哥命苦啊!”我笑的不行了,一天換個美女還叫命苦,還想當皇上么!
可是有一天同他喝酒,白哥喝著喝著竟然流下淚來,他給我講了他和前女友的故事,原來他在會所做樂隊鼓手時,有個媽媽桑看上了他,這個人后來成了她的女友,她女友很愛他,他要做什么都愿意支持,包括開飯店也是她出的錢,可后來她女友要求結婚的時候,白哥卻總是找借口,經常喝了酒還打她,一氣之下她女友走了。聽到這里我憤憤不平的說,其實我感覺你的女友真的很好,你為什么這樣對她呢!白哥終于吐出了心里話,:‘你丫傻啊,她是個媽媽桑,你懂么,小姐啊,混到媽媽桑的小姐要歷經多少男人的磨練啊,我知道她對我好,可是我是個男人,做朋友,做情人都可以,但要娶個小姐做老婆,是你,你干嗎!我無言以對,也許換作我,我也不會……
我們飯店隔壁是一家蛋糕店,新來的女孩是一剛畢業的大學生,學財會的,打扮很清爽,人也很文靜!久了也就成了朋友,有一天她突然問我,白哥是不是會所的經理,她想讓我幫忙說說到那里去工作,我說是啊,可是那里應該不缺財會吧。她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說她想去做公主,或是DJ,我對她說,你這么一個清純的女孩子到那里去很容易變壞的。她說不怕,只要能掙到錢,我說試試看吧!但也沒有真的去對白哥講,因為我知道,一旦進了那些地方,再好的女孩子也會變的!白哥曾經帶我去過那里,他工作的地方,他自從和女友分手后,經濟上就斷了,但他腦子聰明,給一家會所招了占半數的小姐,然后做了那家會所的副總,兼職男媽媽桑,他把我帶到那個紙醉金迷的地方,把我丟進一個包間,屋子里滿是妖艷的女人,白哥對那些女人說,:別動他,我弟可是個鐵桿處男哈!一陣狂笑后,沒人再理我,對于她們來說,我只是個窮鬼而已!一會一個小姐氣呼呼的跑進來,說道,“她媽的,我怎么就沒那個運氣遇上個凱子啊,人家露露今晚碰上個財主,讓跳脫衣舞,脫一層給五千……哎……五千哎!我突然覺得包間里太悶了,逃也似的跑了!
第二天,白哥帶我去了那些小姐的住處,真沒想到,她們工作在紙醉金迷的環境,工作歸來,卻在一個簡陋不堪的地下車庫里就寢,而且是一大群人,卸下厚厚的妝扮,回歸原始的容顏,我看到了她們的真容,好些人已然歲月留痕,過了花開爭艷的時節,只能靠得胭脂水粉才能掩飾!白哥說了些笑話逗得她們前仰后合,然后彈起吉他 ,唱起了我寫的《老鼠愛上貓》,跟著節奏,她們一起拍手附和,我看到她們的笑也很燦爛,也很陽光!
不久,隔壁的女大學生走了,沒有跟我告別,數月后,有人說她去了一家日式酒吧做了陪酒女,我有些不信,但是有一天她在馬路對面低頭走過的時候,我發現了她,她的臉色涂著跟她年齡一點也不相配的嫣紅,發型也很潮,長褲變成了短裙,好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桃花得氣美人中”是才女柳如是的名句,她生在無可奈何的封建舊世,拼命想改變自己煙花女子的命運,卻終究逃不了命運的摧殘!而現在,女人自由了,得到半邊天了,卻又有許多人在金錢的迷惑下走進了煙花柳巷,風月紅樓,怎不叫人感嘆!
煙花易冷,紅顏易老,即便如此,煙花女子還是會前仆后繼的奔向有錢人的懷抱,或許這是社會的必然,也是一條自然法則,正如他們說的,有男人的地方,就必然有女人,有男人女人的地方就必然有色相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