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古人稱之為“碧水丹山”,今人稱之為“地上天堂”。所有到過武夷山的或者聽說過武夷山的人都會有自己的感受。
我第一次見識武夷風光是我到崇安縣(武夷山市)當知青的第三年(1966年)春天,我在四渡知青農場三渡工區當職工,工區派我去采購茶苗。當時茶葉局的苗圃在天游,我隨茶葉局的技術員去天游,一路上邊走他邊給我介紹沿途各個景點,讓我大開眼界。我到崇安縣都三個年頭了,天天忙著戰天斗地,不知還有這么好玩的地方。
當晚我就住在天游峰的一幢舊洋房內,夜里下了一場春雨,早起出門一看,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我仿佛到了傳說中的蓬萊仙境,只見云生足底,群山浮于云海之中,氣勢雄渾,云霧近濃遠淡,山峰如畫屏時開時閉,林中鳥雀歡鳴,遠處溪聲入耳,身臨此境,迷離恍忽,令人怦然動容,卻無法描形擬態,傳神寫意。我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連串:“美!美!太美了!”的驚嘆。
當時我只是一名下鄉鍛煉身無分文的窮知青,既沒有官員學者“宦游”或“學游”的資格,也沒有董事長總經理“商游”、“考察”的地位。我稱這次巧遇叫“窮游”。從此我卻深深愛上了武夷山,一直到現在對它我都離不開一個“游”字。
先說我離開農場后到一處離武夷山景區很近的山村插隊,無論在村里還是在田間勞作,抬頭一看,丹崖赤壁四面環繞,山勢蜿蜒,氣勢壯觀,如侍如立,如拱如揖,雖未能身臨其間,卻也大飽眼福,我把這個叫“望游”。
幾年后我在當地當了鄉村教師,每年春秋兩季帶著一群中小學生,想去哪個景點就去哪個景點,不盡興不歸,,我把這種游叫“壯游”。
結婚生子以后,每當假日帶著老婆背著女兒,爬大王,登天游,聽鐘聲鳥語,看云起云飛,層巒疊嶂盡踩腳下,極目遠山,自在悠然,我把這叫“暢游”。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與幾個朋友共辦文學刊物《武夷山中》,我曾為寫一篇以武夷山為背景的武打中篇連載,經常閉門構思,武夷山的山川形勝,民情風物——在我腦海中閃過,以致浮想連篇,常有“故國神游”之慨。
我也清喜歡攝影,在武夷山歷年照了不少風景照,擇其美者放大掛滿書齋墻上,閑暇倒在沙發上獨自欣賞,悠哉悠哉作臥游。
退休后離開武夷山已經好幾年了,可是在睡夢中我還經常夢游武夷山。為了不與它因我的離開而隔絕,我學會了上網,經常在網上流覽武夷風光,了解武夷山的發展,可稱之為網游。盡管我對武夷山經歷了各種游法,但對它奇美的自然景觀和豐厚的文化積淀,并沒有真正讀懂其中之萬一。
如今我已老矣又不住在武夷山,很難再作云游、雅游、郊游、野游、嬉游、浪游、夜游,我只能坐在書齋做神游、臥游、網游的同時再作一次省錢而不省力的嘗試……詩游,于是創作了<<詩導武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