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花漾盛女》第三十七章 雨過天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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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露休假之前曾跟田總監透露過出游的計劃,所以田總監一直知道秦露的行蹤。她看到這幾天秦露不在公司里,范泰然老向同事八卦干著急的樣子心里就偷著樂。在她眼里,秦露的內斂文靜,范泰然的坦然隨性,秦露表面的清冷是范泰然所能融化的,范泰然脆弱的內心也需要秦露細膩的呵護,分明就是非常合適的一對。

雖然古話說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可是田總監出于對范泰然的知根知底,又是那么喜歡秦露的為人,私底下真是為他們兩人操碎了心。本來田總監并不想告訴范泰然,她知道時間是測試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一心想看看這些天秦露不出現,他會有怎樣的表現,無疑他的表現活活地出賣了自己。田總監可是一切都看在眼里。

“我不想再聽到你那些泡面什么時候吃才剛剛好的理論,老說剛剛好,你告訴我怎樣才是剛剛好?問問自己的心,喜歡人就去努力就去爭取,不然還配做什么男人。”田總監拿起筆來,在辦公桌上的便簽紙上用力地寫了幾個字,隨即就撕了下來遞給范泰然。

當然有人提點,最終修行還是得看個人的。這一夜小城又下起傾盤大雨,伴隨著偶爾傳來的陣陣響雷聲,不禁讓人想這灰暗的天空究竟有多少的積郁需要傾瀉出來,如果這時候上天是個失戀的人,估計也是傷得夠狠吧。

范泰然一只手放在腦后躺在床上百無聊賴,他好像在想些什么東西,但明明腦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仿佛有一個人深深堵在了他的心間,他想喘口氣,他閉上雙眼,腦海里出現了一個女人曼妙的身姿,那個女人不知正走向何處,突然轉過頭來對著他回眸一笑。

過了好一會,范泰然感覺自己身體輕飄飄的,他慢慢著張開了雙眼,迷糊之間好像看到這個女人正躺著自己的身體上,他意識到這個是秦露的樣子,他們兩個身體緊緊相擁在一起,呼吸著彼此的呼吸,兩個心臟離得那么近,她雪白的肌膚就在眼前,他忍不住伸手去撫摸,他還想去親吻那雙晶瑩剔透而淺薄的嘴唇,只是當他把自己的嘴唇透過去剛要吻下去的時候卻發現原來什么人都沒有,這只是一場虛幻的夢。

范泰然驚醒了過來,心想著都已經是中年大叔了還發著這種春夢。范泰然覺得身體很累,明明是做夢,卻覺得很真實。他還是躺著在自己床上,不由自主地又在腦海中重溫那個有秦露在場的夢。

這年頭說愛太沉重,范泰然無法接受自己突然會像二十歲的小男生那樣,見不得想見的人,心里就好像被什么叮過一樣痕癢難耐。他以一種年過三十成熟男人的自我認為,他深知自己的內心此時正在被一種春心所蕩漾著,望穿秋水只因喜歡的人未在眼前。

范泰然起身走去冰箱拿了一瓶冰凍的礦泉水,打開就猛灌下肚子里,他想著這樣可以讓他清醒一些,只是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要讓自己清醒,一個人活得太清醒不也是一種痛苦嗎?他開始有點痛恨自己,為什么不能承認自己喜歡秦露。

當他想到這里的時候,內心抖顫了下,有些人看不到她究竟有多好,但就是像個烙印刻在自己的心上,不管自己在乎還是忽略,這個烙印就一直安躺在那里,直到有一天他才恍然發現,原來這個烙印已經深入自己骨髓,隨自己骨肉生長。

范泰然回到床上閉上雙眼,他在想誰才是會讓他感到舒心會讓他笑的人,突然他就暗暗地笑了,眼角出現了兩道眼紋,仿佛這都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但并不妨礙范泰然到底是個帥氣的人。他想起田總監交給他的紙條上寫著秦露在陽朔這幾個字,他想這一次是真的,不會再后退,他真的要踏出這一步。

第二天天才剛亮,范泰然像打了雞血一樣,不再跟自己的懶睡癥妥協,早早起來刷牙洗臉,還特意拿出剃須刀刮胡子。可就在他正在刮著胡子的時候,不知是誰在敲門,聲音越來越大,他心里出現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不免又想起之前跟秦露的約會也是臨出門結果……他還沒來不及搗鼓完就跑出來開門,看到是他小姨,才放下心來。

范泰然抱怨著小姨該不會又上來威逼他去相親,還像孩子一樣說小姨明明有鑰匙還非得人伺候著開門。不過這天小姨的臉色有些不同,一張蒼白的臉失去了往日的血色,范泰然不禁放下還沒刮完的胡子,疑惑地問小姨是否發生了什么事情。

小姨走到餐桌的位置,嘆了一口氣就坐了下來。范泰然此時有點無所適從,他還穿著一件白色背心和短褲,就也坐到了小姨身旁,等待著小姨開口說話。

小姨眼睛有些紅,讓范泰然想她像是哭過一樣。他沒有像往日一樣裝著樣子哄樂小姨,他只是靜靜等著。小姨從包包里拿出一個月餅盒,范泰然看到這個月餅盒已經有些殘舊,里面裝的肯定不會是月餅,應該是別的什么東西。

小姨把這個月餅盒遞到范泰然手上,她說這是范泰然的媽媽托自己的好姐妹把這個東西交到她手上,希望能交給范泰然。

“為什么她不親自交給我?”范泰然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露出了憎恨的神色,他已經好久沒有聽過媽媽這個詞了,她在他還是嬰兒的時候就已經拋棄他跑了去,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這些年來范泰然早已經當她已經不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可是為什么到了今天她又要以這樣的方式讓他想起痛苦的身世呢。

“你媽媽在一年前已經去世了,她去了別的地方又嫁了人,聽說也生了一對子女,就是辛勞成疾,這30多年來她過得并不好,疾病纏身?!毙∫陶f著有些哽咽,不管如何那個也是自己的親姐姐吧,多年來她一直也有打探范泰然媽媽的消息,只是她媽媽就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她有點不敢相信,再次得到消息范泰然的媽媽已經去世了。

“這?給這個爛盒子我是什么意思,人活著的時候對自己兒子熟若無睹,人死了還想我給她燒香叩頭嗎?”范泰然把盒子直接丟在餐桌上,他的內心無疑被觸動到最脆弱的地方,他眉頭緊皺,好想快些結束這個他是否不喜歡的場面。

“她臨終前還非要托人把這個帶回來,肯定是希望你能看到了,唉,不管怎樣,她犯了再大的錯,她也是你的親生媽媽,是我唯一的親姐,人這東西真是化學,這么多年沒見,最后一面也沒見著……”小姨心中更多的是失去姐姐的傷心難過,或許她也不能真正懂得范泰然此時的心情。

小姨帶著淚痕走了,又剩下范泰然一個人在房子里,依然是這樣的空洞,餐桌上的盒子讓范泰然覺得很礙眼,他不想打開,他瞧不起這個自私的媽媽,心里痛恨她。但是他突然想知道一個遺棄親生兒子的媽媽最終想交給兒子的是些什么東西。

范泰然緩緩把盒子打開,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頂小小的手織嬰兒帽子,還有一條用布碎縫制的圍脖,再就是一雙嬰兒小鞋,這些東西都已經很舊,看得出來已經有很久的歷史。范泰然看到這些應該是屬于剛出生時候他的衣物,心里感到一陣劇痛,那個為什么被拋棄的是我這樣的問題又浮上心頭,他想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親口從自己媽媽嘴里說出來了。

范泰然看到這些衣物的底下還有好多封書信的東西,他發現有一些是有收發地址和郵票的,而且看得出來信封已經泛黃,想必是他媽媽年輕時候不知跟誰的書信往來。另外還有一些信件是較新一點的,這些信件卻沒有郵票,也沒有收發地址。

范泰然先拿起這些沒有收發地址的信件,他拿出一封一封的信紙,越看下去,他的內心越有一種無以明說的痛感,他的心臟感覺快要堅持不住了,這些信里的每一個字都是他媽媽寫給他的,有簡單的講述自己柴米油鹽的平淡生活,有備受疾病纏身的苦痛,更多的是對范泰然的內疚,在信里用自己的一筆一劃來寫出自己這份不稱職母親的罪惡感……范泰然對于媽媽根本沒有任何印象,對于她的長相也只有在小姨家看到的幾張舊照片中得悉,他一邊看著這些信,一邊想象著在病床中她媽媽用顫抖的手給他寫著信……

范泰然雙手托腮流下了眼淚,似乎淚水不為別人而流,只為自己,為苦命的自己,他閉上了一會雙眼又張開,用手抹了一下眼睛里的淚水,鼻子抽噎了下,他要讓自己趕快從這樣的情緒中逃離出來,這不應該是他的生活,他的生活應該是隨心舒適,還有秦露在旁,而此時多日來他想念著的秦露卻在它方。

秦露所在的地方陽光明媚,她們一行人正泛舟漓江,一條小船上除了她們4個人,還有兩個陌生的途人,是兩名年齡跟她們相仿的男士,然后掌舵手是一名40多歲的大叔。這個大叔一邊掌舵還一邊唱著山歌,讓船上的人都被他唱得樂了,也跟著嘻嘻哈哈唱起來。

這個大叔到了漓江的某一處就停了下來,跟她們說這里就是20元人民幣背面“黃布倒影”的奇景了,這下她們都紛紛發出贊嘆的聲音,拍照的擺好姿勢拍照,秦露也把手機拿出來對著這樣的美景拍了下來,蘇悅興奮地喊著“快,快給我一張20元,我要拿著20元來拍大合照。”

蘇悅話音剛落,也分不清是誰很快就給她遞過去一張20元,蘇悅不用思索就拿在手上,對著遠處的美景,跟著20元一起合拍在一起。她看著手機里自己拍的照片,笑得很甜美,這下她才想起把20元還給別人,可是她臉轉到右邊來看到的竟然是個陌生者,她有些窘迫,因為她還想著旁邊的男人是康杰暉呢,沒有想到原來是同一艘船上的陌生途人。蘇悅不好意思地對那個男士笑了笑,說了一聲不好意思,就把20元還給了對方。

那個男人長得一副俊朗的面孔,有種白面書生的感覺,他溫暖地笑了笑,對蘇悅說了句“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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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已完成中篇小說

《我用余生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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