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卻又總是變的不同,當K歌結束,路蔓蔓醉的一塌糊涂,我和范琳琳一人一手駕著她胳膊往車上拽的時候,我突發奇想的問她:范琳琳,你的夢想是什么?
范愣了一下說:我想留在北京!我喜歡北京!
我在她美麗大眼睛里有一瞬看到了欲望。
可是這欲望很快變成了大火,因為路蔓蔓半醉半醒的對我說道:大叔,我們再做愛吧,放心,我這次絕不喊疼。
蘇蓉從我的世界里已經整整消失了兩個月了,我每天機械的上班,下班,回到那個曾經溫暖的房子,現在卻異常冰冷,要不是這套房子結結實實是我唯一的財產,我早就離開北京這座冰冷的城市了。
麥子大學的時候和我說,愛是別離,勸我不要癡迷一枝花。他就是這個理論的實踐者,每每他總是用事實讓我閉上堅守的嘴巴。
大二時,他約我到學校西門吃穿串串,然后鄰桌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自己百無聊賴的在那里擺弄竹簽。
麥子對我說,少年,我今晚讓這個姑娘陪我睡覺,信不?
我抬頭看了一眼那嫻靜淑良的妹子,撇撇嘴,表示老子不信也不服,可是不到一個小時后,麥子就摟著那姑娘走向了學校對面的旅館街,當然麥子在臨走時,不忘耀武揚威的沖我豎起一個V。
也許,我媽媽說的是對的,貓有貓道,蛇有蛇路。
我發現我還是喜歡蘇蓉,喜歡她的一舉一動,一笑一顰,不過喜歡前面需要加個副詞:偷偷地。
當然這樣的關系被黑板上一行筆跡拙略的粉筆字捅破了,當那個戴著厚厚眼鏡的老師,將重疊的黑板拉下來的時候,那上面寫著:蘇蓉,我喜歡你。
然后整個三百人的教室沸騰了,噓聲,口哨聲,喝彩聲雜糅其間。
我心情復雜的朝著前排蘇蓉的位置望去,卻只見到她伏在桌子上,可是老師接下來的話卻讓我爆炸了,因為他說:舒童是誰?挺有膽啊,老師雖然不建議,但是也不反對的。
剛剛平靜的教室再次爆炸,我看到蘇蓉走上講臺,用板擦擦掉了字跡,然后朝我方向喊道:舒童,你有病啊。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后領著包追了出去,當然臨走前,我朝著一臉幸災樂禍的麥子喊道:麥子你有病吧!
后來聽同學我說,我跑出去后,麥子也喊了一句是:老師,我們點名吧。
這就是麥子,讓我無奈的人。
不過我也得感謝他,要不是他,我的心聲也許會在我心里埋藏一輩子。
當我氣喘吁吁的在操場上追上蘇蓉的時候,我說道:蘇蓉,不好意思啊,黑板上那些字是麥子的惡作劇。
蘇蓉也大口喘了幾下,我看到她那飽滿挺拔的胸脯起伏了好幾下,蘇蓉終于直起腰來盯著我說:舒童,不是你寫的,那是不是你也沒這樣想過是吧?
我頭腦一陣眩暈,卻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舒童,你要是想追我,那以后你得上自習幫我占座,下課幫我拎包,還有我們宿舍的暖瓶需要天天有熱水。我看著蘇蓉一臉玩味的看著我。
我臉上綻放開一朵笑容,然后說:好。
麥子沒想到,我也沒想到,這句承諾竟然讓我整整保持了四年,這四年蘇蓉要是乾隆,我就是韋小寶,蘇蓉要是劉嬋,我就得是趙子龍,蘇蓉要是慈禧,我就是李蓮英了。
可是我忽略了一個問題,我和蘇蓉所謂的愛情,只有我一個人一廂情愿的付出所有,而蘇蓉卻什么也不為所動。
自從蘇蓉走后,我的煙癮更大了,我老是陷入回憶,卻怎么回憶也發現自己整個大學生涯就是個打醬油的。
大叔,你能來我們學校嗎?我想你了!
當我看到路蔓蔓發的短信的時候,我嘴角掛起了一抹笑,這個精靈古怪的丫頭,每個月末都會想我。
我回了一句:你家親戚又來了還是飯卡沒錢了呢?
我得承認我說的很直白,一刀入懷。
討厭,大叔,我是真想你了,順便想喝你煮的姜末紅糖了。
我無奈地伸伸懶腰,靠,自從上次麥子這個大喇叭說了我會煮紅糖姜湯之后,幾乎每個月路蔓蔓都會召喚我。
路蔓蔓喝湯的時候極其不雅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范琳琳卻極其柔美,小口吞咽。
我正盯著路蔓蔓喝湯的時候,她卻突然問了我一句:大叔,你的理想是什么?
麥子也曾經問我,你的理想是什么?我猶豫了一下說:留在北京!
大學時候,因為蘇蓉痛經,我專門上網查了秘方,然后每回都在宿舍用酒精爐煲的香噴噴的,然后穿越火線的躲過門衛大娘的盤查,送到蘇蓉的宿舍。
每回蘇蓉的舍友都羨慕嫉妒恨的坐在床邊,看我用勺子喂蘇蓉,后來她們有時也偷喝幾口,然后她們一臉崇拜的問我配方,我說紅糖,姜末,然后猶豫了一下說,還有益母草。
結果,她們愣是在以后的大學生活里給我取了一個貼切的綽號:益母草。
當麥子第一次這樣叫我的時候,我看了看我旁邊埋首看書的蘇蓉說:益母草就益母草唄,比麥子好聽。
幾年之后,我才發現我幾年的時間也只是在蘇蓉身邊如同草一樣不起眼。
當我看到路蔓蔓領著范琳琳慢慢吞吞的來到她們學校的餐廳時,我還在欣賞餐廳里那些相互喂飯的情侶,同我們上學那會幾乎一樣,男生把女生盤子里的肉挑了出來,然后把肥肉吧唧吧唧吃掉,然后把瘦肉放到女生餐盤里,有的直接省事就嘴對嘴喂了。
不過今天的餐廳,我發現有一點不同,比我和麥子上學那會不同的是我竟然看到了倆男的在那里相互喂飯。
當范琳琳坐到我對面的時候,我才戀戀不舍地轉回頭來。
路蔓蔓卻取了兩個碗來,叮咚的扔在我面前說,大叔,程序不對啊,麥子哥說你每次都是喬裝打扮好送到女生寢室的,這次怎么這么含蓄?。?/p>
我再次在心里問候了麥子的菊花,卻滿面笑容的說:麥子,有沒有和你們說,我送到宿舍之后,還會親自用嘴含著喂喂???
路蔓蔓一臉嫌棄的說:咦,這么惡心的事情你都做出來了,好惡心,你注意點影響,我們大美女范琳琳在呢。
我努了努嘴,路蔓蔓轉頭一看,那對男男組合的喂飯還在繼續。
她卻轉頭一拍范琳琳的大腿,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后說,琳琳,是你表現的時候了,趕緊閉眼撅嘴,讓大叔寵幸一下。
范琳琳看到我臉上彩霞一片,我裝沒聽到的把保溫桶打開了,空氣里一股甜甜淡淡的味道散開了。
路蔓蔓和范琳琳抽動了一下鼻子,就如同當年蘇蓉和她的舍友一樣。
我看著范琳琳的碗猶豫了一下問道:你也要喝嗎?這里面可是有藥???
我看到范琳琳的臉更紅了,連耳朵尖都紅了,卻輕輕地說:給我一碗吧,我的提前了。
麥子跟個SB似的瞪了我一眼說,碰到蘇蓉前,你想過留在北京嗎?
我抽動了一下鼻子說:沒有,那時候我的理想是在家放羊,娶婆娘,生娃,放羊!
麥子說:扯淡吧!
的確是,因為我爸媽一直就想讓我大學畢業后回家考個公務員,然后結婚生娃,平靜生活。
我沒有問麥子的理想,因為他天天說將來他要環游世界,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流浪歌手。
可是生活卻沒有如他所愿,他畢業后托家里關系進了一家合資銀行做了放貸員。
而我,則也托關系進了一家進出口公司做了業務員,托的是觀音菩薩的關系,估計她被我媽念叨煩了,讓我走進人才市場的時候誤打誤撞的路過鐵娘子公司的展臺,然后渾水摸魚的找了份不錯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