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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呂二蛋夜里偷摘德朝豌豆

? ? ? ? ? ? ? 呂德朝天明看見大為惱火

呂二蛋拿著一個小布袋，要去下地偷摘呂德朝家的豌豆，必須走村西頭南邊的一條東西路，這條路正好經過呂德朝家的牲口院。

呂德朝家的牲口屋，沒有象魯家樓村的魯元魁家和劉家莊的劉興運家，同住舍一個大院，是因為呂德朝不象人家兩家是大財主，土地四五頃，院子三四節。而他家的宅子只有東西六丈寬，南北五丈長，蓋上一個牲口屋，喂上十幾頭牲口，即不雅觀又不衛生，所以就在村外西南角自已的荒地上，壘了一個四分大的牲口院，蓋了五間房，三間喂牲口，兩間放草料。兩個五十多歲的老長工，除了吃飯進家，勞動下地外，基本上是在牲口院了。

呂二蛋剛走到牲口院門口，里邊的狗叫了起來，但叫得不是太很。一般情況下，狗叫得不是太很，兩個老長工是不會起來的，狗叫得不是太很，說明外邊有人或畜走動，并沒有走近或走進院子里。但這提醒了呂二蛋，德朝德興兩個人下地看豌豆，也把家里的那條狗帶地里去了，他們兩個在地里，肯定睡在地北頭的庵子里，狗也在庵子里，自己不能走北頭，狗那東西很靈敏，離牠好遠就會有發覺叫喚起來，一叫喚兩個人就會醒，那就偷不成了，自已應該從南頭下手，地身子長，又有一條路，夜里有人走路也不是沒有，狗即使有所發現，因遠也不會叫得太很，叫得不很，他們兩個也不會太在意而起來。

呂二蛋想到這里，就從村西的南北路上正南了，離開牲口屋不遠，院里射狗就不叫了。

夜深人靜，北風陣陣，村外荒地上的毛白楊葉子，發出嘩啦啦的響聲，掩蓋了呂二蛋輕快的腳步聲。他走了半里地的光景，拐向了正西的大路。

呂二蛋家的豌豆地，離村子有二里遠，在從村子出來向西的大路南側，南頭就頂住呂二蛋現在走的東西路，每一家的地頭里，都栽一棵毛白楊，以備熱天干活時，累了樹下乘涼，西邊不遠處，還有一片稠密的柳林，是黃河水淹沒后又退去留下的，蔣介石扒了花園口黃河大堤后，黃河水淹沒了這里，所以人們稱黃河水淹沒的地方叫黃泛區，黃河水退去后，凡是水淹過的地方，長出了稠密的以柳樹為主的小樹，土地的主人砍伐樹木重新開墾土地時，有的就有意留下一片，讓樹木長大以備蓋房伐用。西邊不遠的那片柳樹林就是呂德朝家的，目前大的柳樹已有碗口粗了。

呂二蛋走到了呂德朝家的豌豆地頭了，他沒有馬上進地，他要穩穩神看看情況，他不是怕德朝和德興，天到這個時侯了，兩個人在北頭庵子里肯定睡熟了，他要觀察觀察他們帶到地里的狗，是否發現南頭來了人。

夜風吹得地里的大麥小麥發出沙沙的響聲。

夜風吹得地頭里的毛白楊發出嘩嘩的響聲。

夜風吹得不遠處的柳樹林華出嗚嗚的響聲。

北頭的狗沒有發出叫聲。這說明狗沒有發現他。

呂二蛋貓下腰去，高抬腳輕落地的走進了豌豆地。

狗仍然沒有叫。這里離北頭的庵子還有五十多丈，呂二蛋即使不小心發出輕微的響聲.，也被風樹葉及莊稼發出的聲音所掩蓋。

呂德朝呂德興更不會想到近半夜了還會有人來偷豌豆。偷豌豆的人大都在落黑。

呂二蛋要不是今天夜里人腳定后，趁到呂德朝家偷竊之機想與德朝嬸子干干那事，意外發現呂德強在家與德朝嬸子偷情，沒有同他們一塊下地看豌豆，也想不起來半夜里來偷。

呂二蛋穩住了神，蹲了下來，借著星光，也不管是飽是秕，摘了起來。身旁的摘完，就又輕輕的挪一片，全不顧把大麥和豌豆弄倒。

下半夜的風又比上半夜大了一些，風吹莊稼和樹葉發出的聲音也大了點。這更掩蓋了呂二蛋摘豌豆發出的輕微聲。

北頭的狗一直沒有叫，他就一直摘下去。

雞子叫了二遍時，呂二蛋才用胳膊夾著大半布袋豌豆角子輕輕的出了地，回到東西大路上，輕邁大步往家趕。

天明了，呂德朝呂德興二人起來走出了庵子，象前幾天一樣，領著那只狗從北頭走到南頭，先看一遍，然后再拐回庵子里，拿上鋤，去鋤已出土的大秋。

他們來到南頭，一下子就看見了有好大好大一片的地方，如磙碾的一樣被盤倒了，不用問，夜里有人來偷摘豌豆角子了，他.們又不用想，偷摘豌豆的人是呂二蛋。呂德朝氣得頭都大了，大為惱火，破口罵道:“呂二蛋，我x死你親娘，我們兩個人，還帶著狗，沒有擋住你個驢蹦的馬跳的，牛肚子剝的血賴種，來偷我家的豌豆，你要是再來偷二回，讓我們逮住了，還把你的狗腿打斷，手爪給你剁了灬灬"

呂德朝發了好大一陣子虎狼狠。

呂德興雖然也跟著罵了一陣，但是還是勸德朝道:“別罵了，我們又沒有逮住他，發這虎狼狠沒用，往后我們精點心就是了。"

呂德朝不解氣的往狗身上使勁跺了一腳說道:“我們兩個睡著了，你沒有聽見嗎？讓你跟著弄啥哩？"

狗慘叫著跑了。

呂德.興說:“今天夜里風大點，刮的莊稼樹木亂響，狗也許真的沒聽見，牠聽見了不會不叫喚。"

呂德朝又接著罵了一陣，兩個人才拿著鋤去秫秫地。

回家吃早飯時，德朝把豌豆被偷并懷疑是呂二蛋所為，告訴了母親和妻子秋香，秋香說:“咱種的大麥豌豆絞子有十幾畝，他偷點就偷點吧，從今天夜里，讓德強，再找一兩個臨時工，你們都去，還帶上那只狗，分兩頭睡，多精點心就是了，看也看不了幾天，十天八天的就該收了。"

德朝沒有再說什么，德興和德強兩個人為秋香心里能裝事而驚嘆而佩服。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章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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