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我說過,那些悲凄而真摯的文字,我恐怕再也寫不出來了。依那些年頭的文風和人生觀,做了《絮下軒文集》。那樣精心雕琢的字詞,真是美麗,抑或凄婉,抑或豪邁,無人欣賞也可作自我陶醉。
閑來寫不出什么東西,便打算談談自己寫作的故事,自我回味,饒有興致。最早當然要從小學說起,那時值得慶幸的是認識了母親的同事逸軒叔叔。逸軒,這個名字可能很多朋友聽著耳熟,沒錯,就是我從小學用到高中的筆名。那個時候能有多少文學修養(yǎng)呢?就抄襲了叔叔的筆名,一直沿用了好幾年。小學里的作文都是被叔叔指導過的,記得他只有初中文化,卻對文學抱有濃厚的興趣,所寫的詩詞文章都很漂亮。我一直認為,如果沒有他,可能我不會愛上寫作,也就沒有今天這么多心愛的文字了。
初中里的作文寫得很多,尤其到了初三,班主任要求每天都要寫隨筆,六百還是八百字來著,總之在很忙的情況下寫出來很不容易。正是這樣大量的練習,才讓我養(yǎng)成了時不時寫點東西記錄心情的習慣的吧!那個時候寒岳是作文課代表,在文采上我自始至終都沒能趕上他,沒辦法,他看的書多啊,我則天生不愛看書,沒什么積累。但是啊,很多語文老師給我“如此老練的筆法在自己班找不到”的評價,我想,可能是我的創(chuàng)作迄今為止受到的最高的認同和最好的鼓勵。那時候的作文也經常能夠在大家面前亮相,寫的主要是記敘和散文,也逼著自己看名著看冰心,在描寫方面打好了基礎。
初中里一直以來追求的優(yōu)美文筆,卻在高中的時候放棄了。直到高中,“作文根本不能算是什么東西”的思想才開始在腦海中形成。這個觀點想必大家都深有體會,就不多說了。前些日子朋友在寫小說時說過:“始終認為,一部小說并不完全在于筆者的文筆多好,想象多么天馬行空,而一個人如果是用他的靈魂,以及心靈在創(chuàng)作,這絕對是一部不朽的詩章。”我想不單是小說,平時寫文章也是這樣的,語文教學中的作文只是毫無意義的八股式的文字組合,而真正的文章,我們自己筆下流露的東西,才是真正值得珍視的寫作。經常開玩笑地強調我寫的是文章,不是作文,稱之為作文的話就覺得似乎侮辱了我的文字,呵呵。從那時開始,我擁有了QQ空間,才真正踏上了用筆記錄心路的道途。悲傷也好,開心也好,能夠寫自己的東西,不是為了得分,也不是為了讓別人評分,只是單純地想訴說,想吶喊,想感嘆,想抒發(fā)。成千上萬字地寫,不會像作文那樣連八百字都湊不滿,真是淋漓痛快!
那個時候寫詩詞的吧,雖然不怎么懂格律,但也自顧自寫著,買了好多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元曲三百首,以及各種各樣的詩詞書籍,瘋狂地看啊看,直到高三也停不下來。話說詩詞寫得倒不多,因為有格律的限制,總感覺自己寫的不入流,便不怎么想去“褻瀆”這種高雅的文學形式。于是便動筆寫文言文,只要沒什么語法錯誤就行,真是洋洋灑灑寫了不少篇章。現在讀來,感覺已經再也寫不出了,詩情畫意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呃!
雖說高中里已不再追求文采,但真正開始用樸實的語句去構建文章的,恐怕是到大學里了。就是現在,拿來什么詞就是什么詞,只要意思到了,即使不精練,多說幾個字就行了,這樣寫不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肆意,痛快。其實會有人誤認為我喜歡文學吧,把我戲稱作“文學青年”什么的,其實在此我得辟謠一下,雖然我喜歡寫東西,但寫出來的根本不能算入文學的范疇,我對文學什么的沒興趣(只是喜歡詩詞文言),也不想拿自己隨意的文字“褻瀆”文學這種美麗的藝術形式。我的文章,沒有像樣的文筆,也沒有嚴格的篇章布局,充其量只能算是隨筆而已。
隨心而作,無拘無束。
要說到文章的內容,初中里班主任提醒我我的話題“只局限在了學校與家庭”,是啊,作為一個飽受中國式教育摧殘的孩子,我的世界,除了學校和家庭,還能有什么天地呢?春夏秋冬,花草樹木,是那個時候為了轉型經常寫的,有些思想倒也不錯,但始終太局限著了。到了高中在空間里寫的時候,則開始一個勁地吐露自己的內心了,就是絮下軒,那些“悲凄而真摯的文字”。
再也寫不出來了,因為找到了人生的意義之后,再也不會傷感了。不再只為了自己的小小心思,而是大家可以共同受用的生活感悟,用樸實無華的文字,抒寫最真實的美好的世界,沒有做作,沒有矯飾,就像平常說話一樣自然流露,這才是值得追求的。作天下文章,書今古氣派。我寫文章,隨心而已,不信樸素出不了凄美婉約,不信平淡出不了豪情霸氣,筆為心生,至死無從停歇。
2010年9月6日?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