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老是陰陰暗暗的,看不見一朵漂浮的白云。刮來的風(fēng)中也仿佛帶著慘烈的嚎叫,讓人不寒而栗。
與此相比,我確實喜歡南邊一點,天氣確實清新,冬天也陽光明媚。只是北方冬天,即使遍體生寒也彌漫著滿滿的人情氣,而南邊雖然是陽光普照,卻也帶不來一絲心靈上的溫暖。
大概有一段時間,總是愛瞎琢磨以往的事,把自己的事說給別人聽,好像可以驅(qū)散自己內(nèi)心的孤獨,也不管別人是不是喜歡聽。
小時候的事早已記不大清楚,許多零零碎碎的記憶,也不分不清是不是夢境。就像恍惚記得在鄉(xiāng)下見過碗口大的蜘蛛,渾身漆黑,猙獰可怖,隨著時間的增長,總覺得這段記憶仿佛是假的,哪里會有這么大的蜘蛛?后來到了南方才知道,他奶奶的,蟑螂都有半截筷子長的,蜘蛛碗口大的算什么?
從來不喜歡吃蔥姜蒜,我媽做飯也很少會放。一直有十多年之久。
后來我爸回家,我媽燒了湯,放滿了蔥姜蒜,專門盛了一碗挑出這些東西的給我喝。我爸說挑食不好,給我重新倒了一碗。
我那時候大概不知道什么叫做反抗,更不會反抗一年回來一次的父親。我喝了兩口,實在受不了那個味道,我說再喝我要吐了。
很多時候,并沒有人會理解你自己的痛苦,哪怕是父母是親人。
曾經(jīng)和友人走在路上,看到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孩子駐足在一家米線店門口,一會哭一會笑的。友人不吝嘲諷,指著她偷偷對我說,你快看,吃個米線吃的像神經(jīng)病。
我爸還是強硬的逼我喝了那碗湯,我喝完就去廁所吐去了。他不會懷疑自己做的錯了,在對我冷嘲熱諷,一碗湯都能給喝吐了。
在我性格還沒成型的時候,好像有過太多的這種經(jīng)歷,我對別人說,我是沒有叛逆期的。
不是沒有,只是叛的晚一些,也逆的更狠一些。
勸人的時候總會來一句將心比心,只是人的內(nèi)心怎么會一樣。又談何相比。
走過了人生的四分之一,已經(jīng)感慨良多,剩下的四分之三,又會以何種態(tài)度相對?
曾經(jīng)如此熾烈的喜歡一個人,以至于以后的每一場喜歡都變得索然無味。想著目前的這種想法可能會持續(xù)很久很久,不禁更無味。
初中時候,隔壁家的孩子經(jīng)常來我家里玩,那時候電腦自然是垃圾的要死,兩個少年暗戳戳的躲在房間,以學(xué)習(xí)的名義,躲著父母,偷偷玩著那個單機游戲,破電腦,一玩游戲,主機的噪聲大的嚇人,他抱著枕頭趴在主機上蓋住聲音,一邊轉(zhuǎn)頭問我有沒有找到迷宮的出口。我一邊擔(dān)心母親的突然襲擊,保持的隨時斷電,然后抽出課本的僵硬姿勢,一邊絞盡腦汁的想著走過的路線。實在熬不住了,就與他換個位置。
那個時候的感覺此生大概都不會再有了,鎖妖塔的第四層走了多少遍都已經(jīng)忘記了,只是他抱著枕頭的樣子還記憶猶新。
后來上了高中之后,彼此聯(lián)系少了許多,他來我家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了。
有一次他來我家,問我要游戲的存檔,我說我有qq,我發(fā)給你吧。他不讓,非讓我拿內(nèi)存卡給他復(fù)制過去。
之后便沒有了聯(lián)系,同學(xué)聚會也貌似沒有見過,只是偶爾還看到空間發(fā)的照片。
在微博看到一句話:若此生不復(fù)相見,平安唯愿。感慨良多。
后來有一次異地戀,有一次分別的時候,她拉著我,對我說:我們大概再也不會見面了吧。
我脫口就要否認(rèn),但是抬頭看到她的眼眸,閃爍著點點的淚光,一股仿佛靈魂深處彌漫出來的空空蕩蕩,讓人郁悶的要吐血。
分開以后,我說會來找她,只是時間匆匆,最后莫名其妙的就不了了之,至今怕是早已拋擲腦后。
大概人生就是這樣,不知道哪一次隨口而出的再見,以后,真的是再也見不到了。
十年之后,在記憶中留著一個模糊的重影,找不到機會再讓他清晰。人這一生,真的能走一生的有多少,零零點點。
討厭這種年紀(jì)輕輕就看透一生的感覺,沒有一絲朝氣,像是暮氣老人,走在夕陽下,感慨人生不過如此。其實只是自己的無能,改變不了這一眼就可以看到一萬年的生活,既舍不得現(xiàn)狀,又沒有勇氣改變,只好感慨人生,來顯得自己盡力了。
絮絮叨叨的很久很久,說的多了,寫的少了,記得以前的自己,會寫日記,會寫詩。當(dāng)時寫的波瀾壯闊,現(xiàn)在大概再也寫不出那時候的東西了。
像是當(dāng)初那個滿載了游戲存檔的內(nèi)存卡,送出去的就再也回來了。
就像人兒,去了,就回不來了。
深夜已至,夜空中的沒有一顆星星,也沒有月亮,看著并不璀璨的天空,卻映滿了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想起了好多人,好多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