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雨的清明,是連這時節都要提醒孤獨的人。
空閑的時光,一個人忙碌在圖書館里,匆忙而又寂寥的身影愈發的顯得孤獨。強忍住那些更年輕時的夢想,步履維艱的從生活的這一端走向另一端。
單車,是一個年輕人的游戲。
校園里騎單車的人多了起來,比起三年前單車在雨棚下生銹的場景,如今這一批年輕人對單車的熱愛,超過了我們那一群以追求速度參加比賽為目的的老家伙。群里的那些和我一起騎過單車的人都已經不再說話,新人勝舊人,我們就此沉淪。看到那些在校園里騎著單車的家伙從我身邊路過,我時常會說他們真年輕。
而我已經足夠老,從膝蓋難忍的折磨中,早早的結束了單車的游戲。我把自己包裹在護膝中,將那受過些小傷的膝蓋轉換成我的主體。我把自己本可以肆意追求新生物的自己,轉變成驚弓之鳥,聽不得一點聲響。隱藏在黑暗中,和細菌一起腐蝕我的肉體與靈魂,還和它們交流這其中的愉悅。
我沒有一點抵抗就這樣棄自不顧,想起魯迅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可能我就在腐爛中分解吧。
單車,是一顆年輕心的游戲。
在黑暗中腐蝕自己的膝蓋,散發出的惡臭讓我想起來那一年跟著學長從酉陽回學校。四天五夜的騎行路程,是我跟著公爵600一起走過的最遠的路。翻開地圖,找到那段400公里的路程,膝蓋不再覺得疼痛,而是傳達給神經異樣的溫暖。路上浮腫的腳踝還歷歷在目,但是身體里的家伙竟然沒有一點反感。可能我還有一顆年輕的心吧,總是覺得自己還能在來一次。
我不是合格的騎手,公爵在我手里不過一年時間就轉手給了別人。回憶起那輛名號響亮的單車我總是覺得充滿自豪,那可是國道318路上最常見的家伙。這樣想了想,內心竟然不由自主的開始覺得美好,疼痛都煙消云散。想到問起學長膝蓋 不會疼嗎,學長告訴我;疼啊,不過我不在乎。
轉眼過了三年,當初疼痛的膝蓋早就恢復正常了,疼痛的不過是那些不愿意堅持的靈魂。單車不在乎年齡,在校園里碰到的那些年輕的男孩,他們騎車的樣子不是和我一樣嗎。我想我只是沒有了個年輕的心而已。
清明,是沒有雨的清明。
單車終歸是離開不再回來了,公爵600也已經報廢在某家垃圾場。我沒有想過回頭繼續以前的生活,那種害怕疼痛的自己,其實是不自信。
如果單車已經離開了,那我的不自信是不是應該也離開了。和陌生人聊天的時候,總是會被發現內心深處的不自信。和漂亮姑娘約會的時候,總是會被妹子點名提醒不自信。
走吧,多余的單車。我已經不再需要你,疼痛送給你,當做最后的大禮。
(寫到最后,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從起筆轉到結尾這里,今天這篇文章實為應付之作,寫了一個下午都無法寫完這篇文章,我想先發出來,然后慢慢構思,重新寫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