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學曾笑稱我有志于當龍門石窟的導游,白馬寺我亦有志于。
四九冰上走的天氣卻暖和如初春,早上醒來忽想,白馬寺清涼臺的那株臘梅應開的正濃烈,于是前往清涼臺看那一樹的暗香浮動。
白馬寺始建于東漢永平十年(公元67年),漢明帝夜夢金人,博士傅毅啟奏:臣聽說,西方有神,人們稱其為佛,就像您夢到的那樣。于是漢明帝派大臣蔡音、秦景等人出使西域求佛經、佛法。公元67年,攝摩騰、竺法蘭二位印度高僧應邀和東漢使者一道,用白馬馱載佛經、佛法同返洛陽,漢明帝敕令在洛陽西雍門外三里興建僧院,為紀念白馬馱經,故取名“白馬寺”。
白馬寺共有五重大殿,天王殿、大佛殿、大雄殿、接引殿、毗盧閣(清涼臺)。白馬寺是集歷史、佛教、建筑、政治、文化等與一體的寺院。
以前去人文景點玩,因為不了解,或者說文化修養不夠,都是去看熱鬧的居多,看的多了,慢慢的看出一些門道來,對佛教的淵源有了一點的了解,分清了漢魏與盛唐人物雕塑的異同,看到了歷史的變遷等等,每一個人文景點,都是一個活的教材,用它的沉靜,用它的豐厚,用它的質樸向你娓娓道來,講述一個個塵封的故事。
我仿佛看到喬達摩.悉達多在菩提樹下頓悟的那一刻,從此他的精神脫離了苦海,從現代心理學來說,只要有衣穿、有飯吃,有住的地方就可以幸福,無論吃的是珍饈味美還是粗茶淡飯,無論是金碧輝煌的大殿還是茅草屋,無論是綾羅綢緞還是粗衣布衫,只要你愿意你都可以幸福,人的區別只是價值的不同,僅此而已。菩提本無樹,明鏡亦無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我仿佛看到攝摩騰、竺法蘭兩位高僧不遠萬里,風塵仆仆的從印度到中國傳教授學,從此佛教在中國生根發芽。
來到清涼臺,一樹臘梅開的正是濃烈,在冬日的暖陽下爭芳斗艷。清涼臺是漢明帝劉莊小時候讀書避暑的地方,后兩位高僧在此譯出《佛說四十二章經》。在清涼臺上看梅花,別有一番情趣在里面,看到梅,我們總會想起傲雪獨芳,可惜的是今年的冬天沒有雪,沒有了雪中賞梅的意境。梅是四君子之一,梅在陸游的筆下,是那樣的有風骨,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梅在王維的筆下,又把一個游子思鄉情借梅花表現的淋漓盡致,你來的時候窗前的那株寒梅著花未;梅在王安石的筆下又是那樣的頑強有生命力,凌寒獨自傲雪開放;而我最喜歡的還是北宋詩人林逋寫的那首《山園小梅》,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把梅的靈動、梅的美麗寥寥數語勾畫了出來,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幅水墨中國畫,稀疏的梅影兒,橫斜在清淺的水中,清幽的芬芳浮動在黃昏的月光之下。
而清涼臺的那株臘梅,站在歷史的風塵中,靜默著,遠處隱隱傳來齊云塔上的風鈴聲,心靜自然會清涼。
一直以來,我在白馬寺都感覺自己的方向有點小小的反差,我明白應該座北朝南的,我看到夕陽掩映下的安詳,可還是把東西和南北弄反了,一個朋友把我拉到鼓樓下,我知道是暮鼓呀,只是那根弦兒沒有調過來。佛啊,讓我頓悟吧,如同佛祖在菩提樹下的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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