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殺死基佬,準備中。
我從未想過籃球這項運動會帶來如此大的精神負擔。
此刻的我站在月見公園的籃球場上,練習后的疲勞讓我不自覺地把注意力移向了場外。
如我所畏懼的的,“他”,又出現了。
他,正坐在球場不遠處的樹下,抽著廉價的香煙。
盡管他用那頂仿佛散發著惡臭的發霉鴨舌帽遮擋住眼睛,但我還是強烈感受到那遮擋物下的惡意。
那是他把自己的怨恨,嫉妒,愛慕,憧憬,執著,好勝一同放入攪拌機不斷重復打碎,混合工序后的產物。
濃稠,濃烈,濃厚,只為緊緊把我覆蓋,直至窒息。
我的身體和精神已經沒有辦法在這股惡意下停留超過一納秒的時間。隨著支撐著我的最后一絲理智的斷裂,我轉過身,用力把手中的球砸向地面。我看著放在一旁的圖紙筒,仿佛要把食指的骨頭捏壞般緊握雙拳,口和心都不斷地重復著同一句話,
“殺死基佬。”
02,殺死基佬,為什么?
在這個球場上揮灑汗水的我,總是期待著會有那么一天。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突然來到我的面前。
來到東京的第四個年頭,“他”正式在我面前出現。
在東京,對普通人而言打上一場籃球是一件奢侈的事。
每一周我只能有那么兩,三天,花上半小時的腳程來到這個“唯一”的球場稍微滿足一下自己對籃球的喜愛。
過去的四年我在這個球場上遇過不少人,他們大都是記不住名字和面容的過客。
顯然,他并不只滿足于當一名有一面之緣的過客。
我記不清那一天是幾月幾號,記不清那一天發生的事,更記不清遭遇“他”的場景。
如此普通,不值得留下記憶的一天,卻是現在的我最不希望發生的一天。
“他”的名字是陽平,和我同齡的日本人。
是一個即使喪失了嗅覺,也能用肉眼看出渾身散發惡臭的胖子。
大概是因為,構筑他的不只是骨和肉,還有邋遢,無能,敏感,失敗和自卑。
03,殺死基佬,action!
殺死基佬。
我右手抓起放在一旁的圖紙筒,走出球場,穿過馬路,扭開筒蓋,左手伸進筒內。
此時的我已經站在“他”的面前。
走過來的路上,“他”,依然淡然地坐在原地,若無其事地用那帶著惡意的雙眼繼續對我實施著侵犯。
隨著我們距離的拉近,他稍稍抬起頭露出猥瑣笑臉,然后揮起他那肥大,充斥細菌的右手。
在他的臉上,我看到了“勝利”。
他似乎沒意識到對于現在的我而言,這是多么愚蠢的挑釁。
我用力揮出我伸進筒內的左手,圖紙筒砸在他的身上,也在他的臉上砸出了“驚訝”。
但他似乎搞錯了,他所應該吃驚的應該是我左手緊握的東西。
一把日本刀。
還沒等他把注意力從圖紙筒轉移到我手中。一揮,一拉。他發出一聲動人的慘叫。
他左肩位置迸出的一道艷麗的血紅為他身上那原本離不開“惡臭”和“發霉”作為修飾的蟾蜍色格仔襯衫增添了一色驚艷。
在他的臉上,我看到了“驚慌”。
又是一揮,一扯。從他的右臉頰砍下的刀子沒有如想象般穿過他的口腔把他的腦袋一分為二,只能勉強劃出一道口子到他嘴角。也好,我也不想這么快結束此刻的快感。
他用右手捂著臉頰的大口子,發出陣陣悅耳的哀鳴。
在他的臉上,我看到了“痛苦”。
他用左手撐起那臃腫的身體試圖逃走。看著眼前的身影,我似乎能夠體會到作為獅子的感受。
右腳一蹬,又是一揮,一拉。兩支肥大的大腿又迸出美麗的紅。
在他的臉上,我看到了“后悔”。
一揮,一拉,一扯,
我不斷地重復著。
手中的刀如同偉大藝術家的畫筆一般,我貪婪地讓這具丑陋腐臭的身體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美。他也配合地用他的喉嚨和聲帶為我演奏著美好的樂章。
在他的臉上,我看到了“后悔”,“更大的后悔”,“更多的后悔”,“無盡的后悔”。
04,殺死基佬,三周后。
殺死“他”后,我背上裝著血淋淋日本刀的圖紙筒,騎著我的自行車不斷前行著。
這三周關于我的報導不斷出現在各大新聞媒體,整個日本社會似乎彌漫著對無差別殺人事件的恐慌。但網絡上卻又是另一番的景象。
通過我的個人推特,人們知道了我行兇的目的。
我的關注數在這三周從100飆升到10萬,每一天我都會收到幾百封跟蹤狂受害者的私信。
上面記載的都是此刻困擾他們的跟蹤狂的照片和活動地點。
我停下自行車,再一次拿出手機,確認著下一個目標。
希望接下來的一路上,我還能幸運地遇到那么多對我視而不見的警察和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