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怎樣才能和你親近起來,你好像遙不可及的目標,我琢磨不透,追也追不上,就坐下來哭了起來。
你有沒有心儀過一個英雄,可你不是公主,你們不屬標配。你想著奔走幾萬里不問歸期英雄卻不愿意停下來等一等你。
舒梓難是個懶惰的人,從她130斤的體重就可以看出來,從她隨意搭配起來沒有任何審美的穿衣風格就可以看出來。
舒梓難是個勇敢的人,從她一腔孤勇的付出就可以看出來,從她不曾要說過的秘密就可以看出來。
下午四點半的黃昏,不夠強烈的日光總是容易讓人變的閑散。噼里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校門口巷子里的奶茶店,臨桌的情侶互相依偎著小聲耳語說著親昵話。屏幕上敲打出來的愛情故事,100個99個都有許易得的影子。
“我有那么差勁嗎?”
女孩停下手里的動作小聲嘟囔著,臉色被憋得通紅,終于忍不住嗚咽起來。嚇壞了旁邊甜蜜的小情侶,女孩揪揪男孩的胳膊,男孩拉著女孩的手站起來離開,店員也隨之傳來奇怪的眼神。
忻城的夏天并不美,老房子已經(jīng)都拆掉,取而代之的是抹不掉的商業(yè)氣息。綠化面積不算小卻抵不住所有人上班的腳步,沒有人有閑心停下來去觀摩。
這就是阿難關于這座要上四年大學的新城市的第一印象。
熱氣撲面而來,出站口有迎接新生的校車,女孩卻偏偏選擇繞開,探索一段未知的旅程感受難得的慢生活。
所有的未知與綺麗,還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不遂人愿。
灑水車突突地開過來的時候女孩正四處張望著,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個人揪在懷里。純白色的體恤,板寸頭,皮膚看起來比女孩還要好上幾分,目測一米八以上的身高。
哇塞,大學的質(zhì)量果真要比高中好太多。也顧不得臉紅,女孩奇怪的無限幻想著。
情侶之間的親密五厘米,而我們剛好達到了七厘米。你看,為什么要差一點?
“忻院的新生吧?”
“嗯!”
“走吧。”
男孩走在前面,女孩則失去應變能力地跟在后面。
誰知這樣的戲碼到最后卻成了常態(tài),有許易得在的地方就沒有舒梓難的反駁。有的,只是無下限的妥協(xié)。
同是靠窗的位置,你坐在前排,我坐在后面。能聽到你耳機里播放的歌曲是一夜之間爆紅的《南山南》,能看到你打量窗外的眼神,長睫毛一眨一眨。
神使鬼差地拿出手機拍下一個不甚清晰的背影,誰知你突然回過頭來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我訕訕地收回手,快到站了才后知后覺車玻璃的倒影早就暗暗記錄了一切。
你是天上最耀眼的星星,我是丑人臉上的鼻涕。你發(fā)出完美的聲音,我被默默揩去。自從愛上你我便低入塵埃失去所有顏色。
逐漸習慣大學生活的節(jié)奏,被新舍友愛熱鬧的北方妹子可可拉著滿校園亂轉(zhuǎn),然后毫無征兆地又與你不期而遇。
你們社團正在納新,一群人正在小聲交談著什么,我突然站在那里變得挪不動腳。
“同學,感興趣就報個名吧!”
“我,哦,好。”
我呆楞了五秒鐘,來不及反應便起筆刷刷填上個人信息。一旁的可可咋咋呼呼,不停地戳著我的肩膀。
“喂,你不是說你音癡嗎?你怎么會報吉他社啊?”
你看著我一筆一畫填好自己的名字,小聲默念了一遍名字,原來你早已忘記那日火車站的相遇。
巡聲望向說話的可可,換上另外一幅表情。
“同學,不然你也報個名吧!你叫什么名字?”
你笑起來真好看,好看的雙眼皮笑起來眼睛也跟著開心,倆顆小虎牙微微露出來像是鑲了鉆。
真好看!可是不是因為我。
熙熙攘攘的人群,青春撲面的氣息,穿著檸檬色連衣裙的可可咬掉雪糕柄上在烈日的烤灼下即將化掉的最后一口雪糕。
“謝謝,我不感興趣。”
你訕訕的摸摸鼻間,而我亦對著可可炙熱的詢問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才好。
“因為五音不全所以才要學嘛!”
我編著連自己都不信的理由,拉著無腦可可快速離開。
在你面前我總是局促的不像話,想表現(xiàn)出自己的睿智與美好卻每次都適得其反,可能這從一開始就不是屬于我的標配吧!我只能想到這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后來你居然開始頻繁的聯(lián)系我,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你說你喜歡可可,就像我于你的一見鐘情。你亦喜歡上了對你愛答不理不甚上心的可可。
就像一場博弈,我們很輕松就做了故事的失敗者。就像一場追光運動,不停歇的奔跑卻不知方向在哪。
“她喜歡吃橘子討厭蘋果。”
“她喜歡夏天不喜冬天。”
“她喜吃辣不喜吃酸。”
“她喜歡淺色系討厭黑色。”
我一點一點販賣著可可的愛好,博得一個與你交流的機會。可是啊,始終記得你每一個喜歡與愛好的人是我。
你在撒謊之后會不自覺的用舌頭舔一舔嘴唇。
你喜冬厭夏,因為夏天容易中暑老肚子疼。
你喜歡吃面,一號餐廳二號窗口的牛肉面是你的最愛。
淅淅瀝瀝的小雨,像是在講述悲戚的故事。收起吉他,從社團里走出來。那首第一次從你耳機里聽到的《南山南》我還是不能完整地彈出來。
偌大的場地人馬上就走光了,你突然叫我的名字。隔空扔給我一罐可樂,自顧自拿起一罐啤酒來喝。我想要跟你一樣的,囁嚅了一下,沒開口。
“舒梓難,一起走走吧!”
忻城的秋天很少下雨,我們都沒有帶傘的習慣。我從小就討厭雨水打在身上濕漉漉的感覺,可是嘴唇不知道怎么就是打了結說不出拒絕的語言。
“嗯,走吧!”
“我跟可可表白了,被拒絕了。”
你微微皺著眉頭,看不懂的情緒,易拉罐有點被捏的變形。你一米八二的身高,明明最萌身高差的我們,卻始終觸及不到你的眼底。
說不來悲傷,說不來竊喜。
可可不喜歡你,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知道。
再怎么悲喜難過開心與否都是你的故事,沒有我的距離沒有我的余地。努力組織著蹩腳理由,不知道是說給誰。
“會有更好的,別難過。”
“可是再好的都不叫周可可啊。”
你故作深沉感傷說的一本正經(jīng)我卻聽得心有戚戚。
可是都不叫許易得呀。我太懂你,我亦像你。
每次都在差一點要被別人感動時想起你,身邊的追求者很好,可都不是你呀,都不叫許易得呀!
秋雨悲澀敲打在身上,濕漉漉的頭發(fā)就像這粘稠糟糕的情愫一樣。
噴嚏一個接著一個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可可不修邊幅的坐在床上暫停掉手機里正在播放的韓劇。
“喵,你怎么跑去淋雨啦?”
拿起干毛巾擦擦能擠出水的頭發(fā),終是答非所問詞不達意。
“可可,其實許易得挺好的。你要不要考慮給他個機會?”
有些言不由衷的話語說出來總是灼心疼,但是這煩雜與難解的愛啊!該怎么辦呢?
“嗯,我知道他挺好的,可我覺得我沒那么喜歡他,那我再考慮考慮?”
俏皮的可可揉揉腦袋過來給我一個擁抱。面上開心的笑著,心里卻泛苦味。
可可肯聽我的話,我知道。我希望你過得好,我知道。
海風八萬里綿延無期的歡喜,歸無止境的是言不由心的成全。
微博里刷到一句話“有時候成全也是一種愛。”心里在無言辯解著卻又妥協(xié)于現(xiàn)實。
不是啊不是啊,我希望最懂你的那個人是我,能陪你一無所有盆滿缽滿,灑淚歡笑的人是我。
但這些都不重要,最最重要的結果是你不愛我,成全只是最后的選擇。
海風八萬里不知歸期,這愛啊!多會兒才算是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