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睡在我身邊的戰友帶著他的執著和一絲飄渺的希冀,北上去尋找生死未卜的愛情。
臨出發的前一個深夜,我和他促膝長談,夢想與愛情,兩個話題彼此之間碰撞著,綻放慘烈的花火。
我小心翼翼和他說,無論結果,請你一定都要給我電話,作為旁觀者,我已然看到結局,只是我知道他絕不會回頭,那去吧,希望他歸來之時仍是那個簡單快樂的少年,沒有關系,這都是人生必經之路。
阿湖的心儀女孩叫雅,是當地縣城里的一名實習護士,茶余飯后,他身邊的損友總愛拿小護士開玩笑,我沒有見過雅,但從阿湖的口中聽到的雅,著實令人想一睹風采。
偶然看見雅的照片,一個平平凡凡的姑娘,沒有精致的臉蛋,沒有姣好的身材,家庭條件一般,也只有阿湖愿意為她癡狂,情人眼里除了眼屎只剩下西施,只是西施眼里看不見情人的影子,她的眼里透著一絲狡黠。
女人不是用來愛的,是用來尊敬的,同時,男人同樣渴望得到真摯的感情,夫妻之間相敬如賓,過去的不提,但正在進行的應坦誠相待,半年之久,雅瞞著阿湖有男朋友的事紙包不住火,期間并和其他人曖昧,阿湖無意間揭開這層可怖的面紗,他的心情,只有經歷過背叛的人才能感同身受,也許心如死灰,更甚,死亡都不足以為懼,沒有關系,那些可怖的傷疤終將成為美麗刺青,兄弟,請你理性,這世上不乏最純潔的愛情,只是你還未遇見。
他顫巍巍地說,就算她有男朋友又有什么關系,我還是喜歡她,只是她為什么不告訴我。
那件事后,阿湖面臨著即將到來的軍考,還有雅,這里就不寫形容詞,因為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她,軍考,成人高考,巧合總是那么巧合,阿湖軍考,雅成人高考,時間一樣,阿湖的胸懷可以容納這個天地,這片天地就住著雅,阿湖就跟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開著視頻,和雅一起讀書,彼此不說話,就靜靜看著對方,要睡了,最后道聲晚安。
不禁有點羨慕雅,世上難有幾件事能做到無條件,即使雅擊碎阿湖無處安放的靈魂,可是愛的最后仍舊有一道不肯釋然的防線,只是不明白,那到搖搖欲墜的希冀能撐到幾時,無條件去愛一個人,包容她所有的一切,包括她所給予的,就算是傷害。
他說他喜歡下雨,所以不會打開傘,風雨再怎么猛烈,總會有看見彩虹的時候。
誰說愛情應該是無私的,為何總是愛的比較多的那個人先流淚,不輕易許諾,不敢愛,愛過就好,別問多深,再無所畏懼,也有歸于平淡的時候。
上海,外灘,一個人彳亍著,僅有的卑微被吞噬干凈,黃浦江倒映著璀璨的霓虹,而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仿佛世間充滿陷阱,叫人舉步艱難,路過許多人的世界,又悄然離去,既然深愛,別惺惺作態,別把自作多情當成綁架愛情的籌碼,夢醒,只會痛到不能呼吸。
她不愛你,所有的感動都是自作多情。
他說,小護士病了,我要去看他,我要在跟他表白,機票我已經定好了。
我說去機場的一些手續不懂可以問我,但你一定千萬記住,做好最壞的打算,無論結果,請你一定要給我通電話。
把希望降到最低,失望才不會那么難受。
電話來了,他沒有說得太清楚,不用說的太清楚,只是記得他最后說,我在回老家的路上。
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有孟婆湯,我要把它摻在阿湖的酒里,醉個痛快,一覺醒來從新開始。
阿湖,只有回不去的,沒有什么是過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