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騰的石千峰 (連載七)

作者 ?姜蘇

07

白卷平時一般只在伙房,或者徐師傅他們住的位于東頭把門的一間房門前溜達。個頭樣子和城里及農(nóng)村見到的狗沒什么區(qū)別。兩條高高的腿和精干的身軀,跑起來顯得格外輕盈。白卷跟著拉水的平車輕輕地跑著,其實主要是跟著徐師傅跑著。

“徐師傅,這狗為啥起了這么個名字?”我們又問。

徐師傅哈哈一笑:“現(xiàn)在最有名的就是交白卷上大學(xué)的,真的,咱們白卷,嘿當(dāng)初差點給它起了個鐵生呢,哈哈哈!后來覺得還是叫白卷吧,好記么呵呵呵!”

“就沖這名字,白卷也應(yīng)該不簡單。你說是不是?”滾刀肉又好奇地說,“徐師傅你是哪里人?”

“山東的。”

“那怎么來了這了?跨了兩個省,而且跑到這兒的山上幫著種樹。”小裴和饸饹也向來好奇。

“熟人介紹來的,哎我們那兒的山,有泰山,可比這個高,不一樣。那山直直地上去,你們?nèi)ミ^莫有?”徐師傅說起老家顯得有點激動。

“沒有,我們差不多這是頭一次上山,西山西山,天天上學(xué)遠遠地能看見西山,總以為是山后面有多么高了呀,鬧半天,那個西山后面也就是這些哈哈。”松井說。

說著話,大家隨徐師傅沿著柏油路走。

“唉,這不是往回家走的方向么?”大家說。

是呀,打水的溝就在來的路上山溝里。徐師傅說。

“哎呀徐師傅,你不說我們還沒以為啥呢,你一說是來的路,我都有點想家了哈哈哈!”滾刀肉說著把手里揀的一根樹枝扔到前面。松井笑他:‘你小子,多大了離不開媽了?“

”去你的哇,你才離不開媽了,就是感到新鮮么。“滾刀肉說。

馬路上隔一會開過來一輛卡車。大家招呼著白卷靠邊點。徐師傅說:“白卷知道,這家伙可機靈著呢。”

“徐師傅,從林場院子算起,到打水的溝有多遠?”大嫂問。

“現(xiàn)在咱們推著空車走要半小時吧,回來就慢點了,兩大桶水可沉哩。”徐師傅答著一指前面一個拐彎的地方,“轉(zhuǎn)過去沒多遠就下坡了。“

還要下坡?山坡?大家大驚小怪。

“泉水么,肯定是在溝里了,泉水如果跑到了山坡上那就成了瀑布了,呵呵。”小裴笑。

“就是,咱們的詩人在這兒呢,哈哈。”滾刀肉說。

"來吧小裴,飛流之下三千尺,后面是啥了?“饸饹說。

“饸饹也喜歡看古書,還準(zhǔn)備到水溝找六棱棍呢。”滾刀肉說。

饸饹馬上去去去幾聲,意思是別說了。

大嫂看著饸饹和滾刀肉,猜想這家伙饸饹找六棱棍還挺保密的。

兩個木質(zhì)平車上的水桶是那種大大的汽油桶。捆扎在平車上后,把平車全占滿了。用雙手架起平車轅子木把,如果是空桶還好些,如果要裝滿水可想而知。

這一路都是在柏油路上走的。路兩旁一面是高高低低的山坡,一面是或深或淺的石溝。石溝里有的地方冒起來一棵棵不高的槐樹。都還是枯枝。轉(zhuǎn)過了剛才說的那個轉(zhuǎn)彎處后,眼前出現(xiàn)的還是一樣的石土坡和不多槐樹的石溝。看不出有泉水的跡象。

大家不禁問徐師傅:“徐師傅,泉水呢?怎么看不見啊?”

徐師傅不急不忙,往前一指:“到了到了。前面就是了。”

還前面?這么遠?白卷,去探探路。大家嘻嘻哈哈拿白卷開玩笑。黃狗白卷低著頭輕巧地在前面走著,回頭看一眼徐師傅,那樣子似乎在等徐師傅說話。嘿,小子,白卷還挺靈的。徐師傅哈哈笑著說:“白卷每回到了這個地方都要回頭看看我,它認(rèn)識路哩——到了。”

到了,哈哈白卷打頭陣,可別把我們領(lǐng)到?jīng)]水的地方啊。不會的。徐師傅哈哈笑,一邊把平車停在柏油路邊上。然后從平車上往下取各種小水桶。一人一個,咱們下去打水。

還在下邊呢?那平車下不去?原來,從這里再往下,就全是土石坡了,人只能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坡下走。下去用小桶舀水,再抬上坡倒在大桶里。原來是這樣啊。下坡下坡,大家提桶拿棍子,挨個往坡下走。

白卷下不下?滾刀肉擔(dān)心白卷不下來。

下下。徐師傅馬上說。可是平車還在馬路上呢,沒人看著點?大嫂問。

沒事沒事,沒人動。的確,這里除了一會有幾輛卡車空里卡拉駛過,看不到一個步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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