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泡了杯高山大葉,看著沁在熱水中的茶葉,一坨一坨綻放,打轉,浮浮沉沉,最后一葉一葉交織相連,清香劃過鼻翼,這畫面感十足。春茶在熱水的簇擁下得到了第二次生命,熱水想泡它,它抓住了這次機會。
前陣子大洲告訴我,他辦了退博的手續。嚇尿我了。
大洲是我的高中鐵磁兒,挑燈夜戰交下的革命友誼。大高個,絡腮胡,標準的東北男人樣,相對之下,心思過于細膩,有大話西游里唐僧那般啰嗦的毛病,一度以來,我一直把他當成一基,才是個受型的。
挑燈夜戰交下的革命友誼一點不假,因為他真是勤奮好學,只可惜方法不當或者天資愚鈍,整天大半夜的叫我給他講物理數學,一遍又一遍總也學不會,三年!就這么點燈熬油的,一個勁死學,高考剛剛拼進了本科線。命運弄人,服從調劑后,還學了他最不擅長的物理系,大寫的囧。
上了大學,四年下來我沒怎么跟他聊過學習的事,除了他說依舊學的很費力外,談資的大半都是女人,女人,女人。我以為他大學終于干了這么一件正經事,終于掰直了。大三下,有一天突然給我打電話說要分手,然后要考研。我表示十分感動,然后拒絕他分手和考研。可要知道,挑燈夜戰他都沒把高考的物理學及格了,還考毛線物理的研究生,放著那么死心塌地的女票不要,非要破釜成舟,他還解釋說他女票不同意他考研所以才分手。我就不會了。
打臉的事終于在第二年出發生了,他考上了。我和我的小伙伴們都驚呆了,問他怎么辦到的。他說就是想讀研想學習,所以一直學啊學。刮目相看,牛逼!
我上班,他上學,兩個人的交集也就在節日的問候和他體內女人味返照的時候閑撤幾句。研三上,小伙子又來刺激我,院里保博,可能進中科院。
無語了,被閃瞎了狗眼,因為他自帶光環。
這次發生的驚喜,給我的理由很簡單,他要上班,他要當老師去,就這么簡單。
大洲身上沒什么太多的優點,但有一樣:執著,不顧機會的執著。
不用想的那么繁瑣,沒有值不值得。
小時候有段日子特愛吃怡口蓮,因為非常喜歡里面的夾心巧克力,在物質虧的那個年代,這就是我對巧克力的第一體驗。有一次,媽媽給了十多塊錢的零花錢,我第一想到的就是去小賣店買了一整桶的怡口蓮。回家后吃幾個不過癮,然后特別機智的用小刀把每個糖都切開,把巧克力夾心取出來,攢到一起,整整裝了兩晚,每天放學回來吃一點,吃了兩天星期,就吃膩了,然后也沒有錢買別的零食了。
記得那天我因為這個事還哭鼻子了,想著特別不值,零花錢都花光了,現在還不愛吃了,這有什么的?為什么要這么做?
春茶不約,自己呆久了,還可能變成陳普。
意義大于形式,腳下的路還是別用腦子走。放棄與執著壓根不矛盾。
是吧,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