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達夫:不知何處為君泣

知道郁達夫先生,是一件很悲哀很驕傲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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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以前語文課本里有郁達夫,我老覺得是個外國人,郁字悲愴,達字豁然,不知怎樣的人才能將這意境不同的兩字連在一起,讀起來,心情隨著音調昂揚頓挫,加上一個夫字,仿佛婉轉的故事之后長長的嘆息。有時覺得,一個名字,讀來,唇齒間錯過了一個人跌宕起伏的一生。

在許多作家的名字之中,梁實秋,胡適,魯迅,沈從文,林語堂,郭沫若,他的名字真的很好聽啊,比起其他人來,無端生出了一出浪漫,少了古典而儒雅的風情。

因著他的那篇《故都的秋》,對這先生多了幾分偏愛,即便年歲尚小,讓我很想在秋天去北京,去吃糖葫蘆,逛逛胡同,看看飄落的秋葉,或者什么也不做,僅僅去體味一下他眼中的秋味。后來,知道先生的《春風沉醉的晚上》《沉淪》,只是名字就覺與現實相悖的浪漫,卻一直未得緣去細細品讀。

02

大抵應了這樣一個富有深意的名字,他的一生亦是坎坷曲折。作為浪漫詩人的代表?一個為國犧牲的烈士?亦或是始亂終棄的浪子?

這樣的評價,是他亦不是他,千秋功過留與后人說。

郁達夫, 原名郁文,字達夫,出生于浙江省富陽市滿州弄的知識分子家庭。然好景不長,不足三歲,父親辭世,家道中落,好在有些積蓄,不至于饑寒交迫,此后,他像所有平凡的孩童一樣上私塾,上小學。只不過,他上中學時,輾轉幾所學校,結識了徐志摩等人,也在此時開始發表一些文章。

原以為他是童話故事里的校園才子,溫文儒雅,風度翩翩,可惜他總是出乎意料的保持著自己的棱角。本來已經考入浙江大學預科的他,卻因參與學潮被校方開除。

無奈之下,他隨著長兄郁華赴日本留學,隨后考入日本東京第一高等學校醫科部,并開始嘗試小說創作,后來改讀法學部政治學,畢業后又進入東京帝國大學經濟學部學習,即便是在國外的學習,他為依舊隨心所欲,不斷變換,選擇著自己的專業,期間他對國外的小說閱讀極廣,也為日后的文學創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他與同為留日學生的郭沫若、成仿吾、張資平、鄭伯奇組創文學團體“創造社”,同年,開始小說創作,不久,他的首部短篇小說集,亦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第一部白話短篇小說集《沉淪》出版,轟動國內文壇,也正式讓人知道了這樣一個才子。

在此后的一段時間里,他完整的是一個才子,醉心與文學與詩詞的才人。他結識了陶希圣,魯迅等等文學大家,一起探討中國文學的發展,一樣醉心于中國的文學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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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直至1937年的到來,噩夢的到來,他號召文化界積極開展抗日救亡活動,并與友人一起擔任《救亡文藝》主編。曾在47天內,他發表的作品就有20篇,分算下來便是連續8天每天寫一篇。他在光祿坊寓所為文學青年程力夫的題詞中寫道:“我們這一代,應該為抗戰而犧牲。”

有這這樣的革命信念,注定他不會是個文弱的書生,以筆為刃,竭盡所能,號召共同抗日。

“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戰協會在武漢宣告成立,郁達夫赴武漢擔任政治部設計委員,參加軍委會政治部第三廳的抗日宣傳工作。”

“他應新加坡《星洲日報》邀請,前往新加坡參加抗日宣傳工作,在船上他寫下了《歲朝新語》,堅信“中國決不會亡,抗戰到底,一定勝利”。到達第二天,郁達夫連生活都沒安排好就寫下了《估敵》一文,堅信“最后勝利,當然是我們的,必成必勝的信念,我們決不會動搖”。”

“郁達夫便發表了舊體詩《雁》,指出“文化人要做識風浪的海鷗”。同日發表政論文《估敵》,全文三千余字,分析日軍動向,剖析敵人虛弱本質,曰“敵國內既無可調之兵,國外亦無存聚之貨”“最后的勝利,當然是我們的”。”

在很多的資料里,都可以看到這樣對他的描述,可以想象,一個熱血的青年為了祖國的命運,滿懷熱忱,奔走呼號,以天下大責為已任,愿救國民于水火。

國民的確是有醒悟,他卻是身陷囹圄。被選為新加坡文化界抗日聯合會主席,成為新加坡華僑抗日領袖之一。在新加坡淪陷后,他和參加參加抗戰委員會的友人流亡到印尼蘇門答臘島,他化名趙廉,開了一家“趙豫記”酒廠,后來日本憲兵得知他精通日語,脅迫他當了7個月的翻譯。境遇如此,他也在暗中救助、保護了大量流亡難友、愛國僑領和當地居民。

即便郁達夫最后改名換姓,以地下黨身份隱居南洋。可日本憲兵發現了其古體詩稿,向日本國內學者求證其身份。學者發來電報說:中國國內,能寫這種古體詩三人:周氏兄弟和郁達夫。而魯迅已死,周作人在北平,其人必定是郁達夫。日軍一戰敗,郁達夫就在南洋被秘密殺害,尸骨未尋。

尸骨未尋,不知何處為君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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