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愛在多年以后（十一）有一種愛是你用恨換不來的
素然擦了擦眼淚激動的說：“你怎么會在這里？”
“對不起，我不知道…”
“對不起，為什么你們都要對我說對不起，你現在站在這里覺得我很可憐嗎？我不需要憐憫，尤其是你。”
Allen拉住素然：“你不要這么激動，冷靜一點。”
“是誰告訴你的？你都知道了？”素然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沒有誰告訴我，素然，我只是想知道發生了什么？”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這里是什么地方，我爸現在就在里面，我家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我還記得那一天，對我和我媽來說這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天，人情冷暖，當你風光的時候，所有人圍著你，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你就像是瘟疫，所有的都離你遠遠的。”
“你怎么不告訴我？當初如果你告訴我…”
“告訴你有用嗎?我失去的都可以回來嗎，也許你知道了也會離我遠遠的？”
“你怎么會這么想？王董去世，當時情況我只能留下來，我真的不知道你會發生這么大的事。”
“陳思凡，如果我告訴你，你也不會回來，你爸也不會讓你回來，這是改變不了的。”
“你怎么會這么想？”
素然湊近Allen，她輕輕的在他的唇上一吻，眼淚順著素然的眼角流下來：“你真的愛過我嗎？”
Allen看著素然，他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那個時候他們都還太年輕，對于愛情的定義還在模糊的階段，對于未來更是沒有把握。
“對于你來說這也是個很難的問題，不是嗎？我們兩個不一樣，在我下決心離開你是時候，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只會黏著你的安素然了，如果你失去一切就會明白。”
“不是這樣的，素然。”
“那時候我是安總的女兒，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Allen看著眼前的素然，她真的是自己以前認識的她嗎？她的眼神里是對他的漠然，是對他徹徹底底的失望。
素然轉身離開，她的眼淚飄灑在沉重的空氣中，心里像是被劃開了一道道口子，那些血淋淋的傷痕是過往的回憶，是那些日子的歡笑和淚水，是一個人的孤獨和悲傷。
而他不知道，她失去的所有珍貴的東西里都包括了他，
一個人的路無論有多艱難，也要一個人走下去，這是素然的路，也是她以后的路，陳思凡，連我自己都無法想象，我居然會這么愛你。
Allen站在原地緊握著雙拳。
“原來你已經走了那么遠，是我還停留在原地。”
第二天一早，琪美端著早餐走到餐桌前坐下，宇晨看著琪美：“你怎么了？看起來心不在焉。”
琪美看著素然和宇晨：“昨天Allen讓我訂今天下午3點半的機票，所以今天我們就可以回上海了。”
“3點半？”素然在一旁說道。
“對啊，趁著現在還早，我要去買點東西，不跟你們聊了。”
宇晨看了一眼旁邊的素然：“看來你表情跟我有一樣的疑惑。”
“也許是我多想了。”素然笑著說。
“不好意思陳總，蕭總本來是今天早上的飛機，但是因為美國那邊臨時出了點狀況，要耽誤幾天才能回來，M&L的合約只能等到新品發布以后再談，對此蕭總感到非常抱歉。”王總經理在電話里抱歉的說。
一個小時后，Allen坐在酒店的會議室里，林木公司的王總經理特意來到酒店。
“勞煩王總經理還親自跑一趟。”
“陳總太客氣了，我已經訂好了餐廳，中午還請陳總一起吃個飯。”
“王總經理客氣了。”
從北京回到上海，新品發布已經臨近，全公司上下都開始了新一輪的加班。
新品發布的早晨，素然把準備好的資料都放在U盤里對Linda說：“U盤里的PPT數據一定要再核對一次，我先和Amy去現場。”
“好，我知道了。”
素然和Amy走出公司，Amy看著素然眉頭緊皺：“怎么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
“總覺得有些不安？”
“你擔心新品發布？”
“我也不清楚。”
“我看你是太緊張了，放輕松。”
“可能吧。”
新品nature系列發布會在10點準時開始，Allen和宇晨準時出現在了現場，Anna也在人群中忙前忙后，素然和Amy看著現場，忙著確認現場大屏幕的畫面。
“素然，音樂一開始，PPT就開始播放。”Anna走過來對素然說道。
“好的。”
發布會音樂響起，Amy對素然點點頭，屏幕開始播放新品的宣傳片和資料，素然對著Amy作了一個OK的手勢。
不一會兒，Amy忽然神情慌亂的看向素然指了指屏幕，素然看了一眼會場屏幕：“怎么回事，PPT里的新品數據怎么會？”
隨后PPT出現嚴重的排版混亂和數據錯誤，現場一片嘩然，Amy慌亂的看向素然：“怎么回事啊？”
素然看著PPT，Anna緊急叫停：“怎么會出現這種錯誤。”
“PPT發生了損壞，但是之前一直都沒有問題。”工作人員說道。
素然仔細的看著PPT里的數據：“這不是原版，里面很多數據都不是原始數據。”
“能恢復嗎？”Anna在后臺皺著眉頭說。
“不行。”
“原始數據怎么會是錯的，我們已經檢查過很多次了。”Amy焦急的看著素然說。
素然額頭冒汗：“怎么可能。”
素然拿起手里的電話撥通了Linda的手機。
“怎么樣？”Amy問道。
“無法接通。”
“小陳，讓嘉賓提前出場，這邊恢復不了。”Anna對著對講機說道。
隨后轉頭看著素然和Amy：“別站著了，繼續你們的工作。”
膽戰心驚的新品發布終于結束了，素然坐在椅子上看著空蕩蕩的場地，Amy遞給素然一瓶水：“喝點吧，都累了一天了？”
素然接過Amy遞來的礦泉水：“謝謝。”
“今天的事你別太大壓力，回去好好休息。”
“Amy，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
“你不覺這其中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嗎？”
Amy拍拍素然的肩膀：“早點回去吧。”
第二天一早Anna坐在會議室神情嚴肅。
“你們倒是跟我解釋一下，昨天的事是怎么回事，你們一個個是在跟我開玩笑是嗎？看看，今天的新聞都寫了什么。”Anna說著把文件仍在會議桌上。
企劃部的人都雅雀無聲。
“說話啊。”
“對不起，Anna。”Amy在一旁說道。
“你覺得跟我道歉有用嗎？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你們做不好，就給我走人。”
周圍人都低著頭，沉默著，Anna環顧了一周：“安素然，你留一下，其他人回去工作。”
“太嚇人了，還沒見過Anna發這么大的脾氣。”周圍的同事竊竊私語道。
“是啊。”大家不約而同看了素然一眼。
Amy看著一旁的素然：“加油。”
“嗯。”素然點點頭。
“你能跟我解釋一下嗎？”
“PPT數據我和Linda核對了很多次，都沒有出現問題。”
“你和Linda之間的事是你們的事，我只看結果，這次PPT是在你負責，沒錯吧。”
“是。”
“原始數據錯誤，這不僅僅是外部因素，我想你應該很明白。”
“這次是我的責任。”
“你先回去寫一份工作檢討，等結果吧。”
“知道了。”
素然回到座位上看著電腦屏幕，怎么會這么巧，媒體像是知道發布會會出現事故一樣，報道的速度還有刻意煽動的輿論都直接指向Allen，還有對新系列的質疑，這些新聞一夜之間成為了熱點話題，甚至還有媒體報道Allen和某位女性約會的緋聞，成為網站熱門貼子。
“這都是什么啊？你們說Allen女友到底是誰啊？”一旁的小米說道。
“誰知道啊。”
“這照片不會是真的吧？”
“是啊，看著很模糊啊。”
宇晨走進Allen的辦公室：“現在公司上下都在議論，你怎么還這么冷靜。”
Allen看到宇晨走過來：“喝咖啡嗎？”
Allen說著看向旁邊的琪美：“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去給宇晨準備一杯咖啡。”。
“好。”琪美心事重重的看了宇晨一眼走出了辦公室。
宇晨坐下來嚴肅的看著Allen：“現在媒體報道和公司上下都很針對你，而且我們跟林木的合約還沒有拿到，我怕有人拿這次的事做文章，影響簽約。”
“明天要召開高層會議，選出接替王副總的人。”
“這個我知道，跟這次的事有關系嗎？難道你懷疑…”
Allen看著宇晨點點頭：“而且我認為上次去北京簽約和這次的事不是巧合。”
“上次去北京你是不是故意提前時間，那M＆L合約是怎么回事？”
“合約的事我之前跟你和琪美提過，剛才琪美告訴我蕭薇曾經問過她。”
“那素然和這件事有關系嗎？她和蕭薇之間會不會有什么，而且之前合約的事，我也跟素然提過。”
Allen眉頭緊皺緩緩吐出兩個字：“不會。”
“你擔心素然？”
“這件事有人要利用她，恐怕公司很快就會有不好的流言。”Allen眼神流露出擔憂的神色。
“你不準備告訴她嗎？”
“現在還不是時候。”
“放心吧。你知道我站在你這邊。”
素然在電腦上敲打著鍵盤：“Linda，等下有時間嗎？一起喝杯咖啡。”
“好的。”
素然和Linda坐在咖啡廳。
“我想問你一件事？”
“素然，PPT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昨天為什么手機無法接通？”
“可能信號不好吧，我昨天確實身體不舒服，所以就讓同事把U盤帶給你。”
“之前的數據都是你在核對，不是嗎？”
“不是說文件損壞了嗎？新品R數據或許是跟文件損壞有關。”
新品R數據她怎么會這么清楚，素然看著Linda：“是嗎？”
“你懷疑我？”Linda雙手緊握著咖啡杯。
“我希望你不會這樣做。”素然看著Linda說。
“當然了。”
素然看著Linda離開的背影，她還是不愿意相信Linda會這么做，但是她的話讓素然不得不懷疑這一切真的跟她有關。
素然走進公司，一路上都有人對她指指點點：“我看這件事沒這么簡單，喜歡Allen不成就故意做出這種事來，太可笑了吧。”
“是啊，以前真沒看出來。”
素然徑直走進辦公室就被琪美拉了出來：“素然姐。”
“怎么了？”
琪美擔憂的看著素然：“明天要開高層會議，說是會有人事變動，我怕Allen會因為這次的事受到牽連，而且現在公司都在議論你，說你故意搞砸了發布會。”
“怎么會有這種言論，我為什么要針對Allen？”
“你真的不會因為以前的事這么對他嗎？”
“我想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這個問題，但我絕對不會故意這樣做，請你相信我。”
“我真的很擔心明天會有什么事。”
素然想起之前蕭薇對自己說的話，這件事難道和她有關，素然越來越疑惑，琪美看著素然不安的眼神：“你在想什么？”
“琪美，我還有點事。”素然說完轉身離開，徑直走向宇晨的辦公室。
“素然，公司的議論你不用放在心上？”宇晨遞給素然一杯水。
“安總監，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聽說公司明天有高層會議，還會有人事變動，是真的嗎？”
“公司明天是有會議，不過是決定新一任的副總裁。”
“副總裁？難道真的是她？”素然自言自語道。
“素然？”宇晨疑惑的看著素然。
“沒什么，我先去忙了。”
素然回到座位上，副總裁的位置，這不是蕭薇想要的嗎？難道這一切都是她在利用自己，還有上次去北京的事，會有這么巧嗎？Linda也參與了嗎？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周圍的人都下班了，素然起身，她走到Allen的辦公室門口，這件事我要跟他說嗎？
“素然姐，你還沒走啊？”
“琪美，Allen在嗎？”
“在啊，你找他嗎？”
“算了，沒事。”
琪美奇怪的看著素然，她拿著咖啡走進Allen的辦公室：“剛才素然來過，但是又走了。”
Allen放下手里的文件抬頭看著琪美：“素然來過？”
“是啊，剛走。”
Allen拿起衣服便跑出了房間。
“你去哪兒啊？”琪美在Allen身后喊道。
“你先回家吧。”
我們之間這么近，那么遠，盡管自己的內心已經一團糟，可還是在擔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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