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會經歷“過得不算是過”的一天。無思趣也無悲喜,拿起來又放下,覺得應該停下來靜靜,可連這都沒做好。起身走又回到原處,手里握著的水杯遞到嘴邊又放下、并非悵然若失,而是前望空茫。
愛你的人,總有一天你會感知。哪怕已經在背道而馳,時空交錯間也會忍不住想看清他的臉。那種熟悉的感覺是長在心里,即便關進了一層層門的后頭,還會明白:它就在那里。
它就在那里,所以你也就在那里。永遠深藏,所以永遠愛戀。說不出口的話,不說也罷。只是相信你一定懂,所以經過你身邊,也可以眼皮都不抬一下。這樣的篤信來自多少個擁抱,多少回親吻,多少抵死纏綿,又多少次曾經決意的生生死死,直到終有一天明白,真的沒有什么可以把你我此生的勾連斬斷。于是可以轉身做出離開你的樣子,開始似乎沒有你了的生活。
卻大可放心。此情不可辜負,綿延在無盡夏的時光里。到了終老的那一天,最后想的人,還會是你。尚且擁有這樣的至情,空蕩蕩的心即便在空無一人的荒野,也能因想念你而可以迅速蓄滿。這是你在一邊走一邊回頭遺留給我的能量,循著只有我知悉的隱秘小徑,我總能與你相見。于是到最后,不能在一起也沒有關系,過好我自己就是對你最大的愛意。
你眉頭緊皺,看到我在焦慮、掙扎,過得很糟糕。您忽然晴暖,伸手想要撫摸我的頭,卻又縮了回去。我們相視一笑,沒什么不可理喻。
挫敗,等待,升級。在漫長的時間里,經歷自己從少小無知,到年華漸漸老去,最終要交代的人始終只有自己。拋開那些宏遠的志向,找到能讓自己開心的事情,朝著這個方向邁步。
每天醒來,都知道自己被什么樣的事物所激勵,生活就會持續的充滿熱情。即使有短暫的疲憊、懈怠,或者目標階段達成時的那種空虛,稍作緩解能量仍會蓄滿。就像愛一個人,十年八載,當你以為余生都不會在盡力,仍然會有人在恰當的時機出現,輕易卷起一池漣漪。
該節制的節制,該獲取的獲取,時間的意義于每個人都不同,除了生活賦予的二三無奈,稍稍停一下,向內自察,我們得按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努力。不然有一天,所有的秩序都會混亂,盤剝著人在逆境里無止境的失去,而且不明所以。
我們的記憶并非鐫刻在石頭上,隨著時間流逝,它們不但會漸漸消失,還會經常改變,甚至會增長,與不相干的記憶糾纏成一團亂麻。 from 普里莫·萊維《被淹沒和被拯救的》
有些東西是無法計算成本的,因為算不清。從動物性到人性,約束和釋放要抵達的地方可能完全相同,如果把衡量的尺碼放在終極,心底平靜的愉悅,簡短卻不時的微醺,興奮致死的快感,每一個通往未知的新奇都還在路上。所以,不管眼下處于哪種時期,別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