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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節 緣淺緣深
說來奇怪,自從收到陸升的消息。上官雖然痛哭了一頓,但整個人就像回魂了一樣,竟然恢復了往日模樣。
陸升雖然依舊在她心中,她自己卻沒有再活在過去里,痛苦仿佛已經遠離她而去。
上官重新審視了自己和陸升的緣分,不認為還有重來的機會。這時她的目光,注意到了明輝。他一如既往的關心,呵護她。她想,也許可以嘗試著接受,讓自己重新開始一段感情,也給明輝一個機會。
在陸升心緒不寧,處處以她為愛情藍圖時,上官已經準備離開原有軌道,開始新的生活。
思穎氣沖沖的回家去了,這本是一次期待已久的旅行,可卻僅僅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從海邊歸來,兩人只不過冷戰了半天,夜晚就又恢復了恩愛,籌備起第二天的行程。
很不幸的是,兩人卿卿我我到半山腰,就遭遇了一次滑鐵盧。
起因僅僅是在一個岔路口,聽到一對情侶在爭論,將來定居哪個城市。思穎是家里的獨女,很在乎父母,于是就問陸升道:“升,將來我們到滬杭一帶發展怎樣?”
“可以啊,反正我沒打算回川發展,年輕時還是應該出來闖蕩一番。只要最后你能跟我回去定居就好,還有逢年過節回去看看爸媽。”
“在這邊定居不好嗎?為什么一定要回川,我已經熟悉了這邊的一切,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會沒有安全感的。”
“沒事,有我呢,我可以給你安全感。”
“你為什么就不能遷就我一下,這邊比你家那邊發達多了,機會也多,來這邊多好,為什么一定要回去呢?我可不想成為村姑,想想都可怕……”
陸升聽出了她話語里深深地嫌棄,雖然沒有一個字是明著說他,但聽在他耳里,無一不是像一把利劍,一刀一刀剜他的心。
“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你所厭惡的一切,都是我深深愛著的唯一。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所愛,那也就是接受不了我,因為我早已經和那一切融為一體,從我出生那一刻起,就不能分割。”他的心在滴血,這是陸升第一次對思穎生氣,還發了脾氣。
“你這是什么口氣,感情是我欠你的咯?追我的人可以排幾條街,而你呢?別以為我稀罕你,既然這樣,我們分道揚鑣吧!”她指了指面前的兩條路,對陸升說道。
“走就走。”
兩人賭氣似的各沿著一條路走了上去,陸升悶著頭走了許久,被山上的清風一吹,頓時清醒了過來。
“我這是怎么了,竟然對思穎發火,還生悶氣,真是不應該啊!”他狠狠地捶打了自己一拳,決定回去找思穎,要給她賠禮道歉。
思穎邊走邊期待著陸升追上來,給自己承認錯誤,然后假裝不原諒他,故意讓他著急、后悔。
但一直走到了山頂,都沒有等到陸升,更別提道歉了。
“死陸升……臭陸升……小氣鬼……不理你了……”終于她還是忍不住打了電話,電話通了,卻沒人接聽。她抱怨了幾句,便生氣的關了機。跺了跺腳,便生氣的往另一條路下山去了。
當陸升氣喘吁吁的趕到山頂,卻怎么也沒找到思穎。這時他才發現手機上的未接來電,回了幾個電話,得到的都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轉入來電提醒……”
他心中雖然著急,但還有一線希望,奔著下山的路疾行而去。但沒走多久,他就快崩潰了,分岔路口實在是太多了,每一次選擇,都會糾結很久。
一直趕到山腳,都沒遇到思穎。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當他想拿出手機,打電話給王媽問問她有沒有回去,電量不足手機自動關機了。
他懊惱極了,不知道在山下等了多久,終于死心,他想思穎可能已經回去了。
坐在車上,思穎仍生著悶氣,這一次她決定再也不原諒他了。他都不在乎自己,自己何必恬不知恥的湊上去?
自從在上山的岔路口分道揚鑣后,她走一路,等一路,盼一路,最后連個人影也沒見著。手機開了又關,關了又開,總也聯系不上他。
在山腳等到黃昏,各種情緒充斥心中,越想越難受,一氣之下直接買了票,賭氣的回家了。
陸升回到賓館,把手機充上電,第一時間開了機。一口氣打了十幾個電話,對方還是關機。
當他準備再一次撥打時,陸父的電話打來了。里面傳出的是陸母的聲音,“娃子,你去了幾天,什么時候回來?在外地一個人住的習慣不?吃得怎么樣?有沒有找到同學……”
聽到母親的聲音,他鼻子酸酸的,不知不覺間眼眶濕了。
“媽,我想家了。”
陸母聽出了娃子話音里的孤獨無助和渴望,千言萬語化成了柔情,最后說出口的只是:“想家了就回來,不管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家里還有爸媽呢!別怕,乖,回來就是了。”
聽了母親的話,他答應了要回去,掛了電話,便買了票。
陸升直達汽車站,去自助售票機上取了票,便上了去往市火車站的車。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剛抵達車站時,思穎就進了檢票口;當他取完票,她已經上了車;在他所做的車剛開始啟動,她的車已經出了站。
更巧的是在十字路口的紅綠燈旁,兩車并靠停著,而他倆一個在左邊第二排,一個在右邊第二排,都在靠窗處。不過兩人都是斜視前方,默默的發神,也許在他們前方的某一點,兩人目光交叉了,不過卻看不到彼此。
當綠燈亮起,兩人一個向北,一個向南,由一條平行線到放射線,再無交集。
自從上官想通了后,便嘗試著接納明輝。因為兩人是處于同市,只是不同縣,所以她同意了和明輝的約會。地點就在上官所在的縣城,他們要去看同一場電影,編號恰好相鄰。
命運再次給他們開了個玩笑,仿佛想叫他們各自品嘗樂極生悲和苦盡甘來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