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之前,我也是一個,很多愁善感的人,我會在一個秋風乍起的日子里,看著飄飄簌簌的落葉,不自覺地潸然淚下,也不知為何,她于那一刻撥動著我的心弦觸及了感官。
而后目力所及之處,翻手為蒼涼,覆手為繁華。
即使是,在我青澀的初中年代,那段看起來很值得回憶的日子。
你的臉你的笑,你的偏角剛剛好,亟待完成的三角函數和概率公式,十字路口會心一笑的偶遇與惺惺相惜的滄海平生。
那時候,便那樣單純而執著地覺得,所有事物都是簡單的。
我喜歡你也不一定要得到你啊,就那樣,在心里默默地埋下一顆種子,然后生根發芽。
只是,我會耐心地用心血去澆灌它,即使長出的不是愛戀的種子,只是匯出于黎明破曉前的日光,于安靜的午后給予恬淡的心境與恣意生長的力量。
那時候,我是過著不能算是一帆風順但是卻也算是傻樂呵沒有煩惱的日子。
不覺得有什么壓力,也不存在所謂的誘惑,因此,每天不過是沉迷于學習,奔走于兩點一線的日程里。
想的也不少啊。
每天會有各種各樣的滿腹牢騷,小小年紀就裝滿了很重的心事,卻也沒覺得走不動。
或許是當時還太年輕,不知道命運的所有饋贈,其實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也不知道,有一天,哪怕不用滄海桑田,一切也都是會變的。
窮則變,變則通。
當時并未有過深謀遠慮,也未曾有過深層次的哀愁。
思想是淺層次的,情緒是碎片化的。
寫下喜歡的人的名字,一筆一劃,字斟句酌,不知不覺嘴角便上揚起了好看的弧度。
那時候,日光很暖,夏天很短。
有吃不完的冰淇淋,有哪怕流著淚但還是不覺得艱辛的生活與瑣碎日子里的小溫暖。
會和同學打趣:“哎呀,你說這人就是這樣,夏天的時候盼著冬天,冬天的時候卻又等不及夏天。可是沒有人知道,不管是寒假還是暑假,不管能不能見到喜歡的人。還是在課上走神而后悔,抑或是在一筆一劃的認真的光陰里游走。都是時光啊。而好時光,是應該被寶貝的!”
那時候,是真的很幸福了。
因為不諳世事,而沒有焦慮,亦沒有抑郁。
或許知道自己的命運也不是一件好事。
我現在竟這樣戲謔地調侃自己了。
是啊。
如果真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那我們又為何要努力呢?
與其遵循塔羅的章法和周易的指點,不如還是好好地安放一下自己的內心。
不管是情場不順還是考試壓力,抑或是人際關系的炸裂。
其實我覺得都不足以構成我自我價值體系崩塌的條件。
最根本的,還是在于。
心里裝的太多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句話,或許并不十分正確吧。
對于我這種一個細枝末節就能腦補出一出九十集的宮斗戲碼的人來說,或許,什么都不想,才是最好的釋懷方式吧。
為了讓自己不耽溺于情傷,我采取了很極端的方式。
寫到這的時候,手機里放著的是“我不曾愛過你,算是自己騙自己。”
可是,如果這種自我欺騙,真的能讓我相信這世間尚存一些美好的謊言,哪怕也是,能做一個甜美的夢了吧!
可是,我又何嘗不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我在執迷不悟的情欲中翻滾著,明明知道“你所愛的本是凡人,只是你的注視讓他鍍上了金身。”
那么,如果當真有來生,你會記得我嗎?
還是一個擦肩,都已經葬送了我百年以為清心寡欲卻也沒能死心的修為。
愛本是背叛。
我永遠不會忘記啊。
怎么可能忘記。
雖然說我們的腦容量都很有限,應該記得那些值得我們銘記一生的人和物,可是,難道比快樂更強烈的,不是痛苦嗎?
今天在寒風中,我還記起那個被送“一生一世一雙人”扇子的男生,給我雙十一前發來的短信,最后一句是“自導自演的戲,還是你自己看吧”。
并不覺得有什么了。
可笑吧可能。
那個當時口口聲聲告訴我有喜歡的人的男生,到現在還是一個人踽踽獨行著,只是哪怕是獨行,我們也并不同路。
我不會和他打招呼,本就是行道樹的關系,又何苦呢?
間歇性想起那個傷害我三年的人,片段性為他開脫——你看他的QQ背景圖,還是那個時候的,連那些話都沒有變過。
上次進空間,好像是十個月前,可是我還記得17年的暑假稚嫩的我問道“你會不會喜歡上別人,會不會忘了我”的時候,那個告訴我“不會啊,因為你是我女朋友的”男生,最后也就落得個撩騷精神出軌然后冷暴力分手的倉促結尾。
還記得那天在回家的高鐵上,我近乎癲狂。
我不懂為什么那么深厚的感情,如此脆弱又不堪一擊。
或許深厚的只是我,他,不過是蜻蜓點水罷了。
根本就沒有什么所謂的第三者,要走的人留不住。
我扔了一個紙團,不小心砸到了一個老人。
要是平時我一定心生悔意,可是當時我根本沒有辦法顧及到別人的情緒。
我記得那個老人罵了我一句“沒有教養”的話,真好。
全世界誰傾聽你。
不過都是看戲而已。
還有后來的后來,因為一個五年未曾聯系的前女友,掰了的男生;或是裝著好人當著面和別的女生玩曖昧涂同一只護手霜的油膩男。
看淡了吧。
突然覺得,這些都沒什么了。
雖然有些都是我死去活來想要留住的人。
是在冰天雪地里寫下名字興高采烈地要發給他給他打電話最后還是忍住了,決定自己一個人默默咽下打腫臉充胖子的心酸。
還有一個人面對別人的前女友的審判,而就在一天前還痛心疾首到在街上下跪著祈求生生世世在一起。
看吧,男人的話,永遠都是,聽聽就好。
叫你幾聲寶貝算什么。徹夜難眠的聊天算什么。幾年的陪伴又算什么。
你不過是他用來打發時間與空虛的工具,你卻自以為你是那個會被捧在掌心的意中人。
沒錯。
或許有那么一刻,有那么一陣子,確實被真心打動過吧,那又怎樣。
最后的結局已經被寫好。
故事的開頭總是這樣,適逢其會猝不及防;故事的結局總是這樣,花開兩朵天各一方。
可是抱歉我沒有那么大度,背叛是我在感情里能夠包容的底線。
我連祝你好的客套話都說不出口了,畢竟,看穿了面目下猙獰面孔,張著血盆大口說著愛我其實是吃我的人,又有什么情面要留給彼此呢?
可是,煩惱憂愁已經那么大了,如果沒有愛,我們靠什么活著呢?
人是靠回憶活著,靠經歷活著。
在奇葩說第五季的一期中,馬薇薇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她囁嚅著說道——“如果這世上有一種可以讓我消除悲傷的水,那我不要喝它,因為那些所謂的讓你痛苦的事情,不管是逝去的朋友還是消逝的戀人,這些瑣碎的難以細化的痛苦,存在的意義,不就是讓我們還會流著淚記得嗎?”
最深的感情和最深的羈絆,是由淚水建立的。
深以為然了。
痛苦和憂傷是人生的必經之路,每個人都在自己既定的軌道上,走著自己的人生。
很早之前我就思考過這樣一個問題,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么呢?
小的時候,少不更事,每天和隔壁的弟弟一起扮僵尸,修煉各種劍法武功,那是簡單的快樂。
可能于那時候的我而言,玩贏對面的那個小機靈鬼一盤軍旗,都算是人生的大成就。
善哉,善哉。
只是后來長大了,也不能說有很多經歷或者成就吧,卻慢慢地,開始反躬自省,覺得挫敗。
這種感覺是什么時候有的呢?
莫非是我不在乎自己的感受了,把自己的情緒依附于另一個人的時候吧。
我開始沒有自我了。
也不再開心了。
甚至于,那段走火入魔的日子里,我會反反復復地問自己“他為什么不愛我?”“如果不能得到他的喜歡,我的人生又有什么意義呢?”
他沒什么好,可你就是忘不了。
可能就是前世的因果和孽障吧。
有的時候我會笑著打趣,好像電視劇里面的狗血情節都會發生在我身上。
可是,為何在感情的橋段里,總是苦情戲碼呢?
或許情路坎坷的預言竟也成為我冥冥之中自覺接受的一種。
哦,當初聽聞自己命帶桃花的時候還挺開心的,后來一想,似乎爛桃花居多。
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能靠此打發寂寞了。
往樂觀了想,這些人的存在就是我平淡生活的點綴,正因為有了他們我才會有這樣豐富激烈的情感,又寫出百轉千回的文字來。
卻又覺得,人生已經那么難了,好好愛一回不好嗎?
可是即使這樣我也不會后悔啊。
一輩子,愛過多少人,我都不會再介意了。
我想。
畢竟。
我從來都不相信誰先動心誰就輸了,我從來不會把愛情當做一種博弈游戲。
就算我輸了又怎么樣呢?
你得到了我的心,可是最終,你還是得不到我。
等我把自己的心撕碎的那一刻,或許便是我涅槃的時候吧。
我知道過程可能些許掙扎些許游離,旁人的不理解,我顧左右而言他。
有的時候便會笑稱——我上輩子一定得是個渣男吧,騙了很多姑娘的感情,所以落得如此,也算是因果償還了吧。
可總還是不甘心啊。
不想草草開始又急忙收場的戀愛。
我想嘗盡所有的甜,便要用淚水舔舐所有的苦。
王小波說——“我們就像兩個小孩子,圍著一個果醬罐,然后一點點地嘗它,看還剩下多少的甜。”
那么,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不負勇往。
盡管每一次我都會告訴自己,你是吃飽了撐了沒事干了嗎,為什么要有這些死命的圣母心呢,你拯救不了任何人的,還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可是最后,我都敗給了自己的于心不忍。
如果說,獲得真心就算是愛情博弈中的勝者的話,那么,我寧愿做那個甘拜下風的人。
談情就像下棋一樣,謀篇布局,起承轉合是最基本的;還要縱橫捭闔,左右逢源,上下天光,一碧萬頃。
作家廖一梅說的沒錯啊,可是人生都已經這么虛與委蛇; 我真的不想,還要拼死拼活買下一樁勝率不大的賭注。
理智不想任感情信馬由韁 ,感情總是讓理智遍體鱗傷。
不是我心甘情愿做的舔狗,只是我知道,如果無法得到你那就毀滅你,只是心智不成熟自己演給自己的劇情,感動了自己,卻最后也發現,整個電影院,只有我一人淚流滿面而已。
慢慢地,我開始蜷縮在自己的保護殼,這樣很安全,但也沒有驚喜。
曾經覺得自己涼薄了就很酷,后來才發現慢慢世界的回饋也會沒有溫度。
或許打動自己也是有用的吧。對于精神構建而言。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是一個愛的給予者,一個饋贈者,得不到的愛,我也就靜待花開唄。
雖然可能下一朵還是罌粟。
那又怎樣?
哪怕千難萬險我也會去靠近啊,只因為你是那個一眼萬年的人。
直到那一天,我摸不到自己的心,居然還能鮮活跳動的時候,當我躺在鮮花叢里和芳草地中,眼里已沒有悲傷與哀婉的時候,我知道的,你會來吻醒我。
你會告訴我——這些年來,你真的辛苦了,都怨我沒有早些找到你。
在荊棘叢里,蘸著血的薔薇,吐露芬芳。
你是我的王子嗎?
那一刻玫瑰醒了,她才知道,原來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做騎士,有的人只是欣賞的過客,有的人只是天邊的流云。
可是,在這個唯一的星球上,只有你,是我的王子,我是你的——玫瑰。
獨一無二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