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很緊張她。不,不是,上次你遇見我們了,回來后你還問了我她的名字。想起來了嗎?對,就是她。
你先不要慫恿我去開始一段戀情,我現在還分不清對她的感情。你是知道我的,完完全全的不懂感情。你說的沒錯,我是一個情感瘋子,完全會因為感情而憂郁抑郁。昨天我還祈求一場大雨來把我淋個清醒,就是因為情感,我是瘋了的。你這個形容可真恰當,我就是一個情感里的詩人,沒有理性的詩人。
我的嘴唇現在好苦。不,先不急著喝水,先點上一根煙吧,我還有好多話要講給你聽。
前幾天,我還在床上躺著的時候,她發來信息,告訴我她在路上摔倒了。我不知道,她只告訴我她摔倒了,沒有說多嚴重。我那時候想著,我要去接她呀。她把位置發給我,我穿上衣服,還沒梳頭洗臉就出去了。你看過的,每次起床我的頭發都是亂糟糟的,我不可能不梳頭就出門的,但我那時只想著早點送她回家。我開摩托開得暈頭轉向,完全不知道該往哪一邊。我再看看信息,才發現我和她不在同一個城市。
不,并不奇怪。我醒來了,才知道這是一個夢。我怎么會做這樣的夢?我躺在床上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還是沒有明白這個夢取自哪個生活片段。
外面是下雨了嗎?喔!雨下得這么大,閃電和雷。現在幾點了?什么?你說凌晨兩點,可我一點睡意都沒有。喔!我們在喝著咖啡。你知道我現在心里想著的是什么嗎?往常這樣的天氣,我的心里會暗暗咒道,“這鬼天氣”,或者歡喜地稱贊道“我喜歡這樣的天氣”。但是,我現在想到的卻是,她被雷聲驚醒了嗎?暴雨的天氣是不是跌入了她的夢境?雷聲是否化成了夢魘?她感到害怕嗎?該死的,這雷聲越來越響了。喔!你的孩子哭了,你先離開會吧,我自個兒坐會。
孩子還好嗎?那我們再談一會。
我想起來,我大概知道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緊張她,我忘了隔了多少天了。你還記得那個打球后下了一場暴雨的晚上嗎,我讓你給我送傘來的?很高興你還記得,距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了。
那天我們走在路上,雨不經意的不打一聲招呼的像一個哭鬧的小孩,我和她躲進了附近的一棟大廈避雨。天色已經不早了,再過沒多久那一天該到結束的鐘點了,但是這天氣哭鬧得厲害,完全沒讓人有回家的可能。恰好她的朋友們也在那里避雨,她走過去跟她的朋友們聊天。我沒有過去,你知道的,我從來不見生人的,我就在樓梯發信息給你讓你帶把雨傘給我,那時你還在洗澡。后來雨小了點,她的朋友們先走了,我過去找她。你知道嗎?我沒有看見她,剛剛還下著大雨呢,我沒有看見她,我看不見她的身影。我叫了幾聲她的名字,也沒有聽到回應。她該不會在我發信息給你的時候先走了吧,那時還下著大雨。她的手機沒電了,我聯系不上她。我焦急的走了幾圈,只有幾個男人和幾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我沒有看見她。她到底去哪了?
我看著樓道昏暗的燈光,大廈里男人不懷好意的微笑。我愈加害怕,你知道的,我可能患有妄想癥。后來你來了,我沒有告訴你這件事,只是讓你先走了。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你她不見了。是啊,所以那天急著讓你先走,就是害怕拖延到時間。真抱歉,讓你送來了雨傘又急著把你叫走。你走后我繼續在一樓找,我問那幾個女人有沒有看見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姑娘,留有一頭漂亮的卷發,穿著白色連衣裙。女人不耐煩的搖搖頭并不想搭理我,旁邊的幾個男人盯著我,像是盯著獵物,我更加害怕,她會不會落到他們的手中。我沒敢走遠,在附近暗暗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那個穿黑色背心的男人從口袋掏出一包煙,嘴里碎碎念著天氣,他小心翼翼地掃了四周,吹著口哨伸展著雙手假裝放松。爾后他朝樓梯走去,我在后面緊盯著,伺機跟上去,但在這空曠的樓層,跟蹤實在是一件艱難的事。你知道我的,這么拙笨的一個人怎么可能跟蹤成功,直到他上了樓我才跟了上去。
我躲在樓梯口,不敢上前走去。見他在褲兜里摸索著,實在是太暗了,我看不見他手里的東西,直到他的手不小心晃動了會,才知道那是鑰匙。他想打開某個房間。我隱隱約約看見他的前方有一個小門,或許是那個。我的心焦灼得不知道該怎么辦,難道她被那個男人鎖到里面了,一想到她會受到什么傷害,我只想上前去救她。我潛伏著,等他開門的那一刻就撲上前去。
他沒有打開任何可以發光的工具,卻十分嫻熟的在黑暗中找到了門的把手和鑰匙孔。我屏住呼吸,等待著把手轉動的聲音。把手終于被轉動,尖銳的聲音刺入我的耳朵,我把手掌往墻上一推,上前撲上去。
男人“啊”的驚叫了一聲,還未緩過神來便被我壓在墻上。我氣得胡言亂語,那那我的我的朋友在哪里?他推開了我,打開房間的燈,看著我就像看猴子似的,嘴里發出戲謔的笑聲。他說他認得我,在一樓找人的那位。我看著房間,被遮蓋的一處有幾聲十分孱弱的叫聲。我上前掀開,除了一只受傷的奄奄一息的狗,不見還有其他的生命。我轉頭見他拿著藥箱,知道是我誤會了他。為了盡快找到我的朋友,我匆匆道歉便離開了,男人也沒有追究。
我繼續上樓,不知道她是否會怕黑,或許不呢?我在三樓叫了幾聲,也沒聽見回應。其實是我的聲音太小了,你知道的,我最近喉嚨受傷了,被煙熏壞了嗓子。我把喉嚨叫得發癢,聲音還是很小。我趴到三樓的玻璃窗戶,見雨已經小得多了。心想會不會和她錯過,大街上,在我視野能及的范圍并沒有她的身影。啊!她去哪里了?我轉過身繼續找,手表的秒針走動的聲音擾得我心煩,我甚至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靜止的,當然除了我,我只想盡快找到她。
一個女人走了上來,四處瞧瞧。我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決定上前走去。她迅速跑下樓去,我也沒有再追下去了,或許我跟著男人上來,她也好奇的跟了上來。
我還是得專心的找我的朋友,我又叫了幾聲她的名字。那個男人聽見了,出門問我是否需要幫助。我想著多一個人也好,于是向他大概的描述了她的樣子。他真是個幸運星,我們剛打算分頭找,她,我的朋友,她出現了。
終于,我的上帝,她終于出現了,在往三樓的樓梯口,我叫了她一聲,是啊,我的聲音還是太小了。我想如果我只發出一個音或許音量會稍微大一些。我說,嘿!果然她聽見了,我如獲新生的幾乎高興的要哭出來了,但還是和往常見到她一樣的揚起兩嘴角,心里是不知有多舒適。我終于找到她了,她還好好的,什么事都沒有,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我走到她的身邊說,還以為你淋雨走了呢。
回到家,我恍然發現,在她不見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慌了,我以前從不這樣的。那時我想或許是把她當做太要好的朋友。我也很緊張你啊,你離婚的時候我比你還傷心呢。之后我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我開始有點睡意了,再給我一杯咖啡吧。
昨天我把她惹生氣了,我們在談論一件事。我開了一個玩笑,無意戳中了她的痛處。你知道的,我有告訴過你,我和她認識的時間不算長,很多關于她的事情并不了解。我們結束了聊天,我開始慌了,居然罵起了自己。我靠在墻上疲倦地抽著煙,我這人講話實在是過分了。我還是不能告訴你那是什么話,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發信息過去跟她道歉,沒有回復我,估計是睡了吧。我又抽了根煙便爬上床了。
我再一次夢見了她,夢見她離開了我,我在夢里哭了起來。醒來發現眼角濕漉漉的,我是真的哭了的。
我怎么會喜歡她呢?我好久不戀愛了,早就沒有什么沖動。可能我忘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真的是忘了,我記得我以前還曾喜歡過你的,但我現在什么感覺都忘了。我只是把她當做要好的朋友,像你一樣的朋友。
讓我先睡會吧。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了,你又有寫作的素材了。謝謝你,我的作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