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落成星星點點的光印在地上和其他的建筑物上,吳偲已經習慣走路上下班,似乎只有腳踩在地上,她才有踏實的在大城市的感覺。
公司要求吳偲給每一個對口的商業伙伴做免費宣傳,所以工作時間之外,吳偲基本沒有時間去忙其它的事情。但是下班后,買房的想法始終還是在她心里揮之不去。
李爍精疲力盡的回到家里,中午他查找了近期樓盤的信息,沒有休息,再加上昨天晚上耗了一晚上,眼睛皮都在打架,困的不行。
他和吳偲同時回到家里,“買紅城吧!”
吳偲怔怔的看著李爍,紅城有地鐵,價格比樊城貴一些,但是考慮到落戶,以后孩子讀書,買紅城更好。
隨后,一連串的數字,總房價,月供,首付等等數字在吳偲腦海里盤旋。耳際旁響起渾厚低沉的聲音,李爍還在說著,兩個樓盤的對比。。。
“首付還差20萬”。
李爍略略停了 下來,他準備找他的兄弟借,卻遭到吳偲激烈的反對。李爍不明所以,對吳偲的反應很反感,更無奈。
“真不想再沾上你家的絲毫,一點兒的付出可以被念許久”。這種語言的感召,可以演變成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你記住這份情,欠著一份債。
吳偲賭氣,對李爍提起的這個,她的抵觸心理變成一種憤怒。
也許婚姻本就不是對等的付出才能成就的,可是結婚后的日子里參雜了太多得失計較。
對哪個人都不公平,你我相逢在一起,你我本不是圖利,但是最后的失利太多,如果度過戀愛期,在現實的日子里,面對普羅大眾,面對各種世俗的思想,這種付出的坦然和心甘情愿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
以至于以后,在她的生活里,從剛開始她對夫家的計較,到不想再沾夫家一絲一毫。從一個極端到一個極端。就像一個人只有2000元錢,別人有4000。按照世俗的標準,2000元見面禮,前面一個人把他所有都給了你。你仿佛拿的不是一份錢,而是一份不能承擔的債務。
一瞬間,吳偲寧愿不買房,也不要再想起或者聽到,你買房,我們付了多少錢這類的話,永遠不想再聽到。這些話對吳偲就像一個夢魘。
吳偲對著李爍嘶吼起來,“我寧愿不買房,明天我辭職回老家。”李爍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吳偲,她扯著嗓子,眼睛直逼著李爍。嘴里說著一些話。李爍聽了像念經一樣。“唉,那怎么買?”
吳偲平復著自己,大腦仿佛被撕裂一般。她眼前飄過幾個名字。
李爍看著吳偲,“睡吧,最近都沒睡好”。“睡覺吧!”。他自己腦殼疼的厲害,也困的不行。
第二天中午,吳偲撥通了大學閨蜜“唐淑”的電話,
“最近怎么樣?”唐淑接到吳偲的電話,熟絡但有陌生的寒暄著,
“還好,對了,我要買房,找你借錢”吳偲覺得太熟也就不客套了。
“借錢啊!多少?”一種嘲諷的語氣,入針尖刺中吳偲的敏感的心。
“沒有啊,和你開玩笑的!哈哈,看你還當真了”。吳偲也略帶不屑的回應著。
吳偲太單純天真了。以為友誼不管你聯系不聯系,它都在那里。那種可以一起穿開襠褲的類似兄弟的情誼會天長地久。
吳偲掛了電話,被打擊的,略帶刺痛,還有棒打落水狗的感覺。一下午,唐淑的話語在吳偲腦海劃過幾遍。
吳偲又打了幾個閨蜜電話,都以最近有開銷的理由等等,均婉轉的拒絕了吳偲。最后她撥通了幾個電話,這幾個是她不愿意打的,也是感情最鐵的,因為受的幫助最多,就越不想給她們再增添麻煩。也是這幾個電話。給吳偲湊了部分錢。
買房相當于搶房,并不是一定你準備了足夠的錢,就一定能買到大城市的房子,買房子要搖號。
吳偲和李爍看中的房子,如果要參加選房,要交一部分定金。
李爍看著吳偲,心里五味雜陳,一邊是買房的壓力,一邊是工作的疲累,但是他還是坐著凳子上,穩穩的慢慢的說著,“紅城預計這個月底開盤,我這周末可以去看看,我已經聯系了同學,他開車帶我去看看。”
吳偲點點頭,“這周末我準備回家去一趟”。
兩個人終于在經歷一番分歧不合后,又走到一起。渡過了一個平靜的夜晚。
晚上,一陣鼾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