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美好消失,我們先來讓它存在。”
——王小波《愛你就像愛生命》
近日讀了兩本情書集,王小波和李銀河的《愛你就像愛生命》和朱生豪的情書集與其說觸發了我對那個從前車馬慢的時代無盡的喜愛不如說我喜愛的是那一紙小小的紅箋。
那時,沒有爆炸的信息和讓人不知所從的現代文明,雖然物質匱乏,卻沒有精神上的貧困。每封信具有的時間成本都讓他們認真的斟酌每一個字以傳遞一個靈魂對另一個靈魂的思考、困惑、探尋以及悲或喜的感受。他們少了在即時聊天工具里叨叨沒用八卦的時間,多了對自己的審視,對他人的審視。他們談論人生,談論哲學,談論社會,最后互訴衷腸。
信往往最能恰如其分的表達我們的情感,我承認我沒有什么才華,寫不出朱生豪那樣“不用愁老之將至,因為你老了也一定很可愛。”這樣動人的語句。但是我依舊要寫信,我寫信不是因為我有才華,而是因為我有感情。我想念你的時候可以記下想你的時間地點天氣室溫幾許,是大風還是大霧亦或是霾。如果哪一天我記性不好,它會幫我想起原來我曾在某一個這樣的天氣這樣想念你,而不是從來沒有發生。
信的開頭總是多種多樣的,王小波說:“你好啊,李銀河”朱生豪對宋清如有幾十種不同的稱呼,如果你用英文可以寫dear,或者你也可以寫尊敬的。看見了嗎?從落筆的第一個字起,我們就開始不遺余力的渲染著我們的感情。我們可以將信件整理出書,可是我們不能將聊天記錄的截圖出一本圖冊吧,又或者你覺得這也是個好點子?。我們往往可以從信中看到大文豪說著:“紙上灑幾滴水,當做眼淚”,“我待你好,你也不要不待我好”這樣顯著幼稚的蠢話。這一瞬間這些只會出現在課本上冷冰冰的名字突然變成了有些有肉和我們一樣真誠可愛的人。
真實——永遠最令人感動。
見字如晤,指的不是想起對方的長相,而是人山人海千山萬水中我們終于尋尋覓覓到與我們契合的靈魂,讓你遇見深藏其后的你的追尋。
2017年3月6日14點34分,南昌,陰,15℃
我寫下這封信將它寄給時光匆忙的你,
請別錯過日出和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