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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上學，老師總要安排我們早讀，背書。當我們背不出來的時候，老師不僅會打掌心，還會畫你的眼圈。有時甚至將畫好的一只烏龜從紙上剪下來，貼在你的背上，罰你在教室走幾圈，以警示同學。

當然，你將書背好了，他則用竹子沾上紅色的印泥，在花名冊上你的名字之下蓋個圓圈，表示贊賞。獎罰分明，甚為公平，讓你無法怨懟。

豬籠草。雁韌攝

這自然是老掉牙的故事了，恰好應了一個成語：沒齒難忘。

如今憶起，我想了想，那時老師這一做法，要是用在今天，非被家長誤為體罰，侮辱人格，訴諸媒體，讓你被“人肉搜索”，身敗名裂不可。而在我們所經歷的那個年代，尤其在偏僻的山村小學，民風淳樸，這樣嚴格的老師，卻是很受家長歡迎，學生尊重的。

我雖生性愚鈍，卻還知道，正因為當年曾被老師畫過眼圈，打過掌心，痛在心里，從此不敢偷懶，養成了早讀的習慣，不放一日閑過。這不？今朝早讀，就拾得如下句子，為免老師再打掌心畫眼圈，想將它背熟，就不避文抄公之嫌，抄了一遍：

“老實承認不懂的人，比那些假裝出偽君子的樣子，好像什么都懂，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人，還強些。”（果戈里《肖像》）

少年雁韌。廉江照相館某氏攝于1963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