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廁之鼠”的故事

01

李斯是秦朝的丞相,輔佐秦始皇統一并管理中國,立下汗馬功勞。可少有人知,李斯年輕時只是一名小小的糧倉管理員,他的立志發憤,竟然是因一次上廁所的經歷。

那時,李斯26歲,是楚國上蔡郡府里的一個看守糧倉的小文書。他的工作是負責倉內存糧進出的登記,將一筆筆斗進升出的糧食進出情況,認真記錄清楚。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著,李斯不能說完全渾渾噩噩,但也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直到有一天,李斯到糧倉外的一個廁所解手,這樣一個極其平常的小事竟改變了李斯的人生態度。

李斯進了廁所,尚未解手,卻驚動了廁內的一群老鼠。這群在廁所內安身的老鼠,個個瘦小枯干探頭縮爪,且毛色灰暗,身上又臟又臭,讓人惡心之極。

李斯看見這些老鼠,忽然想起了自己管理的糧倉中的老鼠。那些家伙一個個吃得腦滿腸肥,皮毛油亮,整日在糧倉中大快朵頤,逍遙自在。與眼前廁所中這些老鼠相比,真是天上地下啊!

人生如鼠,不在倉就在廁,位置不同,命運也就不同。自己在蔡城里這個小小的倉庫中作了8年小文書,從未出去看過外面的世界,不就如同這些廁所中的小老鼠一樣嗎?整日在這里掙扎,卻全然不知有糧倉這樣的天堂。

李斯決定換一種活法,第二天他就離開了這個小城,去投奔一代儒學大師荀況,開始了尋攏“糧倉”之路。20多年后,他把家安在了秦都咸陽的丞相府中。

【人生點擊】

自古有言:鳳凰不落無寶之地。如果你是一個優秀的人,千萬要選擇好自己的落腳點。只要稍有機會,就要擇時而動,鳳歸梧桐。

02

秦國丞相李斯未顯達時,曾在老家楚國上蔡縣做一名小吏。有一天他上廁所,見到一群瘦瘠骯臟的老鼠正在偷食糞便中的殘物,見有人來,連忙四處逃竄,藏匿于洞穴。又過幾天,李斯進入吏部谷倉驗收百姓交上來的糧食,見到一只老鼠大搖大擺地在倉中散步,隨意享用糧食,見有人來也不惶恐躲避。

李斯感慨道:“人之賢不舀。譬如鼠矣,在所自處耳!”這句話翻譯成現代白話文就是:一個人是否賢能,是否有才干,并沒有什么絕對的標準。就像這老鼠,在廁所里只能吃不潔之物,還要時刻擔心人類的捕殺;在糧倉里就能天天吃囤積的米粟,又舒服又安全。人生的境遇,大半在于環境順逆罷了。

《詩經》里曾有一首詩描寫小吏的生活:“出自北門,憂心殷殷。終窶且貧,不知我艱……王事適我,政事一傅我。我入自我,室人交遍謫我。”這個小吏地位不高,工資很少,也沒有其他生財之道,生活很是迫;要做的事卻很多,公事要做,領導的私事也得做,像牛馬一樣沒完沒了地干活,還要受到各方面的指責批評。這恐怕也正是李斯做小吏時的處境,可以肯定他當很不得志、很不開心,所以才會有廁中鼠的感慨。

李斯發完感慨后,就決定離開上蔡,換個更好的環境去發展。他先去跟隨荀子學習帝王之術,用今天的話來說,就是實用政治學。學成之后,他分析了當時諸國形勢,認為秦國國富兵強,可以完成霸業,就對茍子說:“弟子李斯聽說過這樣的話,機會來臨的時候,萬萬不可怠慢。眼下是各國爭雄的時代,游說之士主持各國政事。秦王有意吞并天下,稱帝而治,這正是平民布衣縱橫馳騁的時機,學者游士博取收獲的機會。人處卑賤之位而不思變,正如圈的禽獸,只能張嘴等食,不過徒有一張人臉,兩腿可以直立行走而已。所以說來,卑賤是人生最大的恥辱,貧窮是人生最大的悲哀。長久處于卑賤的地位,貧窮的境地,反而譏諷富貴,厭惡祿利,以自托于無為來自我安慰和解脫,不過是無能而已,絕非十人應有的情懷。我決意西去秦國,游說秦王。”

李斯來到秦國的時候,正趕上莊襄王去世。當時,李斯大概三十四歲左右,新即位的秦王政還只是十三歲的少年,一切政務由丞相文信筷呂不韋主持。李斯是先投靠秦相呂不韋,得到呂不韋的賞識,呂不韋把他推薦到集主官廷做了郎官,成為秦王贏政身邊的文職侍從,得以親近秦王。他借機游說秦王殲滅六國諸侯,成就天下一統帝業。最終,他當上了秦國的丞相,一人之下萬方人之上,位極尊寵。這只昔日的廁中鼠,終于實現了自己做倉中鼠的愿望。

03

想做大事,就師法倉鼠

李斯是楚國人,年輕的時候,他在郡里當個小官。有一次,李斯看到廁所里的老鼠在吃臟東西,每當有人或狗走近,就嚇得抱頭鼠竄,驚慌逃跑。后來李斯走進糧倉,看到倉庫中的老鼠在偷吃屯積的粟米,毫不擔心人犬驚擾,吃得好,睡得飽。

同樣是老鼠愛大米,難道廁所里的老鼠比較愚笨、比較膽小,倉庫里的老鼠比較勇敢、比較機靈嗎?都不是。李斯領悟到職場的真理,他感慨地說,一個人有沒有出息,就如同老鼠一樣,決定于自己所處的環境。環境不同,生活品質就不同,尊嚴卑屈的程度也不同。李斯就此領悟,人一定要待對地方。

李斯后來跟荀子學習帝王術。學成之后要謀職,他又想起老鼠的啟示。但哪里是倉庫?哪里是廁所?

經過分析研判,李斯發現他所處的楚國,領導者不成材,不足以做大事,放眼其它五國,韓、趙、魏、齊、燕,都積弱不振,難成大業,唯有秦國值得投效。也就是說,秦國是倉庫,其它如廁所。

李斯立志非待在秦國不可,他后來碰到職場危機,有人警告秦王,從國外來秦國當官的人,多數是為他的母國設想,胳臂往外彎,應該驅逐出境。

這個建議如果成真,李斯就失業了。李斯于是上書給秦王:太(泰)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就是出自這篇書信。秦王大受感動,取消逐客的決定,又讓李斯復職。李斯后來一路高升,做到宰相,如愿地進入最大、最好的企業擔任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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