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古月的明媚和憂傷

作家何辰智

你永遠也看不到我最孤獨時候的樣子,因為只有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最 寂寞。

許多東西,真正屬于自己的卻并不多。看庭前花開花落,榮辱不驚,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無意。在這個紛繞的世俗世界里,能夠學會用一顆平常的心去對待周圍的一切,也是一種境界。

我參加過各種各樣的宴會,喝過各種各樣的酒,聽過許多故事,看見過許多故事里的人,我發現喝醉酒后有人一語不發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有人變成了話嘮說個不停,有人干脆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有人悄然離去。

古月卻是爆走,羅盼控制不住她,雷bo控制不住她,楊同學控制不住她,我也控制不住她,古月時而仰望天花,時而笑的滿足,時而又淚流滿面,時而喋喋不休,這個故事和青春有關。

她是我的高中同學。對于一個連26個英文字母都認不全的我來說對能背出一整章的單詞的她而感到震驚,我呢始終也沒能看懂英語課本中李雷雷和韓梅梅在一章又一章的英文課本里講述了什么故事。

古月總是在買來的花花綠綠的信簽紙上寫莫名其妙的傷感句子例如“所有的戀戀不忘都是一廂情愿,所有的事宜愿為都是理所當然”還有“我愛著那蒲公英,和他守候在遙遠的落寞”……,每一張都充斥著傷感,寫完后古月會把它折起來然后寄出去。我仿佛看到了一幅場景:男孩在收到信以后,在一個安靜的晚自習上,打開信簽紙認真的閱讀著。

古月也會收到來信,我經常會看到她看著那些寫滿字的紙張傻笑。

我說“給我看看寫的啥”

古月說“不給看,是秘密”

我說“我就看一眼”

古月打開信紙然后又合上說“是你說只看一眼的”

我只看到秘密麻麻的字體下面畫了一顆桃心,還有末尾的名子 ?朱宏

高二古月和朱宏分手。

古月大滴大滴的眼淚掉在信紙上,古月把信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我說:我這里有新買的紙,要不要在寫一封給他”

古月說“不了”

我說“他也許還有沒說完的話”

古月說“無所謂了,他現在的話很少”

我說“古月真的就這樣”

古月說“我們不合適”

隔天夜自習,古月酒醉突然闖進來,羅盼扶著她坐到座位上,隔一秒古月開始暴走了……

古月站起來大喊“我是不夠好,沒有耐心,沒她溫柔,我就這樣的脾氣,問我怎么脾氣不好了,我沒喝酒,我就這樣”接著從座位上就那么倒在了地上,“哐當”

楊同學和雷bo過來扶著古月去了最后一排,班里的同學都看著,古月看著天花板眼淚就那么流了出來“嘩啦。嘩啦”

古月蹲在地上說“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難過的不行,羅盼你救救我好不好”

羅盼蹲下來抱著古月的腦袋“沒事的,古月你別這樣我也難受”

后排的同學把桌子都挪開了,騰出來一大塊地方供她折騰,隔一陣子古月哭累了說“我餓了我要去吃飯”楊同學去買了零食,買回來古月一口也沒吃,又吵著要去衛生間。

……

這次暴走八班變得一片狼藉。

次日古月被班主任叫去寫了一千字的檢查。

不要問我怎么了,不要問我要去哪,不要對我說別這樣,因為我喜歡的人從來不喜歡我。

青春似白云般清澈,青春似陽光般耀眼,青春似大地,具體而又真實。

2009年高三,班主任要重新排座位,古月和楊同學坐在了一起,隔幾天楊同學對古月說“做我女朋友吧”

“啪”古月拿起化學冊子朝楊同學臉上呼過去

楊同學說“古月我是認真的”

“啪”古月拿起物理冊子朝楊同學臉上呼過去

又欠同學被分到和我做同桌,我那一只筆在空中上下晃動,由于視覺錯位的緣故看上去筆好像是變軟了,又欠同學覺得很神奇要我教她。

我說“你教我”這句話有用的話要“早飯”這種東西干嘛。

第二天我的柜里多了一份早飯

又欠同學說“你教我”

我說“你教我”這句話有用的話要“葡萄”這種東西干嘛。

第三天我的柜子里多了一袋葡萄

又欠同學說“你教我”

我說“你教我”這句話有用的話要“餃子”這種東西干嘛。

第四天我的柜子里多了一份餃子

又欠同學說“你教不教”

我說,我還沒說完我的我的嘴巴就被她咬出了個坑。

莫名我就多了一個女朋友。

再后來我經常騎車送又欠回家。有次回去的路上遇到古月,古月拿出兩罐啤酒,我們就坐在馬路牙子上,穿著校服,過往的人看著我們。

我說“這次又要暴走嗎”

古月笑了說“沒”

又說“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我說“耳朵同學'

古月說“對”

我說“耳朵同學和他女朋友一起三年了”

古月低著頭沒有說話

突然天空飄起了雪花,這次古月沒有暴走很安靜的走了。

雪地里一個身影離我越走越遠,直至看不清楚,是面孔還是背影

古月更新了狀態“今夜,再次漫起雪花,只不過 多了明亮,也多了幾分沉重”

狀態的下邊有楊同學評論“冷”

高考臨近又欠同學不在給我帶好吃的了,我說沒有好吃的,我們收手吧,又欠同學說“好”

我說“好”

我跑去找古月我說“我和又欠分手了”

古月說“有些花開在地上,有些果結在地下,快考試了加油”

2010年6月高考結束,有人歡喜又哀,古月沒有考好情緒低落。KTV里黃同學過生日邀請了好多人,眾人歡呼解放萬歲,黃同學生日快樂,大家對于之前古月暴走歷歷在目,所以沒敢給古月酒喝,古月吵著要楊同學給她喝一杯,就一杯,一杯之后古月開始暴走……

這次不是她一個人暴走,楊同學和她在KTV唱了一整個晚上。

可能由于生活的壓迫或是其他的原因,受到長期的有苦難言,受到了委屈,但是沒有地方發泄的。在其忍受程度達到一定負荷的時候;喝醉酒就會爆發;而且爆發起緣故來就跟瘋子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隔天填報志愿

羅同學說“何同學我們一起報建設學院吧”

我說“你給我一百塊我就報”

羅同學說“給你一塊”

我“一塊”?“你怎么和小白一樣窮”

羅同學說“小白是誰”

我“我二叔家的狗啊”

羅同學沒有說話

我說“算了吧你的志愿表借我抄吧”

羅同學說“抄抄作業也就算了,這個也要抄”?

我說“恩”

結果兩個人第一志愿都填了XX建設職業技術學院

結果我考上了,她沒考上。

她服從第二志愿,和古月去了TS學院。

再次見到古月是五年之后,是在羅盼的婚禮上。

時間逢人就證明自己是一劑良藥治愈了許許多多人的傷痛,我說時間是毒藥,它讓明天變成了昨天。

古月已不再是五年前的那個小姑涼了,現在已亭亭玉立。

我說“好久不見”

古月說“好久不見”

羅盼說“這一束手捧花我就不扔了,我把它送給我十年的閨蜜”后面的話幾度哽咽“我希望她趕緊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她倆就那樣相擁而泣,為了這些年的友誼,為了永恒的幸福,為了婚禮上那多頭花的芬芳。

那一刻讓我想起了6年前的夜自習

古月蹲在地上對羅盼說“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難過的不行,羅盼你救救我好不好”

羅盼蹲下來抱著古月的腦袋“沒事的,古月你別這樣我也難受”

時光荏苒,曾近古月說救救她的那個人已經嫁人了,風輕花落定,時光踏下輕盈的足跡,卷起昔日的美麗悠然長去。在夜的最后一章,散盡了那段甜甜的香。

很多時候我都會去感慨時間的流逝,我總是記住生命中出現的每一個人,正如我總是意猶未盡地想起莫個人。

那一刻的古月是幸福的,閨蜜已嫁,最開心的是她,最難過的無非也是她,難過大致關于自己的歸屬。

宴席上古月和雷bo喝,和柳同學喝,和仙兒同學喝,和我喝,還和新娘喝。

古月說她聽不得婚禮司儀說話,他沒說一句就像把匕首在刺痛她。

我說“古月你還年輕,不要把身邊的人拿來做比較”

古月說“你不會懂得”

接著又說“何辰智,來暴走前的最后一杯”

一杯下肚

下一秒古月開始暴走……

“雷b你是不是喜歡我?你剛剛說你喜歡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古月把羅盼的頭花拿下來插在自己的頭發上,對大家喊“這一圈圈人晚上都必須來,我覺得大家能能聚到一起真的很開心”

古月開始語無倫次沒有邏輯的訴說,她抱著羅盼不斷的說著一句“我給你說”“我給你說”“我給你說”“我給你說”……卻一句也沒說出來。

羅盼說“古月千萬別暴走,我今天很忙,你暴走了真的沒人控制住你”

古月努力平靜下來

隔一秒古月抱著柳同學“你把我栓子你的褲腰帶上,羅盼不讓我暴走,你要管著我,羅盼不管我,說著說著就哭了”兩只手捂著紅通通的臉蛋。

散場的時候大廳里就剩我們這一群人了

最后古月躺在大廳的椅子上昏睡過去……

一個月以后相聚某某KTV大家都喝醉了,這次古月卻沒醉,卻聽著一首歌,默默的流下了眼淚。

我走到古月旁邊,這么多年沒見感覺會有些陌生,

我問古月“你記得朱宏嗎”?

古月說“記得”

我“那你記得耳朵同學嗎”?

古月努力回憶說“不記得”

我說“朱宏在你心里什么位置”

古月說“初戀吧”

古月問“你心里的那個人是誰”

我說“XXX"

古月大吃一驚“我替你保密”

回去的路上看見古月更新了微博

“記憶被拉回到幾年前 心里瞬間覺得好酸楚 時過境遷 發現自己真的老了 … 就在不知不覺中 早已瘋不起來 或許 是成長的過程中總是要背負很多 也或許 屬于青春的激情總是要被現實的壓力消磨殆盡… ?希望我們都不要變 也希望我們都幸福 致那些留存在相片里的記憶!”

一川煙草,一帶秋水,隔江望那瞬間消逝的美麗。泛黃的信簽紙,寫滿了霧的飄逸,筆下翻動的歲月,某年某月 ?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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