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與踟躕
? ? ? 似乎是在一個魔鬼陰森森的夢境里,又或者是從一面泛著菱光透著古老的黑色銅鏡里,四處游蕩的我,看到了我死亡時的畫面。遠山銜著陡壁,黑夜催著白夕,我站在雜草叢生的懸崖邊,從早晨到傍晚,在天地之間靜默成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像,云霞漸退,路邊不知名的小野花緩緩合上花葉,在犀利的冷風中發出一絲喟嘆,瑤山巔上偶爾傳來一兩聲貓頭鷹的怪叫。
毀滅與消亡
? ? ? 然后,我邂逅了一彎月一面緣,看見了一個人一雙手,那是一雙怎樣的手啊,指骨分明,白皙沉靜,它緩緩向我襲來,就連推我下地獄的動作都那么輕柔,輕柔的沒讓衣衫翻起一絲褶皺,仿佛只是在夜里唱了一支婉轉悠揚的歌,只需動動涼薄的唇。他,終于來赴約了,眉微蹙,唇微勾,釀出一場和諧的表演,是憂是喜?是愛是恨?敵不過他融入肉體深入靈魂的情意心緒,最后不過是舞臺上燈光下濃墨重彩的出演。
? ? ? 如此淡然冷漠的,配得上這份寂寞藍殤的,是他的心,冰冷噬骨的心!我猜,它應是被遺落在誰家的角落、丟棄在誰人的旮旯了吧,寒冷的冰窖里?或已被冬眠的毒蛇吞噬?抑或那顆本就沒有溫度的心如今更失去了跳動的本能?
掙扎與頹然
? ? ? 我已無從知曉,也沒有細想過這一切,夜風狂亂地在我耳邊呻吟,似乎是不滿被我的墜落驚擾了睡眠。眉眼彎彎,我含著淺笑,把手伸向如水暈紗的月光,我曾經向往的天堂,可惜我再也沒有機會了,無底的深淵受了黑夜的蠱惑,一點點吞噬著我輕揚的發絲,單薄的衣衫,還有殘破不堪的身軀,焦灼?恐懼?不,是解脫、是放下。
? ? ? 我的意識在飄離,被死亡淹沒的那一刻,我看見他白衣勝雪、衣袂飄飄,在寧靜悠遠的目光里,我讀懂了一絲深邃的倦意,站在峭立的崖邊,他輕輕轉動了大拇指上那枚精致古樸流光溢彩的扳指,那枚與他頎長身姿、絕然容貌不符的風景,遺世而獨立,淡漠而離心。到現在,我只記得他溫柔的、泛著涼意的指尖,淡淡的沒在我的心上留下一絲痕跡。 但是,我的魂魄依然無處安放。? 綴著繁星的話語,捎帶青草的消息,嵌入雪貍的囑托,我在天地間無歸處、在華宇中不肯離去。
告別與新生
? ? ? 握不住一縷風,等你散盡風華、散落天涯,飄至奈何橋邊,記憶碎落之前,輕笑著、安靜的遞一碗孟婆湯給你, 愛你、恨你,是曾經的滄海翻涌,注定被嘴角淺酌、眼簾深藏,今后你我,陌路不識,緣起今生,緣滅來生…… 那份塵封已久的頁面,即使布滿了殘色、落寞了灰燼,也終將被歲月開啟,被時光掩蓋,此刻,我只為告訴你,再見,來世不見,永不相見!
——記昨日今日來日在頹廢沉淪的黑暗時光里苦苦掙扎的自己,一時的妥協可以,但記得千萬不要被自己打敗了,那樣就真的輸了,所以,請認真反抗遇到一點挫折就想要屈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