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她站在舞臺中央,暗黃色的衛衣襯的她的皮膚尤其的白皙。
“林簡,商學院2015級學生,校學生會會長,本次評選中被評選為北京市三好學生……下面有請黃清副校長為林簡頒獎”。主持人儀態端莊,滿含熱情的聲音傳遍了禮堂的每一個角落。臺下的學生紛紛鼓起了掌。
黃清校長一身銀色的西裝,隨著舒緩的音樂步上舞臺,從禮儀的手中拿起證書,轉過身面向臺下的學生,鞠了一躬,再次轉身,把證書遞到了林簡的手里。之后,兩人輕輕地擁抱。
……
頒獎會結束之后許久,林簡都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燈光昏暗,沒有人能看清她的表情,不久一個男生從禮堂出口跑進來,奔著林簡跑過去。
“簡,我去兼職了,沒能參加你頒獎儀式,真的挺遺憾”男生對著站起來的林簡道,順便拿起了林簡的書包。
林簡笑了笑,踮起腳尖抱住了男孩的脖子。道:“你有事,我不會怪你的”
兩人一說一笑走出了禮堂,男孩的左臂放在她的腰間,背影在燈光下,顯得無比美好。
2
林簡漫無目的的走在校園里,天空逐漸昏暗。等到夜色逐漸盛滿了校園,她便開始抽泣。頒獎前的一個下午,她去副校長室交一些關于學生會的材料,快要走的時候,那個在人前風度翩翩的男人突然抱住了她,開始威逼利誘,等她走出副校長辦公室,關上門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也許從此,她的世界會多了一個秘密,骯臟的絕對不能讓人知道。
突然天空打起了雷,閃電隨之。
她整理了一下情緒,目光呆滯的朝宿舍走去。
剛進宿舍樓,宿管阿姨便叫住了她,笑著告訴她,明天是她在值班。她回禮似的笑著點了點頭。
推開宿舍門走了進去,穿著睡衣的室友們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便繼續討論起張一山和楊紫有沒有愛情之類,在林簡看來沒有營養的八卦。
機械地洗臉刷牙后,她敷了一張面膜泡著腳。手機開始震動了起來,她熟練的拿起來,開始甜膩的對話,電話的那一頭是許新,她的現任男友,也是初戀男友。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便耐著性子和她聊了許久,從羅馬時代的法律一直聊到近現代。
最后,她睡著了,許新聽到電話那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之后,猜測她可能睡著了,才掛了電話。他想著,過幾天是女朋友的生日,要送她一大束玫瑰,要讓她很幸福。于是他便在手機上打開京東,開始搜索玫瑰。
3
她生日那天,天空放晴,北京的天很少見的竟然沒有霧霾。
她和他坐在操場的塑膠草地上,他把一束玫瑰放在了她的懷里。風拂過她的臉,揚起了耳畔的幾縷發絲,那么美,恍如畫里走出來的仙女。
他挪了挪身子,緊貼著林簡坐著,突然轉過頭,吻上了她的唇。那種要吻她的沖動,是那樣的強烈,一個二十出頭的男生,就那樣將年輕的愛意用最純粹的方式表達了出來。
吻過之后,彼此都不說話,氣氛陷入尷尬。
許新便開腔道:“學校北門附近新開了一家湘菜館,據說很好吃,快中午了,我們要不就去嘗嘗?”
“貴嗎?”她的聲音被風吹的老遠,心開始痛了起來。
“走吧,”他習慣性的拿起了她的包,“據說價格很合理,好久沒有出去吃了。”
一塊嶄新的染著文藝氣息的招牌被掛在店門上方,上書:一簾優湘。
許新牽著她的手走了進去,親昵的問她坐那里,林簡說喜歡靠窗的最里邊的一個位置,兩個人便走了過去坐下。
菜很好吃,尤其是辣,很符合林簡的口味。吃到一半的時候,林簡去了一趟衛生間。
剛走沒一會,她的手機便震動了一下,許新拿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個對話框跳上了屏幕,備注狼的人發來一條微信消息:今天下午三點辦公室,不見不散。
許新很好奇,他們兩個約好下午去美術館來著,她會怎么選擇呢?
之后,他便不動聲色的把手機放到了原來的位置。
4
一個男聲傳來:“你想要保研或者出國嗎?”許新猜測應該是副校長的聲音。
“做到學生會會長,學習成績也一直不錯,難道我沒有資格保研?”林簡的聲音帶著些許隱忍。
“保不保研,那可不是你能說了算的,要看你的選擇。”
“你白日做夢,衣冠禽獸”林簡幾乎拼盡了所有的力氣喊出這兩句話。接著里面響起了一陣躁動的聲音。
“那天挺乖的,今天怎么這么烈呢,嗯~”許新感覺血涌上頭,胸腔滿是憤怒,但他馬上恢復了理智,里面是副校長,動一動手指頭,他們倆都可能要玩完。想著,他便敲了敲門,里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等了幾分鐘,他聽到校長讓他進來。
他沒有進去,他轉身跑了,跑出了那棟樓,藏在了學校的柳樹下,又等了幾分鐘,林簡出來了,雙眼通紅,他跑上去,牽起她的左手朝校門跑去。出了校門,他便緊緊的抱住她。
“不怕,有我在”
“你都知道了是嗎?”她的眼淚一點點流了下來。
“不要再提了,我們去美術館吧”他的聲音有點煩躁,臉上全是怒色。頓了頓又說,“今天是你的生日”
5
晚上,她悶在被窩里哭,哭了很久很久,用手機給許新發了一天消息。
“許新,謝謝你,我們分手吧”
等了很久,那邊都沒有消息,第二天早晨起床后,她收到了一條許新發來的消息,只有一個字:滾
她簡單的打扮了自己,穿了一身及膝的長裙走出了宿舍樓,宿管阿姨甚至沒有認出她來,嗯~她穿裙子的時間實在太少了,大學快四年了,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今天夠美了吧,她想著。
仿佛走向了一條邪惡的路,她的眼角多了幾分妖媚,完全不像之前的自己,她朝那棟樓走去,世界都放棄她了吧,她想,但是還有那些虛無縹緲的頭銜呢,至少也能給自己一點安慰。這樣的選擇,放在多年前的自己身上,恐怕是絕對不可能,但是多年之后的自己,這樣的環境,什么樣的選擇都可以被原諒。
什么樣的環境出什么樣的動物,她在心里狠狠的鄙視了自己。
突然想起了前任會長,那個身材凹凸有致,美麗沉默的女孩,去年六月份保研了。她想,過幾個月,她也會保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