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風把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就有感覺完蛋了。
昨天下午,我在打掃衛生,當我把垃圾拿出來門口的那一刻,風把門關上了,反鎖。
我穿著一條彩色的短褲衩,鑰匙沒帶,手機沒帶,錢沒帶,更尷尬的是上衣也沒穿。唯一安慰是帶了手環,內置羊城通的。
門里面的音樂還在響,門外的我內心在流淚。
打開門是不可能了,于是把外層的防盜門也關上,然后下樓去。第一個想到的對策,就是去路邊或大門的保安借手機打電話給宿友,雖然光著身子去借手機看起來有點尷尬,但我也認了,可我沒記住宿友電話,借了也沒用。
下午4點鐘,天氣陰,清風徐徐有點兒涼意,我坐在樓下的石板上絞盡腦汁,繼續想對策。
宿友在上班,去公司找他拿鑰匙,搭地鐵過去是沒問題的。可我沒穿上衣,只有短褲衩和拖鞋,進地鐵的話隔天的新聞頭條肯定:
“廣州一猥瑣男脫光坐地鐵!”
“廣州一神經病上地鐵只穿花式短褲跟拖鞋!”
“精神病院有人逃逸,已被派局所拘留,市民勿恐慌!!”
想一想,打了個哆嗦,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路邊陸續有人經過,有男有女,我一臉尷尬低著頭坐著。接著一個老人帶著兩個小孩,經過我身邊時兩個小孩在笑,果然還是小孩比較誠實啊,雖然我很想拍死他們。大熱天的話光著身子在外面可能還好,可這天氣確實有點兒神經。
我想著要不要搞件衣服先來穿著,1樓的鄰居介么友好,我想去他們晾衣架上借一件上衣應該不會介意吧?
偵查了一下,都不在家,很好。可左邊住的是一對老人,我可不敢惹。右邊的是幾個年輕女孩,大家都是年輕人,借件衣服應該不會介意的吧?對吧?(個人覺得是這樣的)
可就在我看向她們晾衣架時就放棄了這個念頭,不是內衣褲就是裙子,唯一的上衣是一件透明的白色外衣,我看看就已經醉了,這穿出去,隔天又是頭條:
“廣州一短褲衩男子穿著女性外衣上街!”
“頭條!廣州一男子怪異服裝慶萬圣節!”
“廣州一男子疑是偷情被發現穿錯女性外衣!”
“廣州百年一遇騷男出沒,市民請不要隨意外出!
光想想汗就流出來了,還是算了吧。
重新梳理思緒,想想有沒記住的手機號碼,可唯一記住的兩個號碼,一個是我哥的,他在成都,一個是我爸的,他在汕尾,而且他們也沒有我宿友的手機號碼,打了也不頂用。
現在的辦法,只省下網絡了,上qq或微信。可問題也來了,微信換機登錄需要手機驗證碼,所以沒戲。而qq,我有兩個,一個是私人用的,但密碼忘記了,還沒去找回來;另一個是辦公用的,好友都是同事,沒加身邊的朋友,更沒有宿友的。
想一想就一陣無奈,自己都想笑。這么奇葩的事也能遇到,看來今晚去買個彩票,必中的吧。
想想附近有沒其他朋友,有是有,知道住附近,但沒去過不知道具體地址,而且也不確定是不是在家,所以這個想法也不靠譜。
我在想要不要等宿友下班回來,雖然幾個小時有點兒漫長,可我已經束手無措了。可這時我又想起來了,宿友昨晚說過,這周末他回家,他家在白云區那邊。
看來老天爺還真不給我臺階下,把路都封死了...
突然靈光一閃,我瀟灑一個轉身走了出去,嘴角珉起輕輕一笑,天無絕人之路,哥找到方法了——我要去五金店找開鎖的師傅!
五金店距我還是有點兒遠,兩三百米,要過一個紅綠燈,人流有點兒多。可實在已經是絕路了,我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一路上我都兩手交叉在胸口低著頭,有點兒尷尬,裝瞎,不敢留意胖人的眼神。走到紅綠燈時,綠燈還沒到,旁邊站著一群女學生在呱呱聊天,我背對著她們兩眼盯著紅綠燈,心里祈禱綠燈綠燈快點來…
我等過無數的紅綠燈,但這次是最漫長的。
到五金店后,老板在喝茶,我急忙叫他幫我開鎖去,我的新鎖前陣子就是在他這里買的。
老板問我什么鎖,我說內外兩層,外面是防盜門。他說防盜門的鎖難開啊,他也開不了。
我一陣苦澀,我走的時候手賤把外門關上的…
我跟老板借了手機,然后登陸辦公的qq,找了一下好友,心想著叫個同事過來救救火,拿件衣服過來也行啊。可就在這時,發現這個qq加過豪哥,他有我宿友的號碼,雞凍了一下,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我跟他要了宿友的號碼,然后打電話給宿友求救,跟他說明了緣由,衡哥吐槽了一把,說馬上回來。
謝過了老板,我又重新穿過了馬路回到樓下。天逐漸暗了下來,寒風瑟瑟,我蹲在樓下等待衡哥快點兒回來。路過的人越來越多,我只能低頭裝瞎。可實在太沒趣了,總得找點事做,因為有點兒冷,我做了一會兒俯臥撐,然后找了一個石子開始在地上寫字。
我寫了幾個比較好玩的大字:”失足男子,求上衣1件!“。這是一個男的經過,我蹲過去把字擋住,可字寫得太大了,只擋住了一半,但我也沒折。反正不認識他,不在乎。
可他剛經過,后方又一個女的走了過來,臥槽,心想一個女的看到一個裸男蹲在地上是什么情況,要是懷疑我在大號怎么辦? 女孩子面前尊嚴還是不能丟的,不玩了,丟下石頭跑樓去...
說好的,半個小時,可整整等到天黑衡哥才回到,這個混蛋既然等到下班才走,what the 法克!
打開門的一剎那,發現水龍頭沒關,心累...